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那个老工具越来越没用了,连【天育谷】这等重地都守不住,让一个僧人来去如探囊取物!”寻仙门主身上的祥雾剧烈震动,不停弥散,看得出此时的他恼怒到极致。
殿下卖力禀报的漩涡脸瑟瑟发抖,畏惧门主一怒之下拿自己的小命出气。
“赶忙把消息封锁住了!对了,上官的伤什么时候能痊愈。”
“回禀门主,医部主事说谷主的伤至少三个月才气恢复。”
“三个月?干什么玩笑,这批【货】还要不要出了?”祥雾更怒了!
“门主息怒,上官谷主如今遭受大创,【货】的洗筋伐髓已经不能足日了,若是无所调停,成色定是大不如意!这批【货】中,又有当世极品体质,百年难得一遇,本可以换以天价。当今之计,只有那个【下策】了。”殿下身着暗金紫调长袍的被尊为【师尊】的漩涡脸男进言。
“你的意思是,等上官恢复了,让他对那批【货】进行「催熟」?”
“只有这样了,才气定时交货。”
“但是。。。【道心补命】之术第三代已经动用一次,价钱你也看到了,到了我这代不得不蒙受这结果,必须将【寻仙门】藏于隐秘之境,我们寻仙门人亦在东土声名狼藉,如过街之鼠。”门主言语间很是犹豫。
“门主!三代祖师动用【道心补命】之术完善的那批【货】,换来的可是接近十一代寻仙门的繁荣兴盛!尽管那批【货】中的某位大人物将要登仙之时,发现大道有缺,震怒不已,将我等追杀至今。但您想,用这批货换来的修炼资源,足以支撑您修炼之途突破登仙了。到时,您成就陆地神仙之境,难道我们【寻仙门】还用再怕一个大道有缺的半仙不成?”师尊尽力相劝。
听闻这一席话,门主坚定了决心。“好,那等上官痊愈了,我亲自向上官交接此事。”
陆芙儿的洞天内
乔婶一脸不耐烦的听着陆芙儿叽叽喳喳地在她耳边说着昨天的那个负剑僧人有多帅,多威武!
“我未来一定要嫁给她。”陆芙儿在胸口握紧右拳,已经不知道几多次发这个宏愿了。
“他可是僧人啊,要看破红尘的,你怎么嫁给他。”乔婶忍不住给了她一记脑瓜崩,试图打碎她的妄想。
“红尘原来就破的,有什么悦目的。”陆芙儿撇撇嘴,对僧人的修炼目的体现不屑。
乔婶识相地不再跟她在这个问题上谈论,转而问到:今日你不用去【改命殿】修炼吗?
“不用,带我们修炼的上官大师在重伤中,让我们自己牢固修炼。”
“也是,昨日我看上官大师身上的雾都被打散了,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不外你呀,让你自己牢固不是在浪费时间?你哪有什么自觉性?”乔婶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态看着她。
“我现在就去修炼,我要变强!”陆芙儿斗志满满。
就这样,三个月在陆芙儿的修炼和乔婶的念书认字中消磨殆尽。
是日,【天育谷】中所有新进门生接到命令,前往【改命殿】,连乔婶也不例外。
乔婶低着悄悄瞄着周围:四周都是神采飞扬的门生,个个容光焕发,生机昂扬。改命殿上,十团祥雾依次分立,正中的祥雾传出上官大师的声音:
诸位来我【天育谷】已近一年了,日日勤勉修炼,精进修为,我都看在眼里,今日将列位召集此殿,是为了奖励列位的勤奋修炼。门主将亲自为列位的修行之路助力,开设「大道圆满之阵」,所有新进门生都将享此福泽!“
”谢谢门主大恩大德!“不知谁起了个头,所有门生都随之高声赞同。
浩荡的声浪中,门主流光溢彩的祥雾泛起在门生们头顶数丈之处,祥雾中念动着听不懂的秘法,纷歧会儿,门生们的脚底泛起了符箓篆文,错综庞大,徐徐附着于每一个门生的身上。
乔婶看着这些像蜘蛛一样往身上爬的符箓篆文,心底有些畏惧,抓住了旁边的陆芙儿的手,等篆文爬上她的脑门,她就陷入「大道」了。
血,随处都是血!已经成河的血徐徐在地上流淌着。四周昏暗无光,血是唯一的颜色。
乔婶却是目光平静,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似乎现在是她又不是她。
随着乔婶的不停前进,她知道这些血的来源,地上散落着许多的佛头,佛头都双眼紧闭,眼角流着血泪。至于佛身,一个不见!
远处,血光最盛之处,影影绰绰地显现着曼妙身姿,身段是二月东风细剪的柳条,肌肤是十二月飘来的初雪,散落的长发如文人久研的流墨。她的右手手腕处萦绕着一段由佛血凝结而成的尖锐长鞭。
乔婶虽未见她容颜,但她知道她是谁。
她来到她的旁边,挥舞右手,”要有光!“驱散了笼罩的昏暗。
随着光华渐盛,昏暗褪去,一座座佛莲逐渐显现,佛莲上佛身金光不灭,
整整八十一座,断头的佛!
”都过了那么多个【周期】,你的道照旧没有变么。“乔婶静静看着这景象,淡淡地问道。
旁边的绝代美人面容模糊,只是有豆大泪珠滴落,混入满地佛血,依旧晶莹可辨。
她没有任何回覆。
“哎,这【魔女灭佛】,我该如何去救呢?”
乔婶轻轻摇了摇头,”你的道本就将入魔,现在这个【周期】内还被利用道心,只怕大道更坏,苍生有难。“
”祛!“乔婶吐出一句真言,四周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符箓篆文。”陆鼎安呀,你创的「道心补命之术」本是可吊最后一命的奇术,却被后人用大道上限来换资质引发,还用在你女儿身上,实在是造化弄人,可笑可笑!“
”散!“陆芙儿身上的符箓经文瞬间消失不见!
乔婶在陆芙儿的大道中漫步,这血色与佛光的世界,诡异又神圣。
她来到一座断头的双身明王佛前,
思考良久,
随后消失。
陆芙儿和乔婶一同醒来。乔婶发现自己一身冷汗,不知怎么回事。
陆芙儿则是满脸伤心,乔婶赶忙问她怎么了,“我入了一个梦,梦里随处都是血,这些血让我心痛。”
这孩子,怕是中了邪。乔婶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