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表哥
看着蒋煜离开的身影，蒋晞将目光落在沈言之身上，她言笑晏晏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言之表哥，可是在来的路上也听见了那些蜚语蜚语?”
“我知蒋晞妹妹并非那样的人，蜚语蜚语妹妹也莫要往心里去。”
沈言之如沐东风的话语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这位表哥。
他温润儒雅、风姿潇洒，脸上始终带着暖和的笑容，无论是谁他总是眼角浅笑的待人接物。
长安城的黎民谁人不知沈言之的名号，他亦是蒋煜率先看中的夫婿人选，只可惜她前世眼盲心瞎看不上这位软软的病秧子。
可也正是因为这位病秧子，她才气够看见燕朝被覆灭。
蒋晞眼眶微微一红，她上前一步抱住沈言之的腰身，她明显地感受到沈言之的身形一僵。
如果不是为了算计所有人，如果不是为了将这天下搅得汹涌澎拜动荡不安，她觉得其实沈言之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夫婿。
只可惜前世他已经为她支付许多，如今定是不能再拖累这样一个风物霁月之人。
“蒋晞妹妹，发生何事？”
感受着沈言之的手落在她的后背，她仰头看向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感受能够看见表哥真的是太好了。”
看着沈言之略带疑惑的心情，蒋晞故作揶揄地开口，“怎么，难不成表哥嫌弃我，嫌弃我不是那清白之身？”
“虽然不是。”沈言之有些笨嘴拙舌地开口，“我从未相信那些蜚语。”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认真。
蒋晞看着沈言之的模样半晌后轻笑出来，她握住他的手腕，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奶娘和弟弟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这些日子你就留在相府，国公府那边我自然会让人去说。”
“好，虽然他们这次是食物中毒，但是曜儿的体内简直是残留着一些其他的毒素，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侵犯于他？”
沈言之的话让蒋晞陷入了沉思中，蒋曜这些年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生活，虽说老夫人如今不在府中，可应该是朱氏也在老夫人那边部署了眼线。
思及此，蒋晞不由得握紧垂在身侧的手，正好能够趁着这个时机将朱氏部署的人一次性清除洁净。
“曜儿这些年受了委屈，对他的情况我也不甚了解。”蒋晞说着就叹口气，“等一会言之表哥去询问一下，我另有些事情要和爹爹商量。”
蒋晞和沈言之肩并肩地向偏房走去，刚刚跨过门槛就看见蒋煜坐在床边紧紧握住蒋曜的手，眉眼间是担忧之色。
“爹，你让言之表哥先照顾弟弟，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蒋晞看着蒋煜神色平静地开口，眼角浅笑的她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兔子。
看着站起来的蒋煜，蒋晞就带着向关押着那个丫鬟的小房间走去，路上也简朴的说了一下关于这个丫鬟的问题，但是关于这个丫鬟的来历、她只字不提，甚至都没有说她和朱氏之间的关系。
“索性在祖母的照顾下，弟弟还稍微懂些这种事，否则你说若是传出去，不外是半大的孩子，就有这样的问题，你说若是待到年长之后又该如何？”蒋晞轻声叹口气。
蒋晞带着蒋煜推开门时，就看见那丫头已经沉沉地睡了已往。
蒋晞本意是想要将她叫醒，可谁知蒋煜一声令下就用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下去。
看着丫鬟神色露出的惊恐，蒋晞低着头勾起唇角。
“老爷……”丫鬟语气里透着清晰可察的惊恐，“奴婢，奴婢什么都说。”她说着就对着蒋煜重重地磕头。
“我是姨娘的亲戚，是姨娘让我去算计小少爷，还说期待小少爷年长一些之后就让我成为他的通房。”丫鬟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磕头，即即是额头渗出血迹也毫无察觉。
“还请老爷看在我为相府为奴为婢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绕过我这一次吧。”丫鬟仍是继续重重地磕头。
“老爷，奴婢可以交接一切，事实上府中许多的丫鬟、仆妇都不是姨娘从牙行里面购置来的，都是和姨娘有关的亲戚，他们都是听说姨娘成了相府夫人……”
剩下的话小丫头自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即即是不说，蒋煜也能够明白。
“三丫头，你说这该如那边置惩罚？”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蒋晞抬头看着蒋煜露出一个笑容，“这既然是姨娘的人，就交给姨娘处置惩罚，姨娘究竟也未相府支付那么多。”
蒋晞瞥了一眼蒋煜继续开口，“爹也不要和姨娘置气，虽说姨娘是美意……”
“什么美意，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坏的人！”蒋煜声音里带着愠怒，“想让她成为小五的通房吗？”蒋煜说着就眯起眼睛，“这个主意自然是极好的，不如就让她成为了老二的通房如何？”
蒋晞将目光落在蒋煜身上，蒋煜是有多在乎她，她很是清楚，为了能够保住她的嫡女位置，自从娘亲去世就没有立过夫人之位，就连朱氏也不外就堪堪抬了一个一个贵妾的位置。
这也是这些年朱氏心生不满的原因，她想着只要将她这个嫡女嫁出去，她就能够成为相府唯一无二的女主人。
只可惜她千算万算都算错了蒋煜看待他娘亲的那份情感，即即是前世到死，朱氏都未能完成她成为相府当家主母的愿望。
蒋晞伸手拍了拍蒋煜的后背，低声道，“爹，你若是这样做，姨娘会不开心的。”
“她对小五脱手时就应该要想到这一幕。”蒋煜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清冷，“纵然是因为夫人之死冷落了小五这些年，可他总送照旧我相府的嫡子。”
蒋晞的脑海中想到了之前和蒋曜说得那些话，又将目光落在蒋煜身上，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蒋煜的声音响起，“三丫头，这件事你不用担忧，我自会处置惩罚好。”
“既然你与三殿下已经退婚，那么这相府的掌家事宜自然是要落到你的身上，眼看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你自小深得皇后娘娘疼爱。”
听着蒋煜的话，蒋晞的眉眼间染上笑意，“好，既如此我就带着弟弟妹妹好生学学宫中礼仪，也免得他们在宫宴上出了差错。”
蒋晞听着蒋煜带着那丫鬟远去的身影，低着头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她最初的本意也就是那个丫鬟成为蒋旭的通房，如今蒋煜的命令就算朱氏有再多的不满又如何？
究竟那可是朱氏自己种下的因，如今结了果又何须责怪他人。
至于蒋音，她有的是时间陪着他们一起好好地玩。
看看这一次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