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凌示好

　　冬日愈来愈冷，南方的这个小县城也稀有的飘起了几片雪花。

　　江府消停了几日后，家主江远泽虽没有离开，但也整日忙得不见人影。

　　江锦一家人也难得自在。

　　日子似乎又重新恢复了正轨。

　　江锦无事也不出院子，日日苦读盼着考入山居书院。

　　山居书院的入学考试，虽说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出的题与同县试难度差不多，多考察学生对于四书五经掌握的熟练水平以及理解，并不考察破题能力。

　　江锦虽没有“神童”的称谓。

　　但也同哥哥一样有着过目成诵的能力。

　　有些艰涩的地方，她虽难理何意，但幸亏有外祖父和父亲的注释，倒也能有所感悟。

　　因此山居书院的入学考试，她是势在必得的。

　　江远泽提议她选择官学，官学与书院的教学内容皆以研究和解说理学为基础，并未有多大的差异，但是她拒绝了。

　　除了说服阿娘用的理由，另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即是主家会推迟接她回京的时间。

　　前世她是在第二年的冬日回京的，还没等年关，叔叔家便出了事。

　　很有可能是主家得知了什么消息，将她保了出去。

　　或是京城松动了，这才将她接走，之后靠着例监进入国子监。

　　她其时因着阿娘的事，浑浑噩噩的脑子也不清楚，学业，课业跟不上，后期历事更是不停碰壁。

　　但重来一世，江锦很难不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而在偏远县城，得知朝政最快的地方，即是山居书院。

　　书院的学术运动与政治运动密切的结合在一起，除了日常授课，定期举办“讲会”。

　　讲会也就是差异学派的学术争论。

　　书院的讲会，有宗旨，有规约，有划定的日期和隆重的仪式。

　　有那位大儒在，山居书院的讲会一定会吸引许多的能人。

　　这些能人来自天南地北，来加入讲会即是带着天南地北的消息。

　　所以，她需要书院这个场所。

　　另一方面，她要在主家来接之前，先获得国子监的入学名额。

　　否则回到主家，她会变得很被动。

　　距离明年二月的县试仅有三月余。

　　真是应了阿娘“临时抱佛脚”的那句话。

　　不外，抱佛脚的不止她一人。

　　听青山说，江凌腿虽伤着，但也掉臂着老夫人的劝阻，日日让人抬着去私塾进学。

　　看来也是存了跟她拼命的心思。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便到。

　　江锦正想着江凌，江凌就被下人抬着来了。

　　她忙让人进屋，但江凌执拗的不愿。

　　“今日我来，是为了谢当日的体贴。”

　　他转头示意着小厮将一摞书递给江锦，“这些是今日私塾先生出的试题，你整日憋闷在家中应当多看一些，也该出门走走。”

　　他拧着眉头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照旧将话憋了回去。

　　“这样我们即是互不相欠了，弟弟走了。”

　　江锦点颔首，说了声“多谢”，便见着江凌在下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看着背影，这小胖子瘦了。

　　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工具，脸上不由挂上了笑。

　　这是在说她，闭门造车？

　　不外她照旧要说声谢谢的，自己看书多了难免觉得乏累。

　　刚进屋，工具没放许多几何久，她刚提笔，青山又掀着帘子进来了。

　　她索性也将笔放下，等着他开口。

　　“凌少爷来，是有事吗？”

　　江锦没想到他会先说这个，于是拍了拍送来的那摞书，“说是来还人情的。”

　　“没有此外事情便好。”青山颔首，“这几日老夫人和江尉氏看江凌看的紧。”

　　“我说，怎么喊他也不进来，又跑的那么急。”

　　“他们都想着，入学考试，让凌少爷压您一头。”他指了指那摞书，“这些是老夫人搜罗出的历年考题。”

　　江锦马上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连忙擦了擦桌面，有些愕然。

　　这老夫人够下本啊。

　　“但没想到凌少爷会将这个分享给你，不外也不重要，大多的考生也都有。”

　　江锦了然的颔首，“可能堂弟是想和我公正竞争。”

　　她指着自己的脸，“还想让我多出去走走，在屋里容易憋傻。”

　　青山一脸的尴尬，“凌少爷这么想也正常。”

　　他抬头看着屋顶，“外面的人都说你脑子坏了。”

　　“他们脑子才坏了……”

　　江锦愁得直接单手扣住了脸。

　　混混就不能念书吗？

　　她已经洗心革面了。

　　“不说这个。”江锦终于放过了自己的脸，“婶婶那边有消息吗？”

　　“有。”青山恢复了正常，神色有些肃穆，“她派人接触了桃红。”

　　“嗯，继续盯着，一旦桃红接纳行动直接告诉我。”

　　“府内，她收买了个浣洗婢。”青山拧眉。“之后这个浣洗婢便开始行窃，不外她专偷一些看起来没用的工具。”

　　“哦？”江锦倒是有些意外，她瞬间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婶婶已经在找替罪羊了，还想培养第二个桃红？”

　　“欠好说。”

　　青山答。

　　“此人母亲早丧，是被继母卖进来的，跟桃红当年一样。”

　　“我知道了”江锦敲着手指，“府内另有没有类似配景的？亦或者是经常被欺负？”

　　“有一个，是个处置惩罚夜香的小厮，不仅如此，他照旧个哑巴，家里有供养的老母。”

　　青山指着自己的耳朵，“他能听得见，府里也是因着夜香的活没人做，这才买了他进来。”

　　江锦瞬间觉得有趣了。

　　她放松的往后靠，“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院子的，也是他在处置惩罚？”

　　青山颔首，“是他在处置惩罚。”

　　“作案时间，动机都有了，这人照旧个不会说话的。”江锦勾着唇，但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盯住他。”

　　她抬头对上青山的目光，“一旦他出府，想措施将人带到苏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