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我怀疑他是装的,把冥睡散喂给他
轻纱漫舞,十余名各色美人儿赤足,拿扇或端酒,娇笑着在铺着玉石的地上跑来跑去,逗弄着蒙眼男人。
“皇上,这边。”
“皇上~”
姬源哈哈大笑,左扑右找,终于抱到一小我私家。
摸了摸袍子。
“穿这么多,丽嫔,是不是你?”
姬源浑然没发现,殿里的娇笑声尽数停下,寂静得可怕,还没来得及摘下眼罩,拂尘狠狠抽打在他身上。
啪!
“啊……斗胆,谁敢打朕?!”姬源震怒,看清脱手之人后白嫩的脸上血色尽褪,嗫嚅喊,“先、先生。”
诸葛朗继续挥舞拂尘,似乎面前不是高屋建瓴的帝王。
嫔妃们脸色苍白的瑟缩到一堆。
“啊!”
“啊!”
“……先生朕错了!”
无论姬源怎么求饶,诸葛朗都不停手。他终于畏惧了,先生年幼时对他极为严苛,所以他获得皇位后,才会这般放浪形骸,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现在他又回到了当初的恐惧。
天牢里那些反贼已经放了,款也拨了,诸葛朗这个老头到底还要干什么!
姬源也是有脾气的,尤其这拂尘抽得他又疼又没面子,怒吼:“诸葛朗!朕是天子,你敢对朕动辄打骂,朕是能将你打入天牢的!”
诸葛朗没停下,反而越抽越狠,对于这个只知着迷于酒色的天子越发失望:“你可知,关口已破,王莽已死?”
姬源大惊。
王永生的哥哥死了?那他还怎么让王家人为他卖命。
“是谁把王莽杀了,朕要将他碎尸万段……啊!”姬源痛呼,“来人,小郭子快拦住先生,他要打死朕。”
肥硕得走路肚子都市抖三抖的郭公公哪儿敢上前找晦气。
他只想把自己缩起来。
如同鹌鹑般。
诸葛朗注意到他,质问:“我给你选的玄黄呢?”
两人的眼神都有些闪躲。
玄黄早就死了,郭公公贼心作祟贪图太监总管的位置,姬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叫玄黄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要做个明君。
他是天子,怎样做事还需要一个阉人来指手画脚?
诸葛朗气得手在哆嗦,拂尘都拿不稳:“你,你……你怎么会酿成这样!我原以为你最多就是不问政事,谁曾想你居然冤杀忠臣,昏君,昏君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用命打下北狄的姬家先祖?”
不比大渭等根深蒂固的国家,北狄立国不外百余年。
到姬源这儿也才第四代天子。
姬源脸色铁青,哪个天子都忍受不了被说成昏君:“朕酿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朕早就说过不想当天子,北狄要是忘了,有你诸葛家一半的责任!”
他庆幸过会成为北狄之主,但侥幸不外半年。
诸葛朗让他读的那些书,学的那些大原理和为人处世,无论哪一项都能把他逼疯。他先前本就是不受宠的皇子,学习起这些来极为困难,诸葛家这是赶鸭子上架。
姬源不止一次怀疑,诸葛朗是想将他酿成傀儡。
但他的严苛教训又时刻告诉他,诸葛家是忠于北狄皇室,忠于姬家的。
姬源对他又爱又恨。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圣旨朕是不会下的,让那群叛贼死了正好。”姬源冷笑。
一群打着为他好,为社稷着想名头顶嘴他的逆贼,就不应在世!
诸葛朗猜到他对自己的埋怨,却没想到怨恨如此深重,叹了口气:“皇上,大渭和草原来势汹汹,我们本就处境不妙,再不下旨,恐怕真的无法复生。”
“那又如何,左右不外是死。”姬源满不在乎,眼底是对这个世界的厌弃,讥笑,“先生,你看似是为朕、为北狄着想,实则是怕死后无颜面对你诸葛一族的老祖吧?”
