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田地没了，相当于命断了一半
得了制冰法子，黑暗为宁宴效力的商贾先是高价对有钱人售卖，别小看这些日子，权贵们考究的就是享受和攀比，日进斗金，短短时日赚了不少钱。
然后
随着天气逐渐燥热。
又泛起一个商户，对黎民平价卖冰。虽说大部门黎民仍然舍不得买，但不影响他们受宠若惊。
不能一直用，好歹能买块回来冰瓜果。
从前他们哪儿敢肖想这种工具啊！
“老赵，你又买了一匣冰回去啊。”语气里是慢慢羡慕，以及挖苦，“我要是个女子，嫁给你绝对不亏。”
“莫打趣我，她怀着我的孩子，我总不能让她刻苦受累吧。”
买菜的妇人闻言，再想到自家男人都很心酸。
不外当年也是没冰卖。
“听说外域这冰可贵着呢！要这个数。”妇人心有余悸的比出一个数。
这些钱，把她全家卖奴为婢十次都不够。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冰凉快又欠好生存。我们从前也没有啊，说起来，从皇上登位后，好事简直是不停，先是减赋改政策，又是泛起了冰，我们这些平头黎民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我听说后面冰还会更自制！”
“你听谁说的？”
买菜的妇人立刻凑作一团。
开口的妇人神色骄傲，不外声音压得很低：“虽然是我家那口子，你们可别出去乱说，他说再过几天，冰肯定会更自制。”
这么肯定？
众人惊奇，意图再问几句，妇人却什么都不愿再说了。
不就是家里有个三道五转的亲戚是官吗，傲气什么，能住在上京谁还没点拿得出台面的亲戚，妇人们边选着菜边在心里腹议。
“娘！爹让你出来买菜做午饭，你又在瞎说什么！”一个手里提着喜全楼油纸包的女人跑过来。
妇人瞪了女儿一眼：“娘这就回去。”
小女人倒是有礼，和买菜大婶颔首示意后随着妇人回家。
身后是买菜大婶们的嘀咕声。
“她家不就是一个看城门的吗，怎么今天舍得买这么多菜？喜全楼的鸭子可不自制，适才又买了只大母鸡，这抠搜老货改性子了？”
“会不会是见女婿？”
小女人在路上对母亲道：“您适才又吹嘘了什么？爹说了许多遍让您管住嘴，我才离开一会儿，你该不会把老祖宗的事宣扬出去了吧？爹可是千付托万嘱咐，绝对不能说的！”
“你娘我才没那么蠢，你别念叨了。”妇人不耐烦，生个女儿和生了个娘一样，“我就是把冰的事稍微说了几句。”
小女人急了，声音都拔高：“娘！老祖宗都说这事不确定，我们就听了那么几嘴你怎么就能随处说？到时候让爹的面子往哪儿放？”
妇人恼怒，但到底心虚，没去反驳。
家里突然有人那么厉害的亲戚找上来，她这不是一时没忍住。
小女人气急。
但抵家门口了，也欠好再说什么，免得让老祖宗听到。
巷院并不大，是从前谢衍住的地方四周，能听到左邻右舍的谈笑骂声，城卫正小心回覆着眼前白面小哥的话。
“当家的我回来了，我立刻去炖汤。”妇人笑开了脸，“老祖宗您今天可要留下。”
白面小哥风轻云淡的颔首。
他今天出宫，主要是随着师父，顺带来看这位在上京的远亲。
要不是谢衍大人，他都找不到这位远亲，怙恃早逝，祥瑞都以为家里人都已经死光，对于没根的太监来说，有个亲人也算有个念想。
祥瑞的目光落到小芹脸上，小女人忙对这位年纪不大辈分却高的尊长喊：“老祖宗，您可是有什么付托？”
“别着急给这孩子找亲事。”祥瑞对城卫道，“请个嬷嬷来好好教她，有我在，不说嫁多好，起码嫁到官家里去。”
城卫匹俦大喜。
