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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系师兄和他的两只狗

3.出世方知人外人

禁欲系师兄和他的两只狗 落落妍兮 2898 2023-11-20 10:23:00

  花谢检察了屋子,并无打架痕迹,也无仓惶逃乱之嫌,一如平日出门,一切井然有序。

  院中高悬一刀白月,照不出一丝温情。

  花谢仍旧住在东厢房,那边的窗户正对花满城的房间。小时,花满城每日都从这扇窗子里督促他。时间久了,他也不喜开窗。

  可这会子,花谢阴差阳错推开了窗,就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咯噔一下,呼吸少了一拍。

  白衣女鬼赫然站在劈面,黑发披面,不辨模样。正如听说那样,宽大的白衣在风中摇动,甚至看不清她到底有没有脚。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吊在那里,一动不动。

  花谢定了定神,装神弄鬼而已,不外是个假人而已。他正想着,却听着诡异的歌声从劈面传来,哀怨瘆人。

  花谢大着胆子提起剑,来到院中,正对那女鬼。“装神弄鬼!”

  那女鬼徐徐抬起头,仍不见脸,只听得歌声不停。

  花谢并未拔剑,只掏出埙,灌以内力,吹起了《断肠散》。

  树叶哗哗响动,音波一圈圈荡出。那埙音初时清亮,后如钻心的虫子在加速啃食五脏六腑。白衣女鬼似是蒙受不住,身子一晃,撞向后面的窗户,头发一扬,露出半边脸。

  “原是女人。”花谢冷笑一声,收了埙,盯着那半张苍白的脸,想看出一点眉目。“你那新婚夫婿竟对你如此欠好,怎地让女人白昼做人,晚上做鬼?”

  蝉衣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仍不言语。

  花谢步步迫近,拉长的身影也咄咄逼人起来。“你跟花满城的死有何关系?是你杀了他?”

  压迫感越来越强,蝉衣无处可退,抵在窗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她思考着该从哪个偏向逃走更好。

  花谢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脚下一蹬,身轻如燕,伸手朝她脖子抓去。

  就在触及的瞬间,后面窗子突然大开,蝉衣被倒拽进去。

  可花谢并没抓空,抓住了一段骨骼鲜明的手腕。他用力一拽,屋内的人借力从窗中蹿出,一起滚到院中。

  “果真是你。”看到蝉衣的时候,花谢就明白,那个俏新郎应该也在。

  陆晚棠“哎吆”一声,挣了挣手腕,“疼,疼,轻点,轻点。哎吆,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花谢闻言,手里又加重了力道,“你们到底是谁?”

  陆晚棠不接茬,反而嬉笑道:“小令郎是看上小可的纤纤玉手了吗?紧抓着不放。”

  花谢冷哼一声,加重力道,似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蝉衣也赶了过来,挡在陆晚棠前面。“令郎手下留情。”

  “是你们杀了花满城?”声音冷的如冰,带着些杀气。

  蝉衣张着两臂,护住陆晚棠,忙道,“不是我们杀的。”

  “不是你们?”花谢盯着他们脚下,追问,“那两处脚印是你们的吧?”

  “是。”

  蝉衣心里一凉,忙着捣了陆晚棠一下,低声训道,“瞎说什么?”

  陆晚棠拨开蝉衣的胳膊,笑的贱兮兮,“脚印是我们的。我们来的时候,院子是空的。”

  不等花谢说话,陆晚棠又增补,“好巧不是么?巧的似乎在骗人。人前脚死了,我们后脚就来了。”

  蝉衣着急,嫌他多嘴,挤眉弄眼想堵住他嘴,奈何这人就是叨叨不停。

  “令郎,真的不是我们。”此时,蝉衣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

  花谢直接无视了横在中间的女鬼,用力一拉,陆晚棠从蝉衣头上翻了出来,两人劈面相视。

  陆晚棠依旧嬉皮笑脸,“小令郎可是糊涂人?”

  花谢一听便悟了,如果真是他俩杀了人,为何还要在此地停留?想着,手里便卸了力。

  陆晚棠乘隙抽脱手,运动运动手腕,还不忘挖苦,“小令郎的力气大得很嘞。”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在这里?”花谢再次审察二人,面无心情,“还装鬼吓人?”

  陆晚棠梨涡一旋,朗声笑道:“小令郎先前不是探询过了么?”

