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果真，发狂是最有用
谢漾郁闷，怎么就流氓了，这是人之常情。
想前世几多人求着她配药，她都置之不理呢。
“你别怕羞。”谢漾慢悠悠道，“莫讳病忌医。”
魏策从未见过如此恬不知耻之人，能将他整得气血翻涌――气的。
脸上再也绷不住笑了。
咬牙切齿：“二弟，记着你今日说的话，等你出了这大理寺，年老定叫你好好领教一番！”
谢漾笑呵呵的把人送走。
气完魏策，谢漾神清气爽，连对镇北王的死都不那么介怀了。
果真，发狂是最有用的。
直到第二天，宁宴都没来。
红昭来送饭时，见自家小姐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翻着和狱卒要话本子：“领主，外面围着一堆臣子，说要给镇北王讨公正。巴音王和达可图他们被人骂蛮子，达可图差点和人打起来。”
“明明真相还没出来，他们就认定您是凶手，太太过了！”
谢漾把话本子随手一丢，吃起饭菜来。
抚慰着愤愤不的红昭：“这就生气了？等后面他们拿臭鸡蛋砸你们，你岂不是要把自己给气坏？”
红昭就是替谢漾不平，迟疑：“我们好歹也是他国使臣，明树那么好面子，不会做这种事吧？”
谢漾：“明树简直不会做，你去做。”
红昭震惊。
这是什么路数。
“下三路对上三路。”谢漾敲了敲她的脑袋，“回去多看看兵书，唔，你等会儿出去就做吧，记得别砸阿诗勒隼。”
红昭虚心请教：“为什么？”
是有什么门道吗。
谢漾沉吟：“因为他长得悦目？”
万一被鸡蛋壳划伤脸，就得不偿失。
红昭：“……”
红昭走了。
谢漾打了个哈欠，继续看起话本子。
……
“你是说，从入狱，她一直津津有味的看话本子？”明树将桌子上的公务处置惩罚好，盖上官印，“齐渊没去看她？”
下属摇头。
明树又看了眼公务，确认没问后，递给下属：“送到官驿去。”
谢漾计划做什么，明树摸不清。他这个局设得没有破绽，只有两个解法，一是她认可身份，二是宁宴下旨重罚他。
证据，宁宴说有就有。
思及皇上至今没去看望谢漾，明树眼底闪过淡淡笑意。
从目前来看，无论哪个法子，他都稳赢。
“国师，孙小姐在门外不愿走。”管家进来通禀。
明树：“日头大，送把伞和茶盏点心给她。”
高坎来的时候，明树正把笔挂在笔架上，墨水滴在砚台上，洁白的玉砚染上黑晕之花，嘴角噙着温和笑意，冲高坎颔首。
高坎叹息，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国师，你说你这是何须，我们当臣子奴才的，顺着上面那位就是，我观娘娘也不是个真记仇的，你何须总是与她作对。”
也得亏皇上不是个多疑性子。
否则定要怀疑明树是不是想造反。
究竟明树总是挑战底线，忤逆他。
“你进宫和皇上认个错，再把证据交上去。”高坎苦口婆心，“皇上这次是真的震怒了！”
明树听他说完：“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我不能停下。”
他看了看管家，管家识趣退下。
“她真正怨恨的，不是我，是皇上。”明树淡淡道，“以她现在的本事，再放任她生长，总有一天，会和皇上兵戎相见，你觉获得时候谁输谁赢？”
谢漾冷血，皇上有情。
答案显而易见。
高坎缄默沉静后，幽幽叹：“你若杀了她，皇上也活不了，你别忘了娘娘失踪后，皇上成了什么模样。”
一代千古帝王，就差点葬送在他们手里。
光是想想，高坎就心惊肉跳。
“谁说我要杀了她？”明树淡淡反问，正了正衣冠，“她该恨的，是我。”
高坎眼皮一跳，从震惊变为敬佩，良久，听得他庞大感伤：“国师大义。”
“我将此事告诉你，是希望你帮我。”
此战略，谋的是谢漾的心。
所以决不能让皇上知道分毫。
柳儿给孙涟漪撑着伞，见到朱红色大门打开，忙道：“小姐，国师！”
不待孙涟漪走已往。
门卫就将她拦住。
她只能冲着那道白色背影喊：“国师，还她清白！”
马车徐徐离开。
“小姐，他们是要进宫。”柳儿很是心疼孙涟漪，今天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要不我们晚点再来吧？”
孙涟漪接过伞骨，坚定的迈向皇宫。
国师府进不去，她就去皇宫门口等。
这一等，从白昼等到晚上，直到半夜，明树都没出来。
他跪在殿前，白袍规则的扑好，在偌大皇宫里显得渺小又苍白。早朝的朝臣们从旁边过时，无论心里再惊恐，也都做出低眉顺眼模样。
不能看，不能想！
无一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包罗高坎。
高坎完全不敢求情。
昨天皇上回来，得知娘娘进了大理寺，险些将御书房砸了，所有伺候的宫人都受到波及。
宁宴怒火冲天。
不敢去看望谢漾，怕阿宝以为是他做的，更怕她以为他是要以此威胁她。
宁宴仓惶又恼怒。
明树销毁证据，他就罚明树跪一夜
，让他好好想清楚。
“皇上驾到！”
朝臣齐刷刷跪倒一片：“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臣子们发现今天的皇上，脸色格外难看，周身散发出来的无形威压和冷怒气息，让他们提心吊胆。
挨个把该说的事说了。
最终，有人上前：“皇上，镇北王一案……”
“皇上，昨天下午，近百黎民拿着菜叶子臭鸡蛋围攻了巴音王等人，据说是有人指使的。”有人打断，“如今使臣们议论纷纷，巴音王也就地震怒，为了大渭国威，必须好好彻查！”
草原领主还没治罪，出了这种事，理亏的是他们。
主战派冷笑。
照他们来说，谢钰怎么会认可，就该直接严刑拷打。
谢衍见识过这些臣子的厉害。
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臣有事要奏。”
宁宴听着那些如何彻查、如那边置谢漾的话，就有种想当昏君把这些人全拉下去处斩的激动。
“爱卿说。”
谢衍站出来：“前些日子刺杀领主的凶手，臣已经查到，是镇北王。”
“不行能！”有人就地否认，“镇北王和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
“住嘴。”宁宴冷冷打断，一句话震慑住要开口的众人，“当这儿是市场吗？”
臣子们讪讪。
谢衍将证据送上：“这是臣查到的证据，镇北王为了救疑似是自己儿子的孩子，与齐国一个意图谋反的王爷勾通，此事无意被领主得知，镇北王怕事情败事，心生杀意。”
“这一次，也是……”
“众爱卿看看吧。”宁宴打断，扫了一眼，将证据抛给那几个说无冤无仇的臣子，“诸外洋交，孤不希望凭几句话，就将大渭至于不义之地。”
“孤这里另有一份证据。”
高坎叹息，将工具送上。
是明树为了兴兵，陷害谢漾的证据。
宁宴刚要将证据递下去，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噗…”
朝臣们大惊：“皇上！”
“太医，快传太医！”
谢漾将话本子翻到最后一页，惋惜这个过于美好的结局，就该把书生大卸八块的，结果只是捂死了他。
“刷啦刷啦。”
谢漾眼皮都不抬一下。
“谢漾，你认真是狠心。”来者声音虚弱。
谢漾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谬赞了，比起国师，我照旧差焚烧候。国师请坐，这儿的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