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威压
片刻，卿羽收回手，以一种险些命令的语气问：“徒儿，告诉为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乔栗垂眸，实话实话：“回师尊，是无上宗门生慕锦。”
“慕锦？”卿羽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开始在脑海中搜寻这小我私家。
“师尊，这小我私家是无上宗的外门门生。”萧允礼适时提醒。
卿羽的脸上黑得能滴墨，语气酷寒：“区区一个外门门生，竟敢欺负我的徒儿，好大的胆子。”
“我去到的时候小师妹躺在地上，满身照旧血淋淋的。”萧允礼在一旁添油加火。
卿羽转头看向乔栗，带着愠怒陈述道：“我会叫无上宗给你一个交接。”
乔栗低着头，依旧躲避着他的视线：“谢师尊。”
“只不外，”卿羽沉声开口，“为师听闻了楚菡茉之事，也会让她给你一个交接。”
乔栗第一时间看向萧允礼，萧允礼温柔地笑了，给了她一个口型：别怕。
她有些头痛，哑着嗓子拒绝：“这事无关楚菡茉，也不用什么交接。”
卿羽还没说话，萧允礼倒是率先开口：“小师妹，你不用再帮她说话了，我把真相都告诉师尊了。”
看吧，他们只想看到他们想看的，听到他们想听的。
卿羽俯视着乔栗，神情中似乎带上了普度众生的悲悯：“徒儿，你不必畏惧，为师自会为你讨回公正。”
乔栗陷入回忆，是啊，当初卿羽直接找到掌门，宗主们提议召集门派上下当众处置惩罚这件事，究竟这件事也关乎整个门派，不是小事，卿羽还强硬地要求楚菡茉当众跟她致歉，今后楚菡茉开始针对她，看她哪里都不顺眼。
乔栗还因为这个举动给掌门留下了很欠好的印象，外貌上他允许卿羽管教好女儿，实际上他觉得他女儿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自那以后，乔栗在天玄门的生活更是履步为艰。她还傻傻地觉得师尊为自己出了头，很幸福……
乔栗深吸一口气，明确拒绝道：“师尊，楚菡茉真的没有欺负我，真凶另有其人，您不用为我讨回什么公正。”
“徒儿，我知你畏惧她的身份不敢明说，也知她前段时间跟你比试对你出言不逊，单凭这件事，我也要让她给你一个交接。”
“可是……”
“乖徒儿，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卿羽的眸光深邃。
“对啊，小师妹，受委屈了就要说。”
“这些都是已往的事了，我现在不觉得委屈，只希望能一心修炼，烦请师尊不要为我出头。”乔栗语气冷淡又疏离。
她转头，自重生以来第一次目光坚定地直视卿羽。
空气死一般寂静。
铺天盖地的威压顷刻笼住乔栗，她瞳孔倏地缩小，身体竟情不自禁地开始发抖。
这是无法控制的，发自内心的对强者的恐惧。
卿羽的眼神幽深而酷寒：“徒儿，不要以命令的语气跟为师说话。”
乔栗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回禀师尊，我只是想表述自己的意愿。”
“他人敢欺负你，就是在挑衅为师，这不仅关乎你小我私家，还关乎着整个飞云宗。”卿羽的眸光徐徐酷寒，“为师希望你刚刚只是心情欠好所致，但……为师不希望有第二次。”
乔栗垂眸，再也不去看床边的人的神情，她哆嗦着道：“是，师尊。”
她话音刚落，威压顷刻撤去，乔栗偷偷喘了口气，低着头，掩盖住内心的不甘。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外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而已。
只要她做一个灵巧听话的好徒弟，他就会施舍般给她一些垂爱，但如果稍加忤逆他，哪怕是一丁点，他都市觉得自己的威严遭到侵犯。
卿羽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乔栗：“你好生休息吧，为师会处置惩罚这件事。”说罢，立刻消失在了房间里。
萧允礼现在才上前：“小师妹，你刚刚确实逾矩了，师尊是不容侵犯的。”他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心情欠好，但是你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特别是面对师尊这样接近飞升的仙者，更是要三思尔后行。”
“好，我知道了，师兄请回吧，我要休息一会儿。”乔栗转了个身，背对着萧允礼。
萧允礼也不傻，看出了她拒客的意思：“好，那我走了小师妹，有事叫我。”
直到关门声响起，乔栗才深深喘一口气，开始在脑中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召开大会这件事不能改变，那么她就只能借这件事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她绝不能让楚菡茉继续背锅。
不外……
想到刚刚的威压和跟前世一样的结果，乔栗不禁感应畏惧，如果剧情改变不了怎么办？如果她照旧得做这个小师妹怎么办？
所以她现在必须想一个周全的对策，既能让楚菡茉跟这件事撇清关系，还能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乔栗在心里一步步谋划着，可是脑海中忍不住闪出师尊刺死她的画面和刚刚他释放威压时看蝼蚁般的眼神。
一股不甘自内心蔓延至全身，她忍不住握紧拳头。
如果她继续坐以待毙，说不定等哪天宋芊芊回来了，卿羽不开心了照样给她一剑。
那她重生另有什么意义？
不行，她要变强。
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她掏心掏肺看待的人，哪一个不是对她冷眼相待。
这一刻，乔栗终于悟了。
只有实力才是硬原理，情感什么的都是放狗屁。她要专心修炼，努力飞升。
现在，她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冒出一个计划，如果凭据计划走的话，她应该能挣脱小师妹的命运。
小师妹什么的，谁爱当谁当吧！
…………
第二天，萧允礼一早就兴冲冲地过来找乔栗。
他拍拍门：“小师妹，你在吗？”
乔栗开门，就见萧允礼神情有些激动地站在外面，一见到她就展开笑颜：“小师妹，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消息了？”
她摇摇头，体现不知道。
萧允礼神神秘秘地拉她进屋，很自觉地找了把椅子坐上。
乔栗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一点，终于问：“怎么了？”她心里已经有了推测。
“昨日师尊离开后立马就找了掌门，掌门正在和其他宗主议事呢，你猜怎么着？”萧允礼笑得如沐东风。
乔栗的心沉了沉，嘴上照旧问：“怎么？”
“哈哈！小师妹，师尊可真是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啊！”萧允礼一拍折扇，发出清脆的“咖”一声，他继续说，“师尊直接就地说了楚菡茉的罪状，听说掌门其时脸都黑了。”
现在，不止掌门的脸黑了，乔栗的脸也黑了，她僵硬地问：“然后呢？”
“然后众宗主纷纷提议开个大会当众解决这件事，还说一定要给你个公正呢。”
这些都和前世一样……
“幸亏有师尊，否则你还得继续受欺负呢。”萧允礼笑意吟吟。
是啊，乔栗在心里增补道，幸亏有了师尊，他这只顾自己面子的做法让她后面的生活更惆怅了。
“小师妹……难道你不开心吗？”萧允礼察觉出她的脸色差池，奇怪地问道。
乔栗摇摇头，平复了一下小我私家情感。
其实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期待另有转圜的余地而已。
看来并没有，一切照旧凭据原计划进行。
“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听人说是后天，”萧允礼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小师妹你可要养好身体啊，到时候你还要上场呢。”
“好，我知道了。”乔栗轻轻点颔首，“另有此外事吗？”
另有此外事吗？这句话她从来没对他说过。
萧允礼被问得一愣：“没事了。”他怎么感受小师妹这两天对他的态度和从前纷歧样了。
以前小师妹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说笑，很喜欢找他，很喜欢跟他谈心倾诉，还会甜甜地叫他大师兄，可是现在……
“既然没此外事，就麻烦师兄你跑这一趟了，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