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王爷还在生我的气吗？
此时的慕昭昭，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明明那么生她的气，却还在为她考虑。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了让她有个康健的身体能给阮娘子治病也好，只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也好，没有人会讨厌这种体贴，哪怕他的行动粗暴，却掩盖不了他正在体贴她的事实。
见他没有甩开她，她抓住时机说道：
“王爷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虽然没有转头，没有回应，却也没有甩开她，就任她那么孩子气的拽着他。
虽然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但现在面对夜无殇时，慕昭昭照旧有些紧张。
嗓子发干，用力咽了下口水，她才艰涩开口：
“妾都知道了，昨日王爷为了妾的事操劳挂心，明明就是把妾当成自己人，可妾却口口声声说不是王爷的人，伤了王爷的心……”
眼前，夜无殇的身子一僵，十指徐徐收拢成拳，却仍是没有转身。
“也许是妾之前理解错了，妾以为像妾这样的丑女，王爷之所以要在众人面前宣称妾是王爷的人，不外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王爷的名声着想，基础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但通过昨日之事，妾才知道，简陋从妾进入戮幽王府开始，王爷就把妾当成了戮幽王府的一员，像是邓策冷霄一样，所以才如此掩护妾的。”
她说的都是实话，她就是这么理解的。
因为夜无殇基础不行能喜欢她，但他却如此掩护她，除了她能给阮娘子治病，能让他伤心生气的，也就只剩这么一个原因了。
换位思考，若是她一直把江生当成自己人来看待，而江生却跟她的死对头之间有着秘密，非但不告诉她，还刻意瞒着她，那她会怎么想？
恐怕她会想，江生并不是一心向着她的，或者说自己的一腔真心却换不来平等的看待，她又怎么可能不伤心？
如是想着，她越觉察得对不起夜无殇。
倒不是因为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只是因为让他有了这种欠好的感受，她感应歉仄。
她用力拉了拉他的袖子，抿了抿唇，嗫嚅着：
“王爷，对不起……”
她是恳切诚意向他致歉的，因为没有想到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还如此担忧挂怀，这一句致歉里，又心存谢谢。
夜无殇仍旧没有转身，她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只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他却徐徐抽出了衣袖，再度计划离开。
“王爷，妾还没有说完。”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她没有理由中途而废，于是不管掉臂的上前，双手欠好使，便索性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夜无殇的脚步一顿，整个身子都随着紧绷起来。
他试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却被慕昭昭死死的抱着。
其实慕昭昭知道，但凡他真的想甩开她，基础不必费吹灰之力。
可他没有，就说明，他在给她时机。
慕昭昭原本心中是忐忑的，可是面对这样的夜无殇，她的胆子也徐徐大了起来。
窗外大雨滂沱，打在房檐屋脊窗棂植物上，声音响成一片。
房内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嘈杂中难得的寂静。
慕昭昭的声音就在这份寂静中响起，带着淡淡的雾气：
“妾知道，另有一件事，也让王爷生气。”
她兴起勇气，计划跟夜无殇坦白：
“王爷一直怀疑妾是谁的眼线，这其中自然也包罗太子殿下。尤其在发生了长街之事、长公主府的事情之后，王爷怕是更怀疑了。但妾想告诉王爷的是，有些关于太子的事，妾真的不能说，会掉脑袋的。王爷最好也不要知道为好，免得太子殿下越发忌恨、忌惮王爷，只会对王爷越发倒霉。”
之所以说出这些，是为了消除夜无殇的怀疑，否则夜无克总是横亘在他们之间，就像嗓子眼里卡了一根鱼刺，动一下就会疼一下，那未来她跟夜无殇之间恐怕会迎来无穷无尽的争吵。
她已经有了拔掉这根鱼刺的措施，只是不知道，夜无殇会不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王爷放心，这次妾能顺利逃出东宫，就有掌握不让太子再为难于妾，至于原因是什么……便照旧那句话，王爷照旧不要知道为好。王爷知道的越少，就越是宁静。”
她如此开诚布公，把夜无殇在意的问题都解释清楚，她相信夜无殇不是个不讲原理的人，应该会想明白的。
以为或许直到她把要说的话说完，夜无殇都不会理她。
可谁料他却突然转过身，对她怒目而视：
“你哪里来的掌握？”他低吼着，“你知道夜无克是什么人吗？真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他！”
慕昭昭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直到这时才又找到一个他生气的理由，原来他很在意这句话。
另有他的态度，虽然看起来怒不行遏，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因为担忧她。
“王爷……是在担忧妾吗？”
她看着他，迟疑的问。
夜无殇却气急松弛的甩开了她，把脸扭到一边。
没有否认，就是认可了。
她不应该怀疑的，昨日夜无殇为她所做之事，若不是因为担忧，又怎么会不惜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去求夏心慈？
夜无殇担忧她，她应该感应兴奋的，可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默默的垂下眼帘，她不敢去看夜无殇的心情，只是底气不足的喃喃道：
“若是王爷真的担忧妾，不如待妾治好了阮娘子的病后，就让妾离开吧？”
闻言，夜无殇骤然转过脸看向她，眼中是让人看不懂的庞大情绪。
“只要妾离开长安，想必太子殿下就算想找妾的麻烦，也找不到了。再者，王爷也知道，太子殿下将妾扣在东宫，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王爷。”
言外之意，只要她离开戮幽王府，夜无克自然就会对她失去兴趣，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这一半的原因夜无殇自然知道，通常与他有关的，夜无克都市感兴趣。
除了阮娘他抢不走，其他的人和物，他都市竭尽所能的抢走。
“那另一半呢？”
他的声音重新顶落下来，这才是他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