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祭天
陆砚知侧过头，故作疑惑：“公主是在叫我吗？”
敏燕公主向前走，眼睛紧紧盯着：“你把脸转过来。”
陆砚知还没动，风遥一挺身站在了陆砚知面前。
风遥笑吟吟的：“公主有何贵干？”
陆砚知怯生生躲在风遥身后，只露出半张脸。
沉星回不知为何这场景看起来十划分扭，总觉得哪里很违和。
敏燕公主正要拨开风遥，太监突然高声道：“东璃敏燕公主献舞！”
敏燕公主收回了手，不宁愿宁可的冲着陆砚知一哼，又看了看风遥：“挡着做什么，本公主又不会吃了她。”
随即就去换舞服了。
——
偏殿。
殿中各书院各自抱团，见文渊书院的来了，都窃窃私语。
“这即是文渊书院收的几个学生？瞧着也没什么大能耐嘛。”
“看他们演出的什么，变脸？这变脸也拿得脱手？”
“文渊书院也不外如此，当初还挤破了头都想进去，我瞧着也没什么了不得。”
“你看他们的院服，啧啧，什么破布做的，陛下也不是很重视嘛……”
“笑死了，还不如我们贵寓小厮穿的呢……”
几人听见了，却像没听见般，都面不改色朝着标着文渊书院的桌子走去。
他们要注重花样。
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优秀的人向来惹人嫉妒，让人憎恶。
花样打开。
见几人没搭理他们，还以为是不敢和他们争论，距离最近的一人眼珠一转，伸出一只脚准备绊倒风遥。
让你们目中无人！
风遥注意到那人的小行动，头都没低，嘴角带着笑，狠狠踩着就已往了。
“我的脚！”那人没料到她竟然会硬踩已往，嚎叫一声，痛苦的蹲下。
身旁和他一个书院的大喝：“你们站住！踩了人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干？”
风遥惊讶，四处张望：“踩人？谁踩人了？人在哪儿呢？”
风遥转头问沉星回：“你看到人了吗？”
沉星回摇头：“没看到哪里有人啊。”
又问明慧：“你看到人了么？”
明慧笑嘻嘻的：“人没看到，乱吠的狗却有几条。”
“谁是狗？你们别欺人太甚！”
燕舒冷淡的看着他们：“欺人的究竟是谁你们心里应该有数。”
风遥警告他们：“现在几十个国家的使臣就在正殿，不想惹出笑话就别再耍这些拙劣的手段，都几岁了？家丑尚且不外扬，别让别国看了笑话。我们走。”
被踩脚的男子瞪眼，正想上前理论，被适才给他出头的人拉住了。
劝解道：“算了吧，她说的……确实是这个原理。”
算了？
他看着对方的背影，虽不忿，却也没有任何的措施。
他家中虽也显赫，但却不敢和她面劈面的碰上。
究竟她可是定远将军之女。
不外这账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会在心里记着。
在合适的时机，狠狠踩她一脚。
——
而正殿这边，敏燕公主因为昨日并没有抓住巴图尔，所以只得临时将外面的披纱更换成了白色。
因为鲛人纱会在跳舞时波光粼粼，即便没了蓝色的，她也只得选这个。
没了蓝色鲛人纱的加持，虽然这支舞没有预想中那么惊艳四座，但也到达了效果。
敏燕站在那里，由于跳舞而气息微喘，她扬起漂亮的脸，期待着天子的宣判。
天子很无奈。
他已经年过四旬，看待她就像看待孩子一样。
但是东璃想要交好的心却谢绝不了。
于是，在皇后假模假样的微笑注视下，天子照旧开口了。
“跳的不错。”天子顶着皇后的目光有些压力，“朕有意封公主为妃，公主可愿意？”
敏燕漂亮的脸因为跳舞而有些微微发红，她想也不想道：“敏燕愿意。”
“既然你擅跳舞，那就封你为……”
天子叹了口气，哪怕再不愿意也要纳进后宫。
天子顿了顿，憋出个封号：“燕妃吧。”
燕妃？
敏燕笑意微僵。
这也太搪塞了吧。
既然她擅跳舞，所以叫燕妃，寓意是什么？
像燕子一样飞翔？
——
豫亲王世子很兴奋。
这一桌子的菜各人都不吃，都归他了。
我吃吃吃吃吃吃！
吃完肘子我吃梅菜扣肉，吃完扣肉我吃酱牛肉，吃完酱牛肉我吃……
几人很无语的看着他。
风遥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他：“你别吃太多了，一会儿还要去加入祭天呢。”
豫亲王世子如梦初醒：“啊……对，还要祭天。”
顿了顿又吃起来了：“那就更要多吃了，又是一场体力消耗。”
——
很快，他就为自己吃得太多支付了价钱。
天子大臣和使臣们在最前方，各个书院在后面站着。
在他们面前的，是漫无边际的台阶，台阶最上方，依稀可见是祭祀的地方。
这就是祭天的钦星台。
他们需要爬三千台阶，最终到达钦星台。
爬了一会儿，都气喘吁吁。
天子兴致高昂，虽年过四旬，却不见疲惫。
豫亲王世子扶着腰摆手坐下了。
“不行了，我吃太多了，我感受我要……”
话没说完，就要呕出来。
风遥眼疾手快，两只手指掐住他的下巴，让他张不了嘴。
风遥低声：“这可是祭天的大日子，你要是吐出来了，不是找死吗？”
豫亲王世子一脸憋屈，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我都已经呕出来了，这咋办？
燕舒冷眼，命令他：“咽下去。”
豫亲王世子：“？”
咽下去？
风遥也勉励：“你就当喝汤了，快咽下去，否则你想吐出来被陛下问罪吗？”
沉星回已走在了前面，见他们还不上去，转头问：“你们快些，我们已经在最后面了。”
没措施，豫亲王世子皱巴着脸，咽了下去。
他再也不吃那么多了。
呕！
等爬到最上面时，岂论是大臣们照旧使臣，都大汗淋漓。
风啸不见疲惫，讥笑丞相：“文弱书生就是文弱书生，照旧那么没用。”
丞相抹着汗，虽腿肚子发软，但嘴上仍不落下风。
“你有用？大字不识几个，空有力气，真是莽夫。”
风啸没反驳，看着不远处的风遥，又看了她身旁，正给自己女儿递手帕的沉星回一眼，脸上虽笑，目光却无笑意。
“莽夫怎么了，我与夫人恩爱一生，另有个如此灵巧的女儿，不像某些人，亏心多是念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