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塌陷
莹莹绿光依偎着湖水上的凝固涟漪，照出一张变化莫测的怪脸，在上方，是将要落下的缓慢石头雨——
柳汜赶忙赶忙翻身来到湖水边，准备重新捏个脸。
一会功夫，她的下巴比刀削过还要尖，一会石头雨又往下落了些，她的额头却又突兀肿了起来。
迫切火燎，她总算捏出了张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脸。
“唉，就这样吧。”
扑咚几声响，石头雨下落。柳汜飞快地抽身离开湖边。她撩起包裹，准备凭据眼前唯一出口偏向跑去。
她摸了摸地上两具温热尸体的手：
【姓名】：秦翡
【品级】：8
【状态】：死亡
【姓名】：齐娇
【品级】：8
【状态】：死亡
门派、年龄、所属物品，以及最要害的持有物品。
——系统给的信息上应有尽有，只要一碰触到尸体，眼前就会迸出头板。
这就像是给她内置了一个辅助视察系统，可以快速甄别显示出别人的信息情报。可惜的是，面板里却并没有能力、技术、属性之类的信息，打架时用起来照旧差了点。
“怎么感受不太行呢。”
柳汜边走边哀声叹气。其实她更想要一个专属于她的人工小智障，有事就出来提醒她哪里有问题，哪里有危险。
面板信息上的字她点不了，持有物品照旧得退出头板自己找。她爽性拉过邪教徒齐娇身上的披帛充作包裹布，大刀阔斧将两人腰带上别着的工具以及金属锭一并扫入布内，打个结背在身上。
她点开了捏完脸后泛起在眼前的面板。
“【姓名】：柳汜
【品级】：2
【状态】：普通康健
【属性】力量0、敏捷2、智力0、感知1、耐力0、幸运1、魅力6。留存点1。
【特殊技术】：留存点2
【能力】：无”
眼前的界面就像是科幻游戏里的智能眼镜一样，能够自由调动ui。随意调出调走，更改调整界面颜色，不遮挡视线。
“还不如给我一个什么嘟嘟小子、哗哗小子拉风呢，不外这也胜在方便吧。”
——她应该不是穿越进了游戏，而是内置了一个游戏系统。
柳汜一边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进入子弹时间，统筹躲避头顶碎石的最优路线，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爱往自己的属性数值上飘去。
“力量0、敏捷2、智力0、感知1、耐力0、幸运1、魅力6，智力0智力0智力0。真好。”
相当经典的属性系统，柳汜情不自禁阴阳怪气地磨着牙。慌忙之间她加的属性点其实还算可以，至少魅力还算高，挺切合她一贯的说服——嘴炮——威胁的游戏习惯。
“真好，我现在是个智力0的呆子。可惜幸运加的太少了呀。”
一串石头惊险地掠过她的头边落下，柳汜小心翼翼地穿过洞道，脚底下咔吱作响，地面似乎充满了森森白骨，经过多年的腐蚀，已经变得酥软易断。
这里离水远一些，空气似乎都没有那么沉闷，有干爽的风从前面吹来，却带来奇怪的灰霉味。
柳汜脚尖突然一痛，借着洞壁植物的照亮，她朝下看去，赫然看到一具灰白骷髅手抱长弓，靠坐在洞壁边上！
——【姓名】：古宗
【状态】：死亡
【所属门派】：山水宗
凭据信息所写，之前的正派年老秦翡也是这山水宗中人，那这具骷髅就很有可能是秦翡早年来探洞冒险的前辈，现在竟已烂成了一副白骨！
柳汜抽出长弓：“细碎的来不及搜了，这种大的就带上吧。”
她将长弓硬是塞到包裹里。
搜刮走所有工具，是她刻在dna里的习惯！
洞壁植物发出一路浑暗莹光，柳汜一边注意在摇晃窟窿内站稳，一边仔细搜寻着地上的物品。
她从地里翻出一把大剑，又从破烂袋子里找到几本散架的书，角落里尖眼找到三块银子。
背上的包裹逐渐大了起来。
风越发大了，灰霉味逐渐消褪，清新的草木香却取而代之，飘飘飞来。
柳汜不由振奋了一些，她加速了脚步，拐过两道弯，诡异事情倍出的飞天洞却没有继续给她带来惊喜，一路无事无尸，来到了洞口前最后一个小型洞室。
隐隐有亮光从洞室前方拐角处冒出，在这里，她的搜刮能力到达了极点——她甚至搜寻到了一个活人女孩子，就躺在洞室正中显眼位置。
【姓名】：诸命药
【持有物品】：
衣物：普通布衣
武器：精制钢剑
药品食物：纯素干粮
杂项：银子3；粗笔舆图1；父亲来信1
“真是个穷光蛋呀。”
柳汜简陋看了一眼这叫诸命药的女孩的持有物品，不由摇了摇头。
她看着诸命药半睁着的朦胧眼睛。
——这人杀了实在没什么利益可拿。不如把她救醒，让她带自己认识世界配景，介绍世间事物，做引路人。
“咚咚咚”
整个洞在剧烈摇晃，催命符似的震动似乎鼓点一般敲在柳汜耳边。
柳汜拿定注意，用一只手牵着诸命药，另一手拖着自己的大包裹，拖着她就向洞口走去。
“砰！”
但听一声巨响，半人脑袋大的石头从裂开的洞壁间飞弹而出，落在地上引起更厉害的震动，引得石块倾泄下落。
一波接着一波，石头飞屑似乎滔滔无尽！
洞马上就要塌陷！
柳汜不停调出头板，判断着石头落下先后位置，在心里过了一遍行走路线。
地上的尖石在诸命药后背拖出长长血口，让她猛然惊醒，她惊讶地看着柳汜，凭着本能随着踉跄爬走，却完全反映不外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砰！轰！！”
只听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有炸药在身后爆开，一块接着一块的巨大碎石从柳汜身后沉沉落下，柳汜又不停打开面板唤起子弹时间调整走位，洞内已然被搅得一片乌黑，尘灰呛人又难受！
可是柳汜和诸命药自始至终，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在诸命药看来，那些石块恰似有灵智一般，只会在她们走事后才落下。
她挣扎着将衣袖袋子里的舆图交给柳汜，柳汜看了一眼，冲着她点了颔首。
出口的亮光就在前偏向她们招手，柳汜猛地向前一跳，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飞天洞就在她们出来的后一刻倏忽坍毁！
“轰！！！隆！！！”
阳光并未像想象中那样直接温暖照耀过她们的身子，尘灰在她们眼前不停飞旋，提醒着她们的“好运”。
飞天洞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似乎漩涡，搅动着沙石泥土，向下转落。
柳汜看着脚尖前蓦地陷下的飞天洞遗迹大坑，呼出一口气：“你醒了？醒了吗？醒醒！我们要再往后面走走吧，这里感受还要往下塌，不是很宁静。照旧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