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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从来不信命

第四章 回程

女配她从来不信命 除夕猎户座 4002 2023-05-16 11:05:03

  “巨细姐,这天徐徐热了,太阳大,山中又多蚊虫,您照旧坐马车回去吧。否则一路风霜,到了京城霍老将军见了,岂不心疼?”

  第二日一大早,四皇子拔营出发,在县衙门口,众人面前,陈嬷嬷已经收起昨夜的失态恼怒,温和的叫住程玉关,掀开马车车帘让她上马车。

  那神色温和的模样,让四皇子等人也随着看已往。

  程玉关看了一眼周围人的神色,心中忍不住想笑。人就是这样,总是容易被外貌的温和感动。

  若她这个时候体现出冷脸,陈嬷嬷恐怕会越发低声下气,来陪衬她的任性。

  “陈嬷嬷到底是岁数大了,昨天我被山匪追击的时候,您赶不上救人,如今记性也欠好了,难道您忘了,我这十几日在马车上,晕吐的有多灾受?如今好不容易好些了,怎么又要我坐马车?前儿说是府里没有部署好,没有多余的马匹给我,不坐马车不行。今儿咱们随着四皇子,有的是战马。那马车照旧您来坐吧,我自小乡野长大的,没那么娇气,我骑马跟四皇子回程。”

  程玉关冷淡的话语,却让周围人心中了然。

  程侯府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人家,平日里富贵煊赫,竟对贵寓巨细姐这般吝啬。

  来接人,只派一个嬷嬷,一个丫鬟,一辆马车过来,即是京中随意一个殷实人家,也不会这般寒酸。

  前儿程巨细姐委屈自己,已经吐了十来天。若是再坐马车回去,岂不是半条命要没了?

  军中人到底爽利些,论心岂论迹,不是很在意程玉关冷淡的语气态度,而是对看似温和却心怀叵测的陈嬷嬷有些侧目。

  陈嬷嬷被程玉关冷嘲热讽,又见四皇子众人冷冰冰的脸色,没再敢纠缠,灰溜溜的爬墙马车。

  陈嬷嬷昨天就已经盘算了注意,可不能任由程玉关随着四皇子一行,四皇子虽冷面,却到底身份高尚。若是给程玉关和四皇子接触的时机,难保不会横生枝节。

  因此,行军虽苦,她也要随着四皇子和巨细姐一行,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务必不让他们有特别的接触。

  见陈嬷嬷爬上马车,晴绿对着程玉关傻笑一声,眼神躲闪,看都不敢看全副武装的护卫士兵,转而也爬上马车。

  没人聒噪,程玉关便翻身上了林荆护卫给她的马匹,在四皇子身后,追随大队伍一同回京。

  行军苦。

  在荒郊野岭,沿着官道,一走就是两个多时辰。

  程玉关没有舆图,不知道目的地,只觉得眼前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没有终点一般。

  “程巨细姐,若是眼晕可以下来走一段儿。许多人初次行军都市感应不适,即是底下的士兵,也要拉练许久才气适应。”

  昨天有过交集的赵成驱马来到程玉关身边说到。

  大男人不经锻炼,尚且耐不住行军之苦,更况且程玉关一个巨细姐?他怕程巨细姐对嬷嬷放了狠话后下不来台,欠美意思下马,便特意过来,给她一个台阶下。

  “多谢赵年老的美意。”

  程玉关也是知道好歹的,因此特意先谢过赵成。

  赵成连忙摆手,“程巨细姐客气了,叫我赵成就可以。”

  程玉关拱手,“我自幼跟堂兄弟们一起在乡野长大,没那么多小节。赵成年老美意指点,我尊称您一声年老又有何妨。”

  赵成脸上露出笑意,程玉关接着说到,“我自小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如今四皇子美意,让我跟在身边借光回京,我自然也不能拖殿下后腿。眼下虽然有些难受,但是我还能坚持。离京城还远,我越早锻炼出来,之后才气跟上殿下节奏,才不会拖累殿下。”

