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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祭司不觉晓

第21章 识人不清

眠春祭司不觉晓 雀词君 2450 2023-08-21 09:26:32

  当新月被血色染透,似红锈钩的月被雾色笼罩,透出几分妖邪。

  野狼哀嚎,犬神狂吠,蛇行窸窣。

  正是百鬼出行的征兆,而这时也不外是五月出头。

  顾延歌感受到,属于巫子那一部门的灵魂,摩拳擦掌。

  “不要……”她垂眸无声召唤。

  初夏的空气徐徐变凉,湖面甚至开始结冰。

  她忍不住揪住衣襟,枯瘦的手指将衣襟纠成一团。

  意识开始徐徐模糊,顾延歌想要压制住徐徐侵蚀杀意,但血红照旧一丝一丝爬上了瞳孔。

  “撑住……”

  这一声像是岩洞石笋落下得水,滴在心头,瞬间凉透了那翻腾的巫子意识。

  “睡吧……”

  银铃铛再次“叮铃铃”地响起,顾延歌顺从地闭上眼。

  苍白枯瘦的女子骤然软倒,眉眼染上白霜,像是一枝即将枯萎霁色茶花。

  扶允伸手接住,视线落在自己的衣袖上,瞳孔骤缩。

  月白的衣袖上压出几道血痕,他哆嗦着手指去掀开顾延歌的衣袖,看一寸便触目惊心一寸。

  鲜红的血自肌肤一寸一寸渗出,没有刀口子,却每一处毛孔都在流血。

  这就是她从不触动巫子力量的原因吧,原来那一回,也是这样。

  寸寸筋脉爆裂,她该有多痛。

  “你这么容易受伤,我该怎么办……”

  顾延歌微垂的睫毛颤了颤

  这一回,顾延歌却撑着模糊的意识,看清楚了那些丝丝缕缕涌进身体的莹白。

  老怪物……藏得可以呀。

  越来越极重的睡意,让顾延歌无法继续支撑清醒,只能悻悻地闭上了眼睛。

  扶允见怀中的女子睡着,松了一口气。他将人打横抱起,轻车熟路地迈进了院子。

  上一回发生这样巫子意识暴乱的事情,照旧几百年前,雪灾直接吞没了一座城。

  可她自己不想,从来都不想。

  被梦境的吞没,顾延歌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平静的海面上,每走一步都点出一圈圈涟漪。

  海底反照着赤红妖月,在海水晕开一片血雾。

  “这回又故弄什么玄虚?”

  顾延歌挑了挑眉,徐徐迈步往前走。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远处想起,转头一看血红再次爬上她的瞳孔。

  “鸦青哥哥快看,那是巫子姐姐!”

  她躲在鸦青身后,疑惑地抬眸看着顾延歌,对上了顾延歌冷透的眉眼。

  那双银蓝色的眸子,是她刻进骨子里的恨。

  眼前的女童看起来不外六七岁,穿着小一号的鲜红裙衫,边角绣着金色的鸢尾花。

  “束月……她怎么可以在这里。”不知怎么的,她只想扑灭这个存在。

  顾延歌伸手就要去掐稚女的脖子,青袍男子一把搂住她的目标,轻巧躲开。

  “巫子大人息怒,她还只是个娃娃。”

  “娃娃?以为叫你一声哥哥就是奶娃娃了?谁会觉着七百岁的人是个娃娃?!”

  顾延歌再度伸手,在触碰到束月衣角的瞬间,手指像是被刺了一下,徐徐收回了手。

  苍白瘦弱的女子嘴角沁出血,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

  原来梦里也会这样不堪一击。

  “巫子,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很欠好。”

  鸦青马上觉着有些慌,他觉着眼前的人脆弱得可怕,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可她那副倔强的样子,似乎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告诉我,她是怎么来的。”顾延歌低着头,看不清眸色中的情绪。

  “巫子姐姐,我一直都在的。”

  原来是这样……

  顾延歌抬眸,在模糊的泪水中看见了束月稚嫩的脸,泪珠就这样从顾延歌的眼角滚落,从她藏在阴影里的眼角顺着脸颊滴落。

  平静的海面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

  溯月溯月,追溯明月;束月束月,束住明月。

  可笑的是,她居然没有看出来,难怪说先喜欢上的总是输家。

  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守护,只不外是因为灵魂中的你呀……束月。

  她怎么就这样陷进去了呢?

