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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她美貌且善战

第三十九章:惊世独绝容羡

主公她美貌且善战 官乘 2116 2023-07-13 00:02:38

  卫挽蓦地睁开凤目,纤指摸上了心口,剧烈的痛感和心悸惹得她远山眉微蹙。

  檀香?

  她凤目定在床架帷幕上,哑声道:“哪里来的檀香。”

  卫挽骤然作声,吓了在床尾驻守的青追一跳,见人醒了立即开心裂唇一笑,忽而又嘴角向下,险些哭作声来:“令郎,您终于醒了,吓死婢子了,您都睡了一个昼夜了。”

  尔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放下手中团扇,给卫挽倒了杯温水:“嗣周令郎付托了,水要温着。”

  卫挽靠在青追的肩膀处,扶着瓷杯的手一顿,沾着水珠的唇一动:“他来过了?”

  她的凤目凝在香盘上,这香并非放置在香炉之中,而是如寺庙香火一般的线香:“这香也是他点的?”

  “是,嗣周令郎说这香安神。”

  梦醒的最后一刻,她瞧见了那女子的脸,远山眉,丹凤眸。

  亦听见了容羡那句:

  我以身作舟,渡卿为出海月。

  檀香肆意充斥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现在,卫挽竟有一些分不清自己醒了没有,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真实,净尘寺的千阶青石和绵延满山的翠竹是那么细节。

  那声声泣血,无端寥寂,竟皆是为了她。

  卫挽心下疑云渐起,容羡当年在邯郸起兵,若依照他所言,三年前匪祸横行之际,他有幸得见太行山的四月雪。

  起兵、匪祸。

  极有可能是容羡借由卫兵以力打力,借的来力是哪来的,是邯郸以北的紫荆关,从那完好无损的项上更不难猜出紫荆关是谁的人。

  而那蜗居太行山的山匪,正是容羡那六万私兵的好替身,今后,私兵藏匿深山,占据天时地利,一定久攻不下。

  所以当年,他的目标不是卫都。

  自他起兵谋反,他也从未想过要直取晋阳,他想要的,是七国、是天下。而他自始至终是效忠于先晋。

  她尚不知卫家在这场灭国争斗中饰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容羡若是推翻了卫国,张起晋帜,那岂论阿父是否加入灭晋,都难逃朝臣的口诛笔伐。

  可容羡的态度,太过诡异。卫国于容羡,可不止是争霸之心,更是灭国之仇,亡国之恨,幽禁之耻。

  但他居然在她死后,以命相抵,来搏她生还。

  她五岁入晋阳,那年的容羡是天之骄子,名动列国。

  亦是晋阳京都最煊赫醒目的少年郞,惊艳了她数十载的年少,她喜欢容羡,是明知不行为而为之,是清醒且迷恋。

  但自从容羡釜底抽薪诈死,她也看清了他们之间隔着的深渊沟壑。

  所以,生前即便知道他没死,她也再未寻过他。

  容羡这小我私家惊世独绝,运筹帷幄,谋定天下,冠盖诸国,险些是能张帜称王的人物。她也不认为他们之间的情分,能让他抛下家国恼恨陪她去死,甚至同生共死。

  除非,他疯了。

  可梦见这样荒唐离奇的事,难道不是她疯了吗。

  她的凤目落在那根檀香上,是她在梦里相似的味道,却又不完全相同。

  这时,门外蝶甲持剑而立,抱拳禀告:“主子,妥了。”

  卫挽掀开棉被,端扶着青追的手踩在地上,她身着白色里衣朝外走去,青追赶忙去拿了一个玄色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她半张脸都现在狼裘领里,纤手朝里打开厢门。

  “马上发丧。”

  蝶甲朝退却却一步,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太行山的人,死在了隔邻。”

  卫挽冷肃的眉眼怔愣了片刻,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知道了。”

  ……

  午时,迎着烈日。

  白虎街的淮武王府匾额上挂了丧幡,府外围了一圈圈的晋阳黎民,仆役婢女跪了一院子,打头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身着粗布白衣,一白绸宽带绑在额头上,头发上披着麻,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儿。

  再稍前跪着的,是卫挽,她脱去了华贵锦衣,着一袭素白长衫,捏着纸钱扔进火盆,火盆前停着一口棺材。

  府内哀戚哭声响彻云霄,府外黎民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死的是卫家大少夫人,听说同武安君去净尘寺祈福,回来就遭到了刺杀。”

  “听说了,昨儿我在迎辉门那处摆摊,正巧瞧见淮武王府的舆车势如破竹。”

  “可不,我也瞧见了,卫大少夫人早产,武安君也身中一箭,这淮武王府满门男丁都去戍守边疆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难为武安君。”

  “唉,王宗脚下,这般放肆!”

  站在她旁边的男子,不由低声:“谁不知道武安君是卫王最为痛爱的从女。这个做法,当就是故意挑衅王权。这武安君也是树大招风了。”

  “令郎行仗,黎民避让。”一道高声,自朱雀大街驶入白虎街的路口传来。

  锣鼓‘咚’的响起。

  “令郎行仗,黎民避让。”

  舆车靠在百米之外,一个身着黑袍,衣摆绣着蟒纹的,头戴无旒玄冕,提着衣摆,步行踏入淮武王府。

  “那是令郎让吗?”

  “是令郎让!真的是令郎让!”

  卫让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跪在堂厅木棺前的卫挽,宽衿束腰,霞姿月韵的女子,声线温润:“阿挽表妹。”

  卫挽的朝铜盆里扔纸钱的手一滞,凤目压着薄寒月光:“令郎,您该唤我武安君。”

  卫让朝她身边靠了几步,那双眼差异于卫王的阴鹜,略微带着些温和:“阿挽表妹何须见外,叫我表兄即是。”

  卫挽朝退却了两步,容色清绝:“王宗之家,还望令郎严于律己、谨言慎行。”

  这话并未惹得卫让不忿或者不满,他只是扬着笑:“武安君说的是,让定当注意。”

  她的眼里含着余烬冷寂,更让卫让痴迷万分,从里怀拿出一盒膏脂,递了已往:“事发突然,还望武安君节哀,这药对箭伤疗愈效果极佳,还望武安君不要嫌弃。”

  卫挽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远山眉微蹙,她刚重生之际,确实找过卫让频频,动了易主的心,可在厥后攀谈中,她发现卫让并不是个明君便而已。

  却没想到这人动的是这个心思!恶心之感,戛然而生,她刚想开口,就见一道小身影飞扑而来,不知是有意无意拂落了那膏脂。

  ‘嚓’的一声,瓷瓶碎了一地。

  见此那小身影猛地红了眼,昂着头抱着她的腿,委屈巴巴道:“小姑姑。”

官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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