  见程玉关脸色都发青了还坚持不下马,又听到程玉关这般说辞,赵成也不再多劝。

  每小我私家都有每小我私家的难处,赵成在京城,跟在殿下身边多年,见多了高门显贵若是不得势,会比普通黎民过得越发艰难。

  程巨细姐即便贵为侯门嫡女,从陈嬷嬷几个就看出来,以后回京的日子恐怕也是艰难。

  眼下多吃些苦,未必是坏事儿。

  因此,赵成便不再多劝,从怀中掏出金疮药,递给程玉关。

  “这是殿下给咱们配的金疮药,药效很好,你留着吧。”

  程玉关接过瓷瓶,放进怀里,“多谢赵年老,也多谢殿下。”

  赵成闻言,又驱马离开,往前去了。

  程玉关此时控马,跟在护卫队伍身后,也松了一口气,龇牙咧嘴一番,忍着大腿内侧的疼痛,接着赶路。

  从清晨到日暮,除了中午那半个时辰用饭的功夫,程玉关下马缓解了一会儿,剩下的时间,程玉关都咬牙抓着马缰绳,死都不下来。

  “安营扎寨!”

  随着林荆一声呼和,程玉关也不再挺着,手上力气一松,顺势从马上滑下来。

  “程小姐,没事儿吧?”

  赵成一直有意无意的注意着身后,见状,赶忙过来虚扶一把。

  程玉关手上抓着马鞍支撑身体,连话都没力气说,只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一会儿我让伙房的给巨细姐烧锅热水,巨细姐泡泡热水解解乏。”

  程玉关无论前世照旧今生,虽然没有豪富大贵,娇生惯养,但是也从没有受过罪。

  即是在程家村,以前有奶嬷嬷,厥后有族长一家疼爱,也不外是吃过些苦,从没有受过罪。

  今日在马上一天,程玉关此时只觉得腰也断了,腿也麻了,大腿内侧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正难受的时候,有人过来慰藉,程玉关此时只觉得眼泪险些要掉下来。

  她偷偷吸吸鼻子,止住要掉的眼泪,这会儿若是因为辛苦掉眼泪,也太丢脸了。

  因此,程玉关半低着头,不让赵年老看到自己的红眼圈儿,“谢赵年老了,我知道了。”

  赵成如今弱冠已过,比程玉关大了快要十岁,看着面前强装无事的程玉关,如何听不出她话音儿里带着鼻音?

  不外他认识程玉关虽然时间短,却知道程玉关是个要强好面子的,也不拆穿,只指着一旁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那是殿下付托,给您搭的帐篷,热水就在里面,您一会儿已往就行。”

  “嗯,我知道了,赵年老。”

  程玉关偷偷睁大眼睛,憋回泪意后,看着面前的赵成笑道。

  赵偏见程玉关脸上带笑,眼睛却是湿润的,只点颔首,转身离开。

  “巨细姐,奴婢们赶了一天的路,乏的很,就不能伺候您了,我们得先回去歇着,免得明儿跟不上四皇子行军,延长您回程。”

  赵成刚离开,陈嬷嬷带着晴绿和车夫过来,阴阳怪气的说到。

  她一身绸子衣裳,在马车里躺的一侧皱出了褶子,此时被晴绿扶着,扶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模样。

  程玉关看了晴绿一眼,她欠美意思的避开程玉关的目光。

  明明说是给她带的丫头,此时却跟在嬷嬷身边伺候,程玉关也懒得多说,“你们随意。”

  说完,程玉关用力控制双腿,不在陈嬷嬷几个面前露怯,回到适才赵成年老给她指的帐篷。

  大腿肯定已经磨破皮了,她得回去洗漱上药,究竟,明儿又是一整天。

  “嬷嬷,咱们这般,是不是不太好,究竟是巨细姐…”

  晴绿见程玉关僵硬的背影,有些不忍心的说到。

  陈嬷嬷听见晴绿的话,手指头狠狠点在她额头,“你适才没听巨细姐说吗?她让我们随意。你就听巨细姐的吧!等她逞能过了头儿,需要咱们得时候,那会儿咱们才有体面。想想昨儿巨细姐受了惊,这口气不争出来,以后回府,有咱们好日子过吗?只有她坚持不下去,跟咱们服了软儿,她回府才不会美意思追究咱们。”