  鸦青想要学扶允摸摸她的发顶,却终究没能下得去手。

  她这样努力地故作坚强,怎么忍心打碎?

  小巧的雕花床内,容不下扶允高峻,他只能迁就着把顾延歌放在床上,坐在一旁的小绣凳上等着。

  扶允见顾延歌久久不醒,刚凝起神识计划再度入她的梦,顾延歌却已经徐徐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一双眼敛着寒霜,看向他的时侯那样疏离。

  心上似乎被刺了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而痛。

  夏天的炎热徐徐浓厚,蝉叫嚣得厉害,或许因为蝉太过清楚它们只有这一个夏天的时间嚣张。

  顾延歌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自己枯瘦的掌心发呆。

  对于得不到的工具,要么不择手段去抢,要么不要留一丝一毫的留恋。这样才气没心没肺地走下去。

  这就是她巫子的处事态度。

  可抢了又有什么利益呢,顾延歌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没有措施从纷繁的思绪中抠出一个利益。

  他从前是祭司,和圣女出双入对,而和自己却是死对头。

  就算她有能力硬抢过来,天生就站在对立面的两小我私家,怎么可能宁静相处?

  扶允端着早点从月亮门的那一头走出,看着她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有些可笑。

  “照旧放弃吧……”

  小丫头又在想什么?

  “放弃什么?”他将早点放在石桌前,在顾延歌是劈面坐下。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顾延歌很是顺手地拿起勺将粥送进嘴里。

  “放弃去花月节呀,木槿说,那都是成双成对地去的。我一个病弱小姐,让我不要去凑热闹。”

  “你什么时候见过木槿王爷了?”

  扶允唇角的笑意更深,却让人感受到冷嗖嗖的。

  居然连“顾巨细姐”这个尊称都没了?糟糕,他似乎有点生气。

  顾延歌脊背一凉,立刻坐直,虽然照旧那一副清冷的眉眼,却莫名心虚。

  嘶……差池,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呀?这是什么捉奸的语气?

  顾延歌继续随口胡诌,撑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就刚刚。你来之前他就走了。”

  “那,在下陪顾巨细姐去逛花月节如何?”

  扶允的声音沉沉,顾延歌闻言心上开出一片欣喜的花,只一瞬间,这些花又都枯萎了。

  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想用那一抹浅薄的影子遮住泪光。

  这些原本都不应是她的呀……

  “顾巨细姐不想去?”扶允微微蹙眉,只觉着她今天的情绪不正常。

  “去,怎么不去。”

  “那我们今晚就去。”

  “好啊。”就算她努力压制,照旧不小心漏出哭音。

  小丫头哭了,为什么?

  扶允不解,蹙起的眉头更深了几分,思索片刻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定是因为木槿那厮说的话伤到了她。

  华灯初上,圆月已经悬挂在枝头,而那些纷繁的花在这一夜乍然开放。无数绘着花鸟的盏明灯在街道两边挂满。

  其实花月节这个传说是从杏国传来,那是一个四季飘花的国家。

  听说这一夜,只要携手与心上人在街上走上三圈,落满一头的花,就能与他白头偕老。

  顾延歌原本想要带上帷帽,但是某人却拦住了她戴帽的行动。

  “天气这样炎热,顾小姐今夜就不要戴帷帽了。”

  “好。”

  顾延歌清冷的眉眼融出一个温软的笑,柔了夏风,化了某人的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扶允觉着又见到了阿月,他那一束柔软的光。

雀词君

修罗场了呀……不外巫子可是一个对自己很是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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