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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祭司不觉晓

眠春祭司不觉晓

雀词君 著

  • 玄幻言情

    类型
  • 2023-08-02上架
  • 7220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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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迫迁府

眠春祭司不觉晓 雀词君 2706 2023-08-02 10:00:45

  一盏茶室里依旧熙熙攘攘,屏风后的世家小姐看着顾家的雕花马车,悄悄挖苦。

  “嚯,那不是汴京活鬼么?她又来这茶室了?”

  “可不是,半死不活的,指定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也就只能听听评弹,混日子了呗。”

  汴京活鬼,那些人是这样挖苦顾延歌的。

  雪山巫子借尸还魂,可不就是在世的鬼吗?

  面目清冷的少女推开马车窗格,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红唇一勾,冷意渗进骨头。她朝茶室二楼的隔间望了一眼,和顾延歌对上视线小姐马上噤声。

  手指头动了动,风雪骤变,又冷了三分。

  小姐们冻得瑟瑟发抖,连忙叫小厮添炭火。

  而马车中的女子,放下窗格,神情慵懒地靠在苏绣棉垫上轻轻咳嗽,端是一副病弱的模样。

  正值汴京城隆冬时节,万物皆凉。

  寒风凛冽,吹得檐角的风铃发出零碎的声响,又尽数吞没在风声之中。

  顾巨细姐的院子可以说是冷得彻底。

  “小姐……依棠给你带了红豆年糕汤,几多吃些,暖暖身子。”簪着微粉海棠花的小女人端着红漆盘走进来,脚步下意识放轻。

  顾延歌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瞧了瞧依棠红红的眼眶,悄悄叹一口气。

  啧,怎么又哭了,好麻烦,不想哄。

  “知道了,端过来吧。”

  卧在塌上病弱美人五官清冷,穿着简朴的雪青色交领齐腰儒裙。她的肌肤白到透明,衬得唇嫣红的得异常,冷得像霁色山茶花。

  只是她那双眼睛看着依棠时不冷,柔到了骨子里。

  瞧着眼前小丫头像个兔子般发红的眼,要哭不哭的样子,顾延歌端着碗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怎么办,雪山巫子可是坏人,骗人这件事做得可谓生疏至极。

  顾延歌端起碗,手指却被冻得不中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手有些抖……握不住勺。”

  依棠抬头,一双泛红眼睛中的泪,终于从眼眶溢出来:“小姐都这样了……柳氏欺人太甚……怎么可以让小姐搬出去。”

  都说了连勺都握不住,还不晓得来喂我,就知道哭。

  真是好生没用的婢女。

  看着周围无处安放白瓷碗的锦绣鹅绒被,顾延歌只能自己继续端着,悄悄翻了个白眼。

  顾延歌缄默沉静片刻,悄悄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点子急躁压了下去。

  她抽出枯瘦苍白的手,僵硬地摸了摸小女人的发顶,右手还地端着红豆小年糕汤,颤颤巍巍的。

  “依棠乖些,不哭。”这是顾延歌能想到的最温柔的话了。除了从前那条白蛇,巫子还没有对谁这样温柔过。

  依棠闻言,眼中的泪更汹涌了些。

  这怎的慰藉了,反倒是哭得更厉害了?

  顾延歌思绪又转了转,似乎也就想通了。也难怪依棠这样惆怅,要随着一个被当做瘟神一样的小姐,被赶去别院,换谁都一样。

  顾府门前灰瓦白墙,柳枝颓败,冬日的冷意渗透了每一寸空气。

  每说一句话都哈出一口白气,似乎是灵魂冻得要出窍。

  马车旁是极其缄默沉静的送别局面,和冬日吹过的寒风一样萧瑟。

  漓国汴京世家大族中,顾家算是末流。

  权不大,钱许多,在遇到国库空虚的时候,是尺度的待宰羔羊。

  或许是因为顾老爷对母亲的愧疚,纵然娶了后娘柳氏,也未曾太过亏待顾延歌,至少算是衣食无忧。

  但继室嫡子已出,顾延歌就只剩下作为筹码的价值。

  曾为巫子,如今的顾延歌不愿如此。

  顾延歌身上的袄衣是柔软平滑的雪青色的织锦,绣着白玉兰。

  白色帷帽的纱绢边角被风吹起,飘飘摇摇,越发显得人憔悴伶仃,摇摇欲坠。

  “叮铃铃……”

