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只看着手里的工具,脸上的心情意味不明,
“这个啊,是从一个商贩那卖的,怎么,有问题吗?”
琳琅拎起手链,神情淡漠的说:
“死人的工具,你也敢让他买。”
天邪有些不明所以,那不外是条手链而已,怎么就成了死人的工具。他凑近仔细看向琳琅手里的那条链子,在灯光下,手链上的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奇特的光线,璀璨的光线如同生命一般,流动着手链的灵魂,让人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力量。
但仔细看,透过那炫目的光天邪看到一丝丝微弱的黑气,那是独属于灵魂的怨气。
他心里一紧,这手链是沾染了什么不洁净的工具。
“美丽的事物下总藏着黑暗的工具,你说人为什么总会被虚无的表象所迷惑呢?”
琳琅收起手里的工具,发出一声叹息。
城西余家。
那栋被烧毁的小洋楼平静的伫立在夜色中,所有生气似乎都在那一夜被彻底烧死了,有风在废墟中穿过,却掀不起一丝波涛,只留下酷寒的死亡。
大火带走了一切,原本漂亮的洋楼早就不能住人了,城西余家也早换了地方,在废墟之中,光线微弱,空气弥漫着灰尘和瓦砾的气息,没有人,这里谁也没有。只有她。
彷徨在黑暗里的罪恶,见不得光的影子,恶鬼的低语,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我独自一人在黑黑暗,被回忆吞噬,纸醉金迷的过往,许下过永不疏散的誓言,我将它视若珍宝,而你,毁之一炬。
恨啊,那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被你亲手剥夺的一切;爱啊,若可以,我想再次回到你身边,食其肉,饮其血,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意。
夜风中是谁在低语,穿过人群,来到你的身边。只要你转头看看,仔细看看,深爱你的我,就在你身边,爱你,至死不渝。
“啊!”压抑,黑暗里只有压抑,樊宾从梦中惊醒,他照旧没习惯枕边无人的日子。
他又消瘦了许多,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陷了下去,床头还摆放着他妻儿的照片,他从床上支起身子,伸脱手打开床边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将照片上的脸映照的越发真实,他拿起照片抚上那张脸,他绝不能让自己继续迷恋下去,他要带着妻儿的那份好好在世,至少,他在世,这世上便多一个想念她们的人。
我的爱人,也许在世是对你们最好的悼念。
光影的角落里,藏着一双眼睛,我们明明那么相爱,可为何,让人疏散?
夜真的好漫长,我漫无目的,我无法触碰到他,我好爱,好恨,我好想看着他,加入他的人生啊,谁来帮帮我?
“你找到我了吗?”
黑夜里传来轻柔的女声。她回过头,看到,那个美人泛起在夜幕里,手上拿着那串炫彩醒目的手链。
“咔...咔....”她想说话,张口只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单音节,她忘了,她早就不能说话了,舌头被拔掉了。
“真荒唐啊,没有了舌头,该怎么办呢?”
琳琅一步步靠近她,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咔...咔...咔”她努力想让自己挤出一个字,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你愿意吗,和我做个交易?”
她看着眼前的美人,反映了半晌,缓慢的点颔首,她愿意,无论价钱是什么,她都愿意。
“价钱,你能支付的起,我帮你,一经告竣永不忏悔。”
她愿意,而且永不忏悔。
告竣交易,一切水到渠成。
琳琅不要此外,与之同等的价钱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