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次，给他递头盔了
热身练习下来，每辆赛车的状况都很好。
虽然昨天下过雨，但今天又是日头高照。热身练习中，每辆赛车都用差异硬胎和中性胎测试了一下真实的赛道温度。最后，凭据车手们自己上手驾驶的感受，和练习中间对轮胎状况的评估，决定程澈和明寒用硬胎，刘海洋用中性胎。
大赛前，是平静和喧闹最强烈的对比碰撞。外场酿成了种种时尚和科技的聚集地。种种前卫造型的展台，high爆的音乐，种种撞色的设计，亮炫的改装车，一旁站着的赛车宝物，身着各色服装，靓丽可人。这像是一场盛典，把速度与激情带到制高点，点燃脑中那一个爆点，盛燃的火焰将一切卷成灰烬，只余留那一颗激燃跳动的心。
外面喧嚣盛大的气氛，以赛道为分界，被无形的空气隔档开了。在这一边的P房事情区，静谧笼罩了区域。所有的赛车都静静地趴在地上，蓄足力量期待最后一刻的彻底发作。
下午一点半才正式角逐，这回刚吃完午饭，车手们都回休息室休息了，凌飒又确认了一遍程澈的车况，然后慢悠悠走出P房，朝赛场办公楼走去。
这么多年，她习惯在正赛开始前，到楼上官方的各个办公室去转悠一圈，和一些大佬们打打招呼。
凌飒瘸着脚，也不想去打扰太多的人，就拄着手杖在办公楼下的空地瞎转。
“凌飒”
“王头，很久不见。前两天去仲裁室，他们说这场你不来呢。”
王富利：“咳，原来是不来了。但是，他们找了一个什么香城的外籍的什么人，说国际圈里很有名的，来做仲裁。我气死了，我自己的角逐干嘛让外国人来仲裁。我就非要申请来了，我说我自费，你们不用给我钱。”
凌飒笑了：“王头，你这倔脾气…老外也能富厚一下我们的视角嘛。”
王富利突然压低了声音：“丫头，我也不跟你说暗话了。我知道这一场对你们很重要，我不来，万一你们被坑了怎么办。我不是要帮你什么，主要是我要保证角逐是公正的。”
凌飒就喜欢这个倔脾气的老头，王富利，圈里都叫他王头，资历很深，尤其是规则方面；每三年更换一次的规则蓝皮书，都是他领着团队撰写的。
凌飒有许多规则的事情，以前都是像他请教的。但一开始，他就是凶，很是凶。凌飒总被他骂哭。
不知道哪一天，突然不凶了，对凌飒很是好。前提是，凌飒简直对规则学习很是透彻，已经有点要逾越他的意思。
那年宇文的事情，其实王头出了许多力气去推动仲裁的风向，但是最终照旧判了赛道事故。凌飒知道，王头一直很愧疚。
王富利：“丫头，有个事情不知道当不妥说。”
凌飒：“你就是我师傅，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王富利：“我看程澈那小子也不错，年龄也跟你差不多，你咋不考虑考虑他呢？”
凌飒侧头，盯着王头的眼耳口鼻：“王头，你是来催婚的吗？”
王富利扶额，无奈地说：“丫头，这三年我知道你也过的辛苦，我看着也心疼啊。我预计也做不了几年了，如果以后没人罩着你了，至少旁边有小我私家给你靠靠呢。”
凌飒没想到王老头突然这么感性，有点招架不住。
王富利：“丫头，我没孩子，你知道这个场子里我最疼你了。但是，往后照旧要有一个能一辈子疼你的人啊。”
凌飒：“嗯，知道了，王老头。”说完，凌飒伸手揽上王头的肩膀，并肩往前走去。
私底下，凌飒会叫王老头。如果说宇文的爸妈给凌飒带来的是责任，那王老头给凌飒带来的真的就是被父亲痛爱的感受。
王富利：“这腿有事没有？要不赛季结束了，跟我回京城，我找个老法师给你看看？”
凌飒侧头轻靠了一下王富利的肩头：“老头放心了，丫头没事。”
对讲机里正在呼叫王头，两人就离开了。
没走几步，凌飒又转头看了看老头的背影；简直是老了一些，没有前几年那么挺拔了。
追念他适才说的话，老头应该是想最后再保一次雷霆，拿下这个冠军。只是，连老头都看出程澈对她的情感，她自己还要纠结到什么时候？
看了下时间，快到赛前准备时间了，凌飒加速脚步回到P房。
所有的赛车都开始做准备了，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从维修区的第一间一直延续到最后一间P房。习惯有时是一种可怕的存在，当你习惯这种突然而起的响声打破静谧的时候，你可能会无法耐受一种特别平静的状态，尤其是深夜无法入眠。
程澈他们三人已经换好赛车服，在休息室里寓目赛道里正在举行的开幕仪式。林涛招手让凌飒已往，和Robin一起再强调了一下重点需要注意的几个事项，凌飒点了颔首。
转身走到88号车旁边，老杨正在做最后的宁静检查，其他的技师在逐个确认所有轮胎的拴紧螺丝，前后机盖锁等细节部位都拧紧盖好。
那边热闹的开幕式刚在高亢的宣布开幕声中结束，天空爆响飘荡的彩带还未落下，各路裁判就迅速把赛道切换成了角逐模式。
凌飒戴上耳机，腰间挂上两个对讲机，和林涛和Robin在计时棚离开，各自走向自己卖力的赛车。车手们也已经在各自的赛车旁边，开始穿着头盔和手套。
凌飒走到88号车旁边，程澈刚把面罩戴好，整理了一下通话器的线路。凌飒顺手就把放在车顶的头盔递给他，一切就是这么自然。
可是程澈却是愣了一下没接过来。
这似乎是第一次，凌飒给他递头盔。以前是递给宇文，厥后递给明寒。这么多年，第一次，给他递头盔了。
“阿澈”，发现他久久没接已往，凌飒叫了他一声。
“你帮我戴！”程澈的声音带着傲娇。
“低头！”凌飒似乎拗不外他，只好把手杖夹在身侧，颇为费劲地把头盔戴到他头上。
突然身体平衡没掌握好，整小我私家朝旁边侧倾了一下。
程澈大手一捞，就把人抱到怀里。
“傻瓜！”把她扶正，把手杖递给她。程澈嘴边浅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盔，最后戴上了手套。
凌飒好不容易站定，却发现周围全是一片隐浅笑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