  银钗玉环随着行动轻响,在冷寂的寒风中莫名清晰。

  纵然寒风让她的每一个骨节都在痛,顾延歌照旧忍着,曲下膝规行矩步地一礼。

  “爹爹,女儿去了,保重。”

  苍白的病弱美人端的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却很少人知道那张清冷平静的脸之下,心里乐开了花。

  顾老爷站在马车旁,身边站着柳氏,怀中抱着刚满月的嫡宗子,面上尽是志自得满的笑容。

  枯木一般站着的顾老爷只感受污浊的眼眸中有些酸,干涩的,麻木的,但什么情绪也没有露出来。

  柳氏只用了道姑的一句话,就将这花钱的病痨瘟神请走,可不就是志自得满吗?

  那红拂尘道姑说:“顾巨细姐命中带煞,恐怕于顾府新生文曲星命数有碍。”

  柳氏不知道,她怀中被称作是文曲星的婴儿朝顾延歌轻蔑地瞟了一眼,挑衅坏笑。

  一看就不是好货。

  病弱女子帷帽下的唇扬了扬,悄悄对婴儿挑眉,笑而不语。转身就上了马车,没有再转头看一眼。

  她雪山巫子,还没有沦落到和一个小孩子盘算的田地。

  冬日里的国都被蒙上一层冷冽的霜色,萧瑟的街就连枯叶被扫洁净,整洁的有些寥寂。

  风是冷的,却满满都是自由的味道。

  钻进马车后,顾延歌迫不及待地取下帷帽。

  顾延歌支着下巴看纱窗外依稀可见的风物,满心满眼的欢快,甚至想要哼上一首小曲儿。

  手指一捏,风雪的偏向又变了变。

  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柳氏那老太婆太难缠了。

  忒多规则。

  依棠自顾自伤怀,不敢表露。将顾延歌身上的厚毯拢了拢后,又悄悄红了眼圈:“小姐,马车上拥火炉欠好,且窝在毯子里拼集拼集……”

  “依棠,你过来。”顾延歌柔声轻唤,打断了依棠絮絮叨叨的话,朝簪着微粉海棠的小女人招了招手。

  “怎么了?小姐。”依棠疑惑抬眸,眼睛有些红。

  顾延歌做作认真地捧起依棠的脸,然后自以为含情脉脉地说:“你信我吗?”

  一趟抹了抹眼泪,哽咽道:“自然是信的。”

  “那我一定会给你找天下最体贴温柔的男子,让他带着十里红妆,用八抬大轿来娶你,好不?。”顾延歌心情认真,似乎是要上梁山的壮士。

  话却像童言,有些幼稚可笑。

  瞧着自家小姐滑稽可爱的小模样,依棠忍俊不禁,无奈地摇摇头,抹着眼泪哽咽:“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嘿嘿,我可是说认真的,所以莫要哭了。”

  看着顾延歌这副刻意学话本子里侠客义气的模样,依棠哭笑不得。心里却是酸酸的。

  依棠终于笑了,顾延歌觉着,像她这样十三岁的可爱年纪,原来就应该多笑笑。

  马车突然间颠簸了一下,让顾延歌不得不回神。

  这一下子撞得顾延歌的腰一阵生疼,因为怕依棠担忧,不敢吭声,只能悄悄自己揉背。但依棠照旧发现了,执着地往她身后又塞了个垫子。

  顾延歌支着下巴,望着桌上的香炉发呆。

  她听着那哐当哐当的马车摇晃声,也开始茫然起来。

  “哎……”

  哪怕是为了依棠,也要想想如何拖着病躯苟延残喘下去。

  可是顾延歌忽略了一个问题,她的处境可能比顾延歌自己想象得越发糟糕。

  好比说,她比自己想象得要穷。

  黄昏时刻,马车在一个小巧破旧的庭院门前停下。一个行迁就木的老头,提着忽明忽灭的白色六角灯笼站在门口。

  庭院门的牌匾早就斑驳得看不清字迹。

  依棠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门楼,觉着,顾延歌够养活自己就不错了,遑论给自己十里红妆。

雀词君

初次决定码长篇文,还请多多指教。如果可以,接待多留言多评论哦。(渴望交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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