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为大义而死,死而无憾
一辆马车在夜里咆哮疾驰,与它离开京城之时地悠闲大相径庭,乘着夜色,只不外三日,便已经到了国都。
寺庙三年一晃而过,就像是光阴似箭,她整日与佛经相伴,竟然连世事变迁都不知晓。
三年之中,一开始李隆基因为光幕的泛起而励精图治,隐隐有重现当年开元盛世的意思,但是不外两年,等到众人都已经将那日光幕的预警忘得差不多的时候,李隆基的天性也徐徐开始袒露起来。
他放肆选美,充盈后宫,而虎视眈眈的杨国忠等人果真趁此时机将杨玉环的姐妹们送进了宫,民间也有不少合心意的美女,李隆基越来越着迷美色,朝政也越来越疏弃。
历史终究照旧走到了那一步。
没有人知道,宫中那位与杨玉环长得十分相似,最为受宠的民间美女,其实是安禄山等人黑暗培养的,迷惑天子的细作,天子昏庸,听信耳旁风,安禄山一路高升。
人们像是早已忘却了当年“安史之乱”的预警。
安禄山的势力在短短两年之内快速积累,简陋是为了弥补没有获得杨玉环的遗憾,天子对那位美人极为宠信,素衣,所以这一次,安禄山生长的越发快。
到了众人反映过来差池劲的时候,安禄山早就已经阴兵南下,一路流通无阻,很快就打进了国都。
国破山河在,京都早就没了往日的繁荣,一派战争之后被洗劫一空的惊骇荒芜。
杨玉环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地残骸与纷飞的战火了。
随处都是逃难的黎民,无人再顾及长街之中悬于上空的光幕,女子带着悲悯,说道,“安史之乱的发作无法制止……”
安禄山终究照旧夺得一时威风,而李隆基等人仓皇逃去蜀地。
满目疮痍之中,杨玉环见到了一代枭雄安禄山。
“你就是杨玉环?”安禄山疑惑又惊艳。
肤如凝脂唇似血,一身僧衣难掩风华,“正是。”
安禄山突然大笑了两声,“看吧,没有你,我照样能够打进国都。明皇昏庸,皇位照旧由我来坐更为合适,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妃子,我保证你荣华富贵,宠冠后宫。”
但是杨玉环只是摇了摇头,隔着硝烟与满地的尸体,她们在烟雾缭绕之间对视。
杨玉环的声音轻得似乎能够随风飘散,“我还以为,只要我离开,就能阻止这一场浩劫……”不知道是自言自语,照旧在和谁说话。现在,她才明白,历史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即便她用力挣脱,也只不外在这迷宫之中绕圈子。
她遥遥的看着安禄山,许久,马上意气风发,犹豫满志的安禄山有些厌烦。
“既然你不愿,就别在这里碍事了,我还要追那个狗天子,拿下他的人头,就能称帝。”安禄山纵马要走。
却不想,正要与杨玉环交织而过的时候,她突然作声,“如果我能够跟你走呢,你能不能允许我,若是真的成为天子,就还黎民一个太平盛世?究竟……如果最后你真的能够入主皇宫,想必也是天命所归,有能力的。”
安禄山转过头,看了她半晌,不知道想从她纵然佯装平静,当仍旧瑟瑟发抖的脸上看出什么。随即,他猝然一笑,大手一挥,将杨玉环拦腰抱上了马。
叛军一路追着逃窜的李隆基的军队跑,军队的行军速度,比携眷属出逃的李隆基要快上许多。
历史终究上演,终究照旧在马嵬坡上坚持起来。
杨玉环及其所能,很快靠着自己的美色获得了几分安禄山的信任。
马嵬坡,原本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土坡而已。
两军对垒,仓皇逃窜士气瓦解的军队哪里比得上兵强马壮蓄谋已久的安禄山,险些不用打,李隆基就已经败下阵来。
“你要杀了他吗?”
安禄山挑眉道,“怎么,旧情难忘?”
杨玉环摇摇头,“那位传说之中很是受宠的妃子你计划如那边置?”杨玉环知道那是将要取代她背负骂名的人。
“事情败事,被李隆基恼羞成怒地杀了?”安禄山笑道,“区区女子,不必在意。”
可是我在意。
杨玉环在夜晚奔逃,到了唐军这里,终于见到了那位宠妃。
而杨玉环也发现,这个女子不管是体态眉眼,照旧神态行动,都与她像极了。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女子名叫玉珏,她问道,“你就是那位台甫鼎鼎的杨玉环?”
杨玉环来不及说这些,她问,“你想过自己的结局,自己以后背负骂名吗?”
玉珏缄默沉静道,“虽然,不外我不从,我的家人都市死在安禄山手中。”
安禄山为了夺权不择手段,杨玉环已经见识过了。
想到这里,她闭了闭眼,“你走吧,趁现在,带着家人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玉珏惊愕地看着她,不想,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人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便转身走了,玉珏看着,她似乎朝着天子营帐的偏向走去。
东边逐渐泛白,天光乍破。
安禄山果真如预期那般,领导军队杀进了李隆基的临时驻扎地之中,叛军困绕了天子营帐,几个小士兵被就地砍杀。
“狗天子,你还要逃到哪里去?”安禄山走到前面,桀桀地笑,然而,营帐之中一直无人应答。
军队有人进去,然而,抓出来的人却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杨玉环?”安禄山挑开营帐朝里面看了一眼,脸上的震惊随即转为恼怒,“你将他们放走了!”
安禄山瞬间暴怒,抽出腰间长剑,横在她细弱的脖颈之间。
杨玉环睁开了眼,素白的衣袖猎猎生风,像是要乘风回去。她变得极为细弱,袍袖翻飞间,像是当年霓裳羽衣舞,她似乎对生死并不在意。
“如若你真的要杀我,我不反抗。我只求用我的换来换天下黎民黎民的命,天子陛下已然逃亡,你的军队已经疲乏,不必再追下去了,也求你能够停止杀戮,想要牢固天下,民心不行失。”她闭了闭眼睛。
安禄山的剑在她脖颈逼出血来,他怒不行遏,可是杨玉环说的又全是真的!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女人泄愤!
“为天下大义而死,我死而无憾。”她说道,“你允许我的,放过天下无辜的黎民。我愿意死,你的诺言是否还能应验?”
安禄山脸上青筋暴起,后槽牙险些咬碎,但他别无他法。
太过堂而皇之了,他哪里另有拒绝的余地?
他点颔首。
而也就是现在,突然,杨玉环轻轻一笑,像是终于解脱,她骤然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脖颈凑上前去。
噗嗤一声——
血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