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慕昭昭绝不示弱地瞪着他，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
“我不是王爷的人！”
胸中的怒意压得夜无殇半天说不出话，再开口时，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要吃人：
“在长公主府，是谁一口一句如今是本王的女人，与本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
慕昭昭一时语塞，不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而是怕她说了真话后，夜无殇会扭断她的脖子。
但事到如今，夜无殇该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她也没有再隐瞒的须要。
而且她是与不是他的人，于她而言十分重要。
她自认为早就把话说清楚了，她不想要名分，她想要离开。
而且她以为夜无殇之前四处宣扬她是他的人，不外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基础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可他突然为了这个生气、争论，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软了软，有些心虚的咕哝道：
“王爷何须明知故问？我其时若不那么说，王爷会让我活到现在吗？”
却没想到，这句话却让夜无殇的恼怒更上一个层级。
紧拧的浓眉里，除了不行置信，另有一丝隐隐的受伤：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吗？”
关于夜无殇杀人的一幕幕开始在慕昭昭的脑海里回放，手起手落之间，他就能杀掉好几小我私家，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难道还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她实在无力说谎，于是只轻轻的反问了一句：
“不是吗？”
这句反问，比一句肯定更让人瓦解。
原来他在她心里，只是这样的人。
他居然被气笑了，点颔首，像是一种认同，随即放开了她。
昏暗的烛光给他高峻的身躯在车壁上投下一片玄色的剪影，看起来却那样受伤、落寞。
良久的缄默沉静后，他最后问：
“既然从未把自己当成戮幽王府的人，为何还要为本王做了那么多？”
从马场上救他，到长街上冒着生命危险搪塞太子，再到马球场上帮他解围、赢得角逐。
若不是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他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非得这么帮他！
可慕昭昭想，既然他问了，她不如就趁此时机说出来，也许他会考虑一下她的想法呢？
她抿了抿唇，有些胆怯的开口：
“我帮王爷，其实是想让王爷念着我的好，原谅我可能做错的事，未来也好……放我走。”
闻言，夜无殇控制不住的冷笑了一声，一颗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原来她从未把自己当成他的人，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不外是想有朝一日离开他。
她对他，从未有过真心。
看来，为她担忧了一整天的他，真的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是啊，她有什么错？
一直认不清现实的人，是他。
昨晚她的话还言犹在耳，她问，他会娶她吗？
他想也没想就给了否认的答案。
因为他知道，皇上不行能让他娶她做正妃。
他身为大周的皇子、王爷，也如此清楚自己该走的路，又有什么理由怪她？
是他太贪心了，明知不行能，却仍然放纵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仍然一次次的为她失去理智。
她改变了他，却不想要他。
而他，也不能要她。
他最后自嘲的笑了一下：
“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他今日为她所做的一切，对于从未把自己当成他的人的她，不就是多管闲事么？
话音落下，他起身下了马车。
既然她说夜无克不会追来，那便一定不会追来，她也不需要他的掩护，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王……”
慕昭昭想开口叫住他，可是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她明明说的是实话，可看着他适才那抹受伤的笑，她的心为何如此难受？
他明白不能娶她，她便永远不行能成为他的人，那他在受伤什么？
她不明白他的惆怅从何而来，亦不明白她的惆怅因何而起。
另有，他为何如此在乎她是不是他的人这个问题？
这难道不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权宜之计吗？
她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难道是她的实话冒犯了他？
可这话就算她现在不说，早晚有一天也会说的。
慕昭昭双臂抱膝，听着车辙碾过路面的声音，望着跳动的烛火，想着夜无殇刚刚那抹苦涩的笑，心中一片迷茫。
原本他来救她，她却自救乐成，都是叫人兴奋的事。
可怎么说着说着就酿成了这个样子？
男人心，海底针啊！
——
一路顺利的回到戮幽王府，慕昭昭下了马车后，特意在大门口停留了片刻。
她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见夜无殇的身影。
也是，她都把人气走了，他难道还会在这里等她？
身边是邓策和冷霄，两人始终一左一右的护着她，进入了王府。
一踏进王府大门，慕昭昭便感受今日王府的气氛与往日差异。
紧张冷肃在王府中弥漫，似乎就连空气都随之紧绷着，盛夏之夜，她却感受周身一阵阵发冷。
这是怎么了？
走了一段路，慕昭昭实在受不了，不由问邓策和冷霄：
“今日王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么？怎么感受气氛……不太对？”
或许是刚刚两人在马车里打骂的声音太大，外面的邓策和冷霄皆有所耳闻。
现在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
慕昭昭僵硬的笑了笑，不明所以：
“你们俩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似乎这不安的气氛与我有关似的……”
邓策实在忍不住，诉苦道：
“平日里看着慕小娘子挺智慧的，怎么这会子倒糊涂上了？从白昼里得知小娘子被太子殿下扣下开始，直到现在，王爷滴水未进，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救你，这王府的气氛如何能不紧张？王爷早早整肃了队伍，在得知小娘子被太子殿下囚在了他的寝宫后，便已经决定要掉臂一切夜闯东宫了，若不是我尽力阻拦，求他先去求一求太子妃资助，恐怕王爷这个时候已然被当成反贼打入天牢了！”
邓策说着说着红了眼圈，为夜无殇感应委屈：
“小娘子怎还忍心说出那种话？说什么你不是戮幽王府的人……你可知道，自从你踏入戮幽王府，王爷就已把你视为自己人，你怎么能如此伤王爷的心？”
一番话，让慕昭昭怔愣在了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