  “可是…”晴绿不是从外边儿买的丫头,而是家生子,从小在怙恃面前长大,她生的颜色平平,怙恃也不指望她攀高枝儿,所以晴绿从小单纯,没那么多小心思。

  现在,她听陈嬷嬷这么说,觉得差池却无法反驳,只下意识听从部署。

  又看了一眼巨细姐的偏向,晴绿才扶着躺了一天的陈嬷嬷回帐篷。

  四皇子身份尊贵,行事周全,自然不会忽略他们几个。

  那边儿,程玉关艰难的给自己上了药,吃了几口饭便躺下睡死了。

  中军之处,一座大帐撑开,四皇子端坐上首,正看着桌肮亓舆图。他身边,甚至另有一瑞兽香炉,正袅袅燃着青烟。林荆赵成护卫左右。

  半晌,赵成忍不住吐槽,“要说这程侯夫人,在京中向来有贤名,哪想到私底下,行事这般小气。先夫人的嫡女,她就派个嬷嬷过来嗟磨。程侯就不说了,她就不怕霍老将军未来见到,两家亲戚不成反成仇?”

  程玉关晕马车十来天,吃吃欠好,睡睡欠好,早已憔悴的不像样子,昨日又经过两重山匪惊吓,她那副强打精神的样子,今日又强撑着精神,跟了他们一路,那要强的模样,让久经沙场,心硬如铁的赵成都有些不忍心,在殿下面前吐槽道。

  林荆听赵成这般说,想着今日陈嬷嬷频频下马车用饭如厕,都有小丫头在身边服侍,又想着用饭时,程玉关那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往日里程侯一家,在京城也算是和气美满,谁知道,背后另有这般隐情。听说当年先程侯夫人就不被侯爷所喜,在侯夫人去世不到一年便扶了如今的侯夫人,跟霍家闹得很不愉快,霍家镇守边关多年,如今回京,原来以为这是两家和洽的信号,看样子,恐怕另有的闹。”

  四皇子也将今日程家主仆看在眼里,现在听两个手下隐隐偏向程玉关的话锋,忍不住摇头,“这个程家巨细姐,也不是智慧的。她是主子,要下人服侍,天经地义。因为一时使气,除了委屈自己,另有何用?那霍家,能将她扔在程家祖宅十几年,如今回京重新跟侯府联络,也不外是久在边关,想在京城多个助力而已。程家巨细姐,她的存在,重要,也不是那么重要。她若是能知情识趣,左右逢源,不愁没有好日子。可她还这么犟下去,程家霍家,恐怕对她,没几多耐心。”

  听殿下这么说,赵成和林荆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高门显贵,有的人含着金汤匙,被人娇纵。有的又凉薄的任其生死。说到底,都是利益而已。

  程玉关这性子,在侯府,还真说欠好下场如何。

  “霍家镇守边关,他家跟程侯府交好,恐怕陛下也不愿意看到吧?”

  林荆沉吟道。

  赵成却道,“到底是亲生,霍家程家不会太冷情吧?不若殿下提点程玉关几句,让她醒醒神?”

  赵成话音刚落,引得四皇子和林荆一起侧目。

  四皇子神色莫名,“你竟然也会怜香惜玉?”

  林荆看着同伴,也是一副莫名神色。

  赵成黑脸一红,连忙摆手,“殿下,您说什么呢?程家巨细姐才几岁?卑职就是看她小小一个,爹不疼娘早逝,又这么要强,动了恻隐之心而已。这孩子若是个小子,卑职倒好敲打敲打,偏她是个女孩子,身份这么尊贵,如今却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让人看着不忍心。”

  见赵成局促,林荆也笑了,“你这个黑炭,没想到还听心软的。”

  赵成嘀咕,“都是没爹没娘的。这世上,没娘就没了呵护,有爹,也成了后爹。”

  听了赵成这般说,四皇子和林荆,也缄默沉静下来。

  第二日,程玉关再次上马,不知道是身体已经习惯,照旧今天比昨天路程简朴平缓了些,总之,程玉关觉得自己似乎适应多了。

  “前边儿有城镇,咱们今儿在驿站休息。”

  “嗯,知道了,赵年老。”

  今儿一天,程玉关没有再一路咬牙,而是有了些精神,跟一起赶路的几人有了些交流。

  说话最多的,就是这个面黑心慈的年老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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