这是老祖宗允诺的第一桩实事！
小女人低下脑袋，嗫嚅道：“谢谢老祖宗提点。”
说起来祥瑞能留下用饭一ㄇ意外，皇上陪着娘娘微服私访，暗卫司提前几天就已经做好计划计划化作黎民，明面上太多人贴身随着反而显眼。
高坎就打发他离开。
妇人和女儿在灶屋忙碌，城卫欲言又止，想提一提自己想升个官，想到祥瑞适才已经为女儿铺路，最终没提，见祥瑞望着门口，恰好门口有个老头走已往：“他叫陈工，半月前来投奔我同僚，也是个远房亲戚。”
语气变得恻隐：“听说当了一辈子农民，结果田被淹了。”
农民，靠的就是一亩三分地用饭。
田地没了，相当于命断了一半。
祥瑞：“是个可怜人。”
用完丰盛午膳，该叙的旧也叙了，祥瑞习惯性拍了拍衣角，在城卫一家的恭维欢送下离去。
刚出巷子。
适才那个叫陈工的老头，大步越过他，似乎有什么焦急的事。
宫里太监看家本事就是眼力见，祥瑞随意一扫，就能辩出陈工身上穿的料子比他都好，那双手虽然苍老有茧子，却仅限于几个拇指。
常年握笔才会留下的老茧。
灾民？
祥瑞疑惑皱眉。
这明显不是农民。
不外也与他无关，祥瑞慢悠悠上街，准备采买交好宫人央求他带的物件，转了两圈买得差不多，就差最后一个胭脂。
“叫什么堂来着。”他想了半天，“明珠堂？白珠堂？”
“小伙子，明珠堂就在你眼前。”
祥瑞学着高坎的姿态，笑呵呵刚要致谢，往旁边一瞥：“……”
赫然是他认识的几个暗卫之一。
伪装成摊主的暗卫对他龇牙，笑得极其自然，就像是真的普通摊贩。
祥瑞知道，暗卫是在提醒他别去捣乱。
果不其然，那两位就在明珠堂里，明珠堂本就受接待，因为昳丽的两人，客人更是攒动，只不外大部门是部署好的。
暗卫有男，自然就有女。
谢漾见拿着胭脂往脸上扑的女人，手指上是练剑留下的厚厚茧子，一时无言：“你部署人的时候就不能走点心？谁家养尊处优的女人满手茧子？”
宁宴：“孙涟漪。”
谢漾：“……”
好样的。
真是谢谢您为我解答呢。
“夫人，您要不试试这盒春日桃花？”掌柜将一方看起来就昂贵的胭脂取出，不忘赞美，“其实夫人的容貌，我家的胭脂也只是锦上添花，不外愿意陪着夫人出来买胭脂的郎君可不多见，两位想必极其恩爱。”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这二位看起来就不是喜太多赞誉的人，话到即止即可。
宁宴打开胭脂，细密粉末带着淡淡桃花香。
可想而知添妆到脸上，会是怎样旖色。
谢漾躲过他要给自己点胭脂的手：“你给自己上。”
她正郁闷着，原来计划找时机甩开宁宴，结果无论用出什么招数，宁宴都和狗皮膏药般甩不开。要说他和狗皮膏药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比狗皮膏药能看。
谢漾开始忏悔有喜。
如果她没孩子，宁宴就不会看得这么死。
谢漾拧眉：“我饿了。”
一刻钟后，这两位加起来能让诸国震三震的存在，坐在街头摊前要了两碗馄饨。坦白说，对于这略微肮脏的小摊，皇上是有些抗拒，眉头都拧成了山峰。
“红昭，你带小羽去吃他一直想吃的那家鱼肉吧。”
红昭会意，牵起不情不愿的白屏羽离去。
黑暗有人动了动。
这么好的时机，要不要把小少爷抢回来？
“红昭姐姐，这边。”白屏羽带着红昭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寺库，取下信物递给打哈欠的小二，“劳烦帮我看看，能当几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