顿了一下。
姬源突然想起什么,笑得极其邪恶。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皇室被你诸葛家害得险些灭族,会不会按不住棺材板?”
诸葛朗不说话,只是庞大的看着他,除此之外惊不起任何波涛。
他是来要圣旨的。
姬源觉得无趣,想到朝中那群贪生怕死的臣子,提笔写下讥笑圣旨。在诸葛朗即将接过时,手一松。
啪嗒
圣旨落到地上。
诸葛朗将其拾起,弯腰对姬源拱手:“谢皇上赐旨。”
路过门口时,望了眼抖成糠筛的肥球,道…“这等谄上媚主之徒,我就作主替皇上除了。”
小童走向郭公公,郭公公面露绝望。
“皇上救命,皇……”
姬源脸色极其难看,这是越俎代庖!他冷笑,对着诸葛朗的背影道:“你们不是信天道吗,先生,如果天道要亡北狄怎么办?”
“蜉蝣之力,亦可憾树。”
嫔妃们已经有晕已往的了,姬源鄙夷,又将眼罩从地上捡起来,无情的跨过郭公公的尸体:“走,随朕换个殿继续玩。”
宫里灯火阑珊。
偶尔会有几道影子在上方掠过,似乎是错觉。
“先生,您要亲自去前线?”丞相连连惊呼,“万万不行!君子不立危墙!”
诸葛朗摇头:“我本想围魏救赵,奈何齐魏并不齐心,错失良机,南阳有你们坐镇我放心。恰好,我也想去前线会一会这两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丞相欠好再阻拦。
只能相送。
离开前,诸葛朗转头看了眼,没看到想看的人泛起,暗自摇头。
果真是老了。
他本以为要大渭最多破到第二关口,结果听到黎民张皇带绝望的议论声,心头猛然一沉――这儿是龙门城。
大渭居然连破三关!
这才短短十余日!
“老乡,城是破了吗?”小童拦住一个背着肩负带着孩童逃窜的男人。
男人被拦路很急躁,急遽解释:“不仅破了骑兵还压过来了,可不能再已往了,你们快点往回走吧。”
“当家的别说了,我们快跑。”
诸葛朗挑开车帘,看着流离失所的黎民,只觉冒犯孽深重:“去就近军营。”
军队只剩半数兵。
且不见王永生。
肩膀绑着白布的副将屈辱道:“王将军被他们给活捉了。”
是活捉,不是战死!
副将想到其时场景,气得面红耳赤。要是是被大渭天子活捉他们也就认了,偏偏是个女子,对方还捏着主将的脸调戏一句长得不错,可愿做她的入幕之宾。
奇耻大辱!
王将军就地就气晕了已往。
“还没醒?”谢漾享受着烟罗的拨弄,柔弱小手在肩头游走,让她疲惫慢慢消散,获得阿古摇头否认后,啧啧两声,“都一天了,气性真大。”
烟罗:“主人,我怀疑他是装的,把冥睡散喂给他。”
一听就很毒。
谢漾:“别别别,秀才说他另有用。”
浅寐了一会儿,谢漾再次和宁宴共处一室。不得不认可,皮相好的男人光站在那儿就赏心悦目。
明树将與图展开。
圈起来的是已经打下的城池。
他将龙门和南阳城之间画了一条线:“最幸亏七月前拿下,酷暑一到,马和人都市撑不住。”
以及,会有醉翁之意之人。
谢漾明眸微眯,定下了接下来的偏向以及出几多兵等等,大多都是明树和秀才在说,谢漾和宁宴颔首,时而否认几句。
“很困?”
“还好。”谢漾慵懒回覆,反映过来是宁宴在问后,正起歪着的身子起身离开,脖间挂着的莹色绳索斜了斜。
宁宴眼神骤深。
他突然起身,拔动长腿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