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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落魄美人不愿当炮灰

第168章 御制帝王情

  纵然她无法回报这份礼物,她照旧感应了一丝丝温暖。

  方元芷把短笛放在床头柜子上,心事重重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徐淳相拥,徐淳告诉她,很快就来娶她,她却不信。

  换了一个场景,她四处寻找,四处召唤,徐淳却消失不见,似乎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醒过来时,天还没亮,眼角一摸全是泪水。

  方元芷翻了个身,没留意到床头的短笛已经不见了。

  ……

  仁寿宫正殿的卧室里,陈嬷嬷正在和钱太后彻夜长谈。

  陈嬷嬷睡在脚踏上,和卧在床上的钱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

  “你是说,那个短笛上有‘御制’两个字?是天子亲手做的?”钱太后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些难以置信的意味。

  “是。目前看来,皇上对这位元芷女人的心思,纷歧般。”

  钱太后冷笑一声:“何止是纷歧般,都快遇上当初的万贞儿了!可那又如何?那万贞儿被他冷了一年,以后怕是没什么好日子了。男人都是这样,心热的时候,恨不得掏心掏肺。等热劲头已往了,也就是那样了。”

  说到厥后,有些叹息的意思。

  “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位方女人拉拢过来?”陈嬷嬷的问题更脚踏实地。

  钱太后没说话,皱眉思索。

  “今天试她心意,倒是个心思浅薄的,几句话就激得沉不住气,和那废后吴氏是一路货色。只怕费心拉拢过来,在这后宫里也走不了太远。”

  “也是。她没了清白,要入宫侍奉,困难重重,也坐不稳高位。”陈嬷嬷赞同道。

  这话倒让钱太后心里划过一阵亮光:“这倒是好事!若是生下了皇子,生母位份低微,皇子就得有人代为抚育。”

  钱太后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笑着坐起上身:“是。德王就藩后,孝敬娘娘的心就少多了。尤其是他生母万宸妃去世后,这大年节的,也没派个内侍回来给娘娘贺年。怕是对娘娘也有几分怨气。”

  钱太后重新躺好,目光涣散地望着头顶的帷帐,似乎在回忆旧事:“天子的兄弟登位,隐患太大。远不如皇子登位来得妥当。当年景泰帝折腾了六七年,最后照旧含恨而终。德王也是怕了。”

  不仅德王怕,刘公公也怕啊。陈嬷嬷想到了御马监太监刘永诚。

  陈嬷嬷声音降低了许多:“刘公公身子越来越欠好了。据说最近经常痛得满床打滚。太医们束手无策,怕是没剩几多日子了。”

  钱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今年也七十七了,没剩几多好日子了。当年太皇太后薨世前,在床前让刘公公下跪立誓,终身效忠于我。哀家这些年能坐稳中宫正位,又能稳居太后宝座,也是依仗了刘公公。”

  陈嬷嬷见太后心情有些不大好,连忙调转话题:“话说刘公公这一生也是值了,侍奉了六任天子,权柄越来越重。与永乐帝当年的三宝太监也不遑多让了。”

  钱太后笑道:“最难得的是不贪恋权势,不像孙家那位。年纪一大把了,野心却越来越大。总想他们孙家千秋万代地富贵下去。”

  陈嬷嬷没有说话。

  钱太后顿了顿,说道:“明天一大早,让我妹妹进宫一趟。”

  陈嬷嬷答是。

  ……

  文华殿里的朱见深也险些彻夜未眠。

  覃吉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异色,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从江南回来后,他险些没怎么想过方元芷。他觉得她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属于那春暖花开的江南,流水潺潺、乌篷船轻摇桨,独自芬芳。

  她会嫁给一个心爱的男人,倾情去爱,去生活。

  过着自己羡慕憧憬的平淡充实生活。

  自己则是在一片黑黑暗摸索前进,借用她说的源头活水来蹚出一条生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已往一年,他对御马监的革新颇有成就。

  御马监太监刘永诚迅速领会了他的意图,三番五次上疏请辞。

  自己只当他是客气,一直禁绝。去年八月,刘永诚上疏将累朝赏赐的工业、俸禄、侍从等全部上交,他这才允许他辞官,赏赐了许多财物。

  目前刚刚革新了腾骧四卫中的两卫,已经让朱见深信心大增,宁静感强了许多。

  朝堂之上,江南派不负所托,对兵部的革新很是到位,商辂做得不错,年前又扔出盐政毛病这根引线。

  火苗看似是从各卫所、从兵部烧起来的,最终却是要烧到户部。

  户部尚书马昂,外戚党的焦点钱袋子,今年应该就可以被拿下。

  他有刘永诚的默默支持,就可以让文臣们放开手脚去干了。

  只是在异常的忙碌之余,偶尔的闲暇时间,他也会空虚寥寂。

  后宫的皇后嫔妃,他碰都不敢碰。尽可能避着不见。

  他也只有逗弄逗弄那只养在琉璃屋里的青蛙。

  自从十一月造访靖远伯府邸后,他无意间从马车帘后瞥到那个熟悉的白衣身影,又听闻了毛文的叙述,他内心的一个地方突然活了起来。

  他翻出了已经收起来的那截短笛,闲暇时候自己动手,做了一个险些一模一样的。

  做完后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打发闲暇时光的一个手段而已。

  可从李贤阁老忌日那日与方元芷见事后,他就不淡定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让孑立脆弱的她能有些支撑。

  他让人去探询她的所有消息,从她的出生到她的与那个苗蛮丈夫、另有徐淳的所有事情。

  打探回来的消息让他心情有些庞大。

  她的名声毁尽,又冒犯了会昌侯府,徐家却对她不闻不问,断了往来。

  英国公府在他的间接授意下,去方家提亲,结亲的却是个得痨病多年,已经活不了几年的人。

  他为她感应不平,为她感应惆怅。

  那样一个明媚的女子,纵然身心受创,可依旧乐观坚强,为什么没有人明白珍惜呢?

  除夕夜,加入完宫宴之后,他照旧独自回到了文华殿。

  本该团圆的特殊节日,他却无人可以团圆。

  他百无聊赖,照旧掏出了那截短笛,慢慢吹起了《阳关三叠》。

  吹完一曲,他摩挲再三,也没有考虑好是否要把新做的这截短笛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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