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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映江月

第六十七章 他一定很疼很疼二

宫墙映江月 桥烟雨 2134 2023-10-09 00:01:00

  陆云锦宁可江留是个薄情寡义的小人,也不愿他走这样的路,受这样的折磨。

  她想见江留,抱抱他,问问他疼不疼,想和他回清水村。

  可她去不了他身边。

  江清月看着母亲嚎啕大哭,心里畏惧,她从未见过母亲这样失态。

  平日里,母亲明明很不开心,却在每次面对她的时候,都市勉强对她笑笑。

  母亲不爱搭理镇国公府的每小我私家,可是每次江清月有想要的工具,想吃的工具时,她才会主动跟看守在院门口的护卫相同。

  江清月以为母亲一直是冷清的,冷淡的。

  可父亲成了阉人的消息,竟然叫母亲如此歇斯底里……

  阉人又是什么?

  那天夜里,母亲抱着她泣不成声。

  “清月,你爹爹太苦了,他一定很疼很疼,他是怎么熬已往的,老天爷啊为什么不能疼一疼他……”

  “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嫁给他,不应该害了他啊……”

  江清月曾在母亲的画里见过父亲。

  母亲指着画里的男子,满眼温柔对她说:“他是你爹爹,你的眼睛像我,眉毛像他,鼻子像我,嘴像他。我的小清月,你长得可真是公正啊。”

  可每一幅有关父亲的画,都市被永昌侯在院子里当着她的面烧了。

  实在太无聊了。

  那些很无聊的日子里,有一个男孩会经常爬墙来看江清月,他只敢坐在墙上,不敢到院子里来。

  他指指她们院里唯一伺候的芳姨,说:“他们告诉我,那个是生我的人。”

  江清月转头看了眼芳姨,芳姨会偷偷的看这个男孩,却从来不敢跟他打招呼。

  芳姨待她很好,既然是芳姨生的孩子,江清月就多了几分亲切。

  “我叫江清月,玉洁冰清的清,披星戴月的月。你叫什么?”

  “张知曳,”他说,“我爹是永昌侯。”

  他们隔着墙说过频频话,却是第一次交流名姓。

  江清月眨了眨眼:“你为什么这么怕你爹?”

  有一次他正在墙上,拿了只拨浪鼓来给她玩,听见永昌侯的声音,他立马不见了身影,只有一只慌忙落在地上的拨浪鼓。

  张知曳告诉她:“嫡母不允许我跟爹说话,若是被她发现,会打死我的。”

  江清月听不明白嫡母又是谁。为什么跟爹爹都不能说话。

  母亲告诉过她,爹爹就是父亲,和母亲一样,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张知曳把手伸给她:“你想出来玩吗?”

  他八岁,高许多,她才四岁多,没人资助是上不了墙的。

  江清月犹豫了,看了许多几何眼正在给她织衣服的母亲,黯然道:“算了。”

  每次她提出去玩,提到爹爹,母亲都市惆怅。

  所以她就不提了。

  张知曳又看了眼芳姨,对江清月说:“嫡母告诉我说,我生母是被你们害得被困在小院子里,才没法离开的。因为你们总得有小我私家伺候。”

  江清月愣住。

  张知曳又小声说:“我才不信嫡母,她坏。”

  江清月噗哧笑作声。

  ……

  江清月听到过芳姨和母亲谈话。

  陆云锦劝她:“你何苦跟我蹉跎在这牢笼里?”

  芳姨说:“你这可不是牢笼,是我遁迹的地方,你看我若是出去了,孙红绫能不能放过我,能不能放过我儿子?她是恨不得一把火烧死你我啊,可只有你这个院子,永昌侯看得紧,叫她不敢动一点手脚。我想在世啊,活一日算一日吧。”

  “你不在知曳身边,你放得下她吗?”

  “老夫人允许亲自养他,我便放心了,她知道孙红绫是个歹毒的,”芳姨道,“我若在他身边,又有什么用?”

  芳姨又问:“永昌侯变着法子讨好你,你可曾心软过?”

  说起永昌侯的那些惺惺作态,陆云锦厌恶至极。

  “我只日日盼他不得好死。”

  ……

  江清月见永昌侯是有些怕的。

  她差点死在这小我私家手里。

  那一回,永昌侯掐着她小小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江清月双脚离了地,喉咙被死死掐住很疼还无法喘息,她的一双小手徒劳的反抗着他。

  畏惧,恐惧,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娘……娘救救我……

  “陆云锦,你敢杀了我的孩子,我就杀了你的孩子,你当我留着这个野种做什么?陆云锦,你记着了,你女儿是被你害死的。”

  陆云锦拼命的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过她,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那人的手终于一松。

  江清月摔到地上砰得一声,背屁股胳膊都疼的要散架似的,陆云锦还在重重的给他磕头,磕得额头上都是猩红的血。

  永昌侯恶狠狠的说:“再有下次,你女儿就不是被我掐死这么死得洁净,许多老男人就喜欢这种幼小的女童,我叫你女儿死在那些老男人手里。”

  陆云锦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已往把躺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女儿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江清月想叫母亲不要把自己抱得那么紧,紧得有些疼。她想说话,可是喉咙火辣辣的疼。

  那一天,她就听到母亲一直在哭。

  永昌侯就一直站着看她哭,摸了一把江清月幼嫩的脸:“也是个美人胚子,给老男人确实可惜。等这小蹄子满了十五岁,就也从了我吧。”

  陆云锦猛地抬起头,把女儿的脸往怀里深藏,咬牙切齿道:“你敢碰我女儿,你……”

  “我有什么不敢,”永昌侯嗤道,“谁叫你竟敢堕胎,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比不外这贱蹄子?我也不是不给你路选,生下来我的孩子,我就把这小蹄子还给江留。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

  还给江留。

  这四个字叫陆云锦心动。

  等永昌侯走后,陆云锦问江清月:“好孩子,你想离开这里吗,你想不想到爹爹身边去?”

  陆云锦心想,无论去哪里,都比呆在这鬼地方强,女儿才五岁,这一生怎么能就这样困死。

  江清月畏惧娘不要她了,紧紧抱住陆云锦的脖子,哭着说:“我要和娘在一起,我不要走,娘不要让我走。”

  -

  也就是那一年,江留强行突入镇国公府,来到江清月和她的母亲面前。

  江清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母亲画里的爹爹,只是多了几缕鹤发,爹爹的鬓边有鹤发了,画里是没有的。

  见到江留的那刻,陆云锦的双眼兀然变得明亮,似乎有了璀璨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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