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倘若他又受了重伤呢？
沈砚手里握着剑，他后背倚靠在树干上，恰恰是秦清瑶所在的那一棵。
只见少年右手提着剑，徐徐抬起来，在秦清瑶不行思议的目光中，他用剑锋瞄准了自己的掌心。
秦清瑶：！！！
就在她计划脱手阻拦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那剑被沈砚远远的丢在地上。
少年侧身狠狠的锤了一下树干，树叶簌簌作响，秦清瑶在树冠上都感受到了整棵树的晃动。
沈砚拳头上被粗拙的树皮磨破了口子，他蹲坐在树下，双手环着膝盖，一双凤眸通红。
瑶姐姐那么智慧，她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划伤的。
他何须跟小丑一样，讨人厌。
秦清瑶眼神庞大，不行否认的是，在少年蹲下身将自己蜷缩起来的那一刻，她的心似乎被重重拉扯了一下。
是的，她又开始心软了。
相比前世，今世的她确实对他过于残忍。
秦清瑶无声叹了一口气，整小我私家的身影消失在树冠。
待沈砚收拾好情绪回到山前院子的时候，早已月上梢头。
秦清瑶的主殿亮着光，沈砚驻足在殿前，望着主殿看了好一会儿。
女子的身影被光线投射在窗户上，一如他已往在沈家，多次悄悄摸到年老的院子里，望眼欲穿的看着两道极其相配的人影执手对棋。
沈砚看的入迷，全然不知自己怔愣着站了多久。
直到那么玄色的身影起身，看样子是要殿外走，沈砚才随着动了动身体。
只是他往东殿走的脚步慢吞吞的，打心底里，他想和出门的秦清瑶遇上，哪怕对方不愿搭理他，能见一面也好。
以前在沈家，只有她来找年老的时候，他才有时机或近或远的瞧上一面，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凑上前说几句话。
沈砚永远记得秦清瑶的温柔。
“沈砚。”
在沈砚走到被结界围起来的海棠树的位置时，秦清瑶已经出了门。
沈砚立即侧过头看她，弯腰敬重的行了一礼，“见过尊者。”
秦清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倘若刚刚她并没有看到他试图自伤又落寞的模样，她或许真的信了他已经调整情绪。
“随我来。”
秦清瑶喊沈砚进了主殿。
在沈砚的脚踏入主殿门槛的那一刻，他只觉满身的气血都在翻腾，袖子下的手哆嗦着，俊脸紧紧的绷着。
一想到这是秦清瑶每日修炼和休息的大殿，沈砚就紧张激动到不能自制。
他抬眸攫住前方女子的背影，眼眶滚烫。
这时候，秦清瑶突然转身朝他过来。
沈砚马上垂下眼皮，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他现在远没有那个勇气，万一他不小心泄露了心思，瑶姐姐绝对会赶他走的。
“我今日下山获得了这个。”
大殿外间的桌子上，秦清瑶拿出来绛雪剑。
此时现在的绛雪，已经被她装入了冰玉盒中，泛着寒意的雾气缭绕，丝毫阻挡不住绛雪的辉煌。
一如他的主人，那个惊艳整个修真界的沈珏。
沈砚曾经无数次看沈珏使用绛雪，沈珏有时教他剑法，还会拿绛雪同他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