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眼睛
“大主教？”
听起来像是三个世纪前才有的工具。
“对。”男生点颔首。
说到大主教三个字时，他的语气里有些许畏惧和憧憬。
“那位辅祭者改变了想法，她没有冒然的直接缔造能与...相同的仪式，而是计划先缔造出第一位主教。”
“所以之前一直没有主教存在？”许秩问道。
“是的。”男生再度颔首，“但凡有主教现世，所有信徒必有所感应，那会是我们的主心骨，领导者。”
“辅祭者想要通过献祭大量超凡者与低阶信徒，迅速聚集出一个主教，但风险很高，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乐成。”
“这里的人都被我们抓走成为祭品和血食了。”
许秩理解了这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逃走？”
被问到这个，男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因为...祭品的人选里，也有我们，只是普通的信徒还不够，必须加上我们这些高阶信徒。”
“就因为这个？”许秩看着他。
男生的神情略有些僵硬，许秩话语里似有深意：“看来你的信仰并不老实啊...”
“虽然不是！”他急促的反驳，似乎许秩说了什么侮辱人的话。
“为了...我虽然可以献身！”
“只是，只是...”
男生的胸口急速起伏：“为什么选择他成为主教人选，而不是我？”
“我也能做好，我不差的，为什么我只能是祭品？”
“我会回去的，在我拥有更强大的实力和话语权后，我会带着更多的祭品回去，证明我才是能成为主教的正确人选！”
原来如此啊。
许秩垂眸叹息，他不是不忠，他只是贪恋又狂妄。
这即是拥有理智和自我思维的坏处了，太容易降生一些自我的想法。
人的劣根性，纵然成为狂信徒，有了某种怪异的似乎洗脑般的信仰，也不能被免除。
“但你现在就要死了。”许秩的眼神里带着些许讥笑和悲悯，男生闻言原本狂妄的神情一僵，变得有些滑稽。
“不外，如果你能继续老实的回覆我的问题...”
她的话没有说完，留给男生自行推测，但这未说完的话或许并不难猜，无非就是老实回覆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之类的。
“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朋友带出来呢？她只是个累赘吧？”
男生突然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尖锐，带着几分自得的情绪：“她纷歧样。”
“她也是特殊的，比我更高品级的，要说的话，应该叫她圣女。”
“不光是眼睛，她的内脏已经快被掏空了，剩下的恐怕只有一颗让她维持生命不会立刻死去的心脏。”
“她现在的身体，不外是用来生存这颗心脏的容器而已，但在这座如今人烟稀少的都市里想要靠祭品和血食堆出一个大主教，不吃掉这颗圣女的心脏可不行！”
“只剩一颗心脏居然还没死去？”许秩有些惊讶，纵然是【杯】属性超凡者，这样的生命力也太过异常了。
“虽然。”男生有些癫狂的笑了笑：“她的超凡能力就是为了确保她能更好的成为一个及格的容器，摘除器官而不死去。”
“圣女可是很稀少的，每一个都比人参果还要珍贵，谁也没想到，城内这么少的人里，居然还能出一个圣女，简直是上天眷顾！”
听起来很可怜。
许秩默不作声的继续听着，脑海中却隐约有了一个想法。
“她的超凡能力耗尽了会怎么样？”她问。
“虽然是直接死去，所以，为了制止她死去，我们每日都要喂给她维持运转的血肉亦或者焦点。”
许秩再次深刻的感受到，这些人从觉醒成为【杯】属性超凡者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所以，大主教有什么能力？”许秩换了个问题。
谁知，男生闻言竟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这种阶级的人，哪里能知道大主教会有什么能力？”
“我只知道对于我们来说困难的事物，对于主教而言都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主教懂的许多，或许连未曾流传下来的仪式也记得一二，亦或者能从碎片中推演出残缺的仪式本体。”
“总之，他们能做到一切不能做到的事情。”
这是什么无脑迷信且崇敬？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地方在哪？”
许秩拿出舆图，让对方指出老巢所在地，随后收起舆图看着他道：“我暂时不会杀你。”
因为她现在突然有了个斗胆的想法。
“我先检查一下她体内是不是真的没内脏了。”许秩说完转身朝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走去，刚弯腰，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非礼勿视，你先在门口等着。”
男生有一瞬间的无语，但现在许秩才是老大，他只能听话的拖着重伤的身体踉踉跄跄走出门外。
许秩并不担忧他逃跑，确认门被关好后，她伸出右手食指，指尖突然泛起两只超凡能力所化的飞蛾。
她用另一只手拿出游戏机问道：“我想把它们做成两只眼睛，有措施吗？”
【......】
【你又想干什么？】
旁白深觉不妙。
“你管我呢，就说有没有措施吧。”
【投入十枚启焦点获取配方。】
“明白了。”
当焦点投入完毕，一张新的配方便浮现在许秩眼前。
【蛾的眼睛：
配方：一双新鲜的眼球，两只飞蛾，你的血液，十颗杯属性焦点。
请注意：低配制作方式，制作而成的眼睛保质期有限。】
“还挺人性化。”
知道她现在做不了什么高配的眼睛，不外有低配的就行了。
恰好，质料现成。
许秩走出门外，看着跌坐在门外的少年：“打扰，借你眼睛一用。”
说完，她便爽性利落的“取”出对方的双眼，掉臂无缘无故被挖了双眼正在惨叫的少年，反而是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手上沾染上的鲜血：“放进堆栈里然后添加成质料就行了？”
【是的。】
“要我几多血？”
【尽可能多一些，这会决定这双眼睛的质量和保质期，以及其他某些方面。】
“某些？”
【好比给他人装上这对眼睛后的适配性。】
她总觉得旁白话里有话，只是单纯的适配性直说不就好了，干嘛还谜语人似乎的用“某些方面”来形容。
很快，这双新的眼睛在游戏内铸造完成，许秩从堆栈中将其取出看了看。
这是一双红色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杯】属性焦点以及她的血液，但除此之外，红色的眼珠里似乎闪着细碎的灰色光点，对视久了似乎看见有灰色的飞蛾在眼中闪过，又似乎只银灰色的流沙在眼底流淌。
“很漂亮的眼睛。”
许秩如此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