  花谢想起白昼那伙计提到过,那时只是随便一提,况且离得那么远,这少年居然听得清清楚楚,可见内力深厚。花谢马上起了戒心,按上腰间剑。

  “而已,而已,在下自报家门。”陆晚棠指着蝉衣道,“这是家姐,蝉衣。我们姐弟二人就是挣一天吃一天,小混混而已。无处可去,见这宅院空着,就翻了进来。先说好,工具我们没动,仅仅是借宿而已。”陆晚棠举起双手,一脸无辜。

  “小混混?武功那么高么?”花谢盯着蝉衣苍白的脸,想从她身上下手。

  蝉衣有些局促,有些心虚,目光投给陆晚棠,那眼神明白在问,是跑照旧打。

  院子中三人相互交流了眼神,随着一声黑鸦叫,花谢和陆晚棠同时脱手。

  花谢拔出少卿剑,横刺已往。陆晚棠手无他物,飞身一跃,踏着剑身跃入竹丛。只见剑光在竹内来回闪过,断竹簌簌倒下,分不清两人身影到底在那边。

  一时间,竹子倒了一片,花谢正寻人,忽见一根竹子飞来。那竹子似是长了眼,总是绕着剑转,眨眼功夫,便成了一根光秃秃的竹竿。

  陆晚棠拎着竹竿,有些不满意,“照旧太长了。”抬手横执扔去,正好被少卿剑砍为两截。陆晚棠接过一段,笑道,“这才好嘛!”

  花谢自觉被戏耍了,照旧这么一个小混混,有些恼怒。

  陆晚棠挽了个剑花,在手心里敲了两下。“小令郎削剑的功夫也是了得嘛!”话还未毕,少卿剑直逼面门,陆晚棠拿竹剑格开,两把剑绕在一起,边打边退。

  竹剑自是比不外少卿剑,落了下风,撒了一地竹屑。

  竹剑一弯,陆晚棠飞身跃起,冲着花谢腰间刺去。花谢脚下一转,闪过一剑,反手一刺。那把竹剑一分为二,从陆晚棠手里裂开,“可惜,可惜啊!”陆晚棠扔掉竹子,跳退了几步,站在蝉衣跟前。

  “小令郎,”陆晚棠抬手止住少卿剑,“打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看在你钱包的份上,在下倒是可以卖给你一个工具。”

  少卿剑直指陆晚棠眉心,花谢厉声问:“何物?”

  陆晚棠将少卿剑掰正,把一封信放在上面。“我们二人途径此地,偶然在花满城身上发现的。”他特地强调了“偶然”二字,似是跟他无一点关系。

  少卿剑一挑,花谢想把信带回来,可陆晚棠指尖一弹,信先一步飞了起来。

  “小令郎耍的剑好极了!”陆晚棠抬掌击他百会穴,左手同时弹出一片竹叶。

  那竹叶似乎一把利剑,往信封上飞去。

  花谢想出剑去挡,却听得陆晚棠笑道,“小令郎小心,别把信砍了!”

  花谢正思忖要不要弃剑,那信封已被竹叶牢牢钉在柱子上,纹丝不动。

  好深厚的内力!花谢自诩是永生殿高徒,在江湖中也算是佼佼者,如今竟被这人困住身,心下又气又恼。

  花谢勘的是无情道,当下使出一套绝情剑法,招招狠辣。

  肉掌总是难敌利剑。陆晚棠踢起一段竹子,戏谑叫道:“小令郎,还真生气了。”以竹为棍,边攻边守,那竹子倒是极其听话,在他手里时进时退,一套棍法打出,密不透风,竟没让花谢占了一丝自制。

  似是打的尽兴了,陆晚棠落了一招,手中竹竿爆开。他借着后力向后闪开几步,躲到蝉衣旁边,拍着胸脯喊道:“吓死了,吓死了,阿姐,我们快快走吧!这小令郎可厉害的很!”

  说着,两人齐齐跃上屋顶,隐入暗夜中。

  花谢正欲提剑追去,却听的风中送来声音,“小令郎再追下去,在下可要生出遐想了。”

  那声音荡在黑夜里,一圈又一圈,直教花谢心中烦闷。一下山就碰到劲敌,直挫他威风。一时间,竟让他生出回山闭关的想法。

  陆晚棠携蝉衣寻了一处僻静处,捡了块石头,扶她坐下。“阿姐,今夜怕是要委屈了。”

  蝉衣心下不解,挽着头发问道:“棠儿,为何要把信交于他?”

  “打不外。”那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涛,若不是蝉衣了解他,就信以为真了。

  蝉衣咧咧嘴,啐他:“阿姐眼亮着哪,那人简直不弱,但比我们棠儿,照旧差些那!”

  “阿姐英明。”陆晚棠坐在劈面,熟练生着火,透着跳动的火光,隐约见他嘴角挑了挑。

  “棠儿,你可知他是谁?”

  “花满城独子,花稚京。”陆晚棠早在看到那个玉佩的时候,就明了了。那个信封交于死者之子,是最合适不外的了。今晚这出戏正是演给花谢看的。“明日一早,我先行赶去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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