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芦笙舞热潮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苗女牵着马令她来到一处热闹所在。
山谷平地上,四周点着火炬,把平地照得通亮。男男女女们载歌载舞。
男人们拿着个长长的乐器在吹奏,女孩子们手里拿着花带随着音乐扭动。
有的女孩子把手里的花带子挂到男人的乐器上,手里牵着花带子的一端,跟在小伙子身后踏节而舞。
甚至有的小伙子身后跟了好几个手持花带子一端的女孩子。
方元芷不懂,低头问替她牵着马的苗女,苗女叽叽咕咕解释了一通,她也没听懂。
平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方元芷看到,和苗女一起把她带过来的那个苗族男人带着几个孩子也过来了。
每个孩子脚上都穿了方元芷自制的凉鞋。他们兴高采烈地围到方元芷四周,还把脚抬起给方元芷看,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新鞋子。
虽然语言不通,方元芷照旧被他们热烈而纯粹的笑容感动。看来这是苗族的一个盛大节日,不需要何等隆重、庄严的场景,几个火炬,几件乐器,就能载歌载舞,欢声笑语。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山谷平地上以及四周高崎岖低的山路上,都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笑容。
过了一会儿,一阵热烈的吵嚷声中,气氛到达热潮,十来小我私家蜂拥着几小我私家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处高台上。
中间一个粗壮威武的中年男人喊了几声,又做了几个手势,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一阵欢呼。
中年男人又喊了几句口号似的内容,赢得所有人齐声回应。
方元芷的目光并没有太过注意中年男人,她完全被中年男人身边那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吸引住了。
就是那个她称为“纳罗”的男子,白衣黑发,俊美无俦,一言不发,长身玉立,却似乎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中年男人喊完话,又说了几句,还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引得全场一阵哄笑。
方元芷看到白衣男子似乎怕羞地缩了缩肩。
她心里暗嗤: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居然还会怕羞?!
中年男人喊完话,就去部署好的一处高椅上坐了下来。
白衣男子则随意地走进了人群里。
空地上吹乐器、跳舞的男女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
甚至有些热闹起哄的声音。
方元芷看不懂,就俯身问苗女,可惜苗女说的话她听不懂。
方元芷尴尬笑笑,只好坐在马上静静看着。
“这叫芦笙舞,没见过吧?”一个清越的男声传了过来。
方元芷侧头一看,替她牵马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酿成了白衣男子,适才这话也是他说的。
方元芷突然有些紧张。
周围的人和物似乎都不存在了,全世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她只注意获得站在她旁边,替她牵着马的男子。
那一袭白衣,似乎炫目得有些耀眼,让她的心脏都越跳越快。
为了制止尴尬,她没话找话:“那些女孩子手上拿的是什么?”
“那个叫花带。”
正说着,一个小女孩给方元芷递过来一个花带。上面是一束漂亮的鲜花,鲜花根部系着长长的红飘带。
方元芷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个倒是很漂亮。他们为什么把花带挂在乐器上?”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女人看上了哪个小伙子,就送给哪个小伙子。”
方元芷名顿开:“看来是个定情信物。”
白衣男子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若是看中了哪个小伙子,也可以送出去。”
方元芷吓得把手中的花带一扔。
白衣男子一个鹞子翻身,去把花带给捡了回来,行动潇洒漂亮,尽显优雅。
方元芷悄悄叹服:“好身手!”
正在这时,全山谷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那位坐在高椅上的中年男子更是兴奋地站了起来,高呼了几声。
众人也随着高呼,一时间山谷里回荡着犹如浪潮的欢呼声。
方元芷看到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这边,有些惊讶。
她俯下身,高声问白衣男子:“他们这是怎么了?”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怕羞,咳嗽了一声:“没什么,他们误会我们了。”
误会,还我们?
方元芷看到白衣男子手里紧攥的花带,突然明白了。
她羞得脸颊通红:“我,我们没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衣男子侧过头说道“……”
由于人群的欢呼声太大,方元芷没听清,她不得不俯下身高声问道:“你说什么?”
男子靠近她耳边,高声说道:“俊信!我的名字!”
方元芷侧头看了看俊信,确实挺俊的,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俊信与她四目相对,含着笑意的漆黑双眸凝了凝,带着些许羞涩转向了正前方。
方元芷也有些欠美意思,心脏怦怦直跳。脸颊如同火焰燃烧一样,火辣辣的。
这是怎么回事?
纵然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可心狠手辣,对自己一点儿都不留情。自己的小腿骨照旧被他踩断的,现在妥妥一个残废。
要自己和他凑成一对,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她气呼呼地想。
可能是现场气氛太热烈,又或许是心情太过庞大,等月上中天,山谷中的众人逐渐散去,方元芷还觉得自己的脸颊火热得像吃过辣椒。
方元芷眼睁睁看着苗女及其家人笑着向她挥手离别,她扬声挽留却无济于事。
很快只剩下稀落的人群。
俊信去了高台那边,与高椅上的中年男人说话。
方元芷牵过虚系在树上的缰绳,调转马头,也准备回到她住的宅子去。
走了一段,她就找不到偏向了。
原来还在左右三三两两的苗民都不见了人人影。
方元芷有些张皇。夜里骑马走山路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滚下山坡,况且她另有一条断腿。
方元芷紧张地喊了几声:“喂,喂!有人吗?”
无人回应。
方元芷定了定神,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她随便选了一个偏向,策马慢慢往前走去。
她记得自己就是沿着这样一条蜿蜒曲折的路走下山的,怎么走了好半天也不见宅子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元芷都快泄气了,她知道走的路差池,计划策马掉头返回。
声音从树上传来:“都到这里了,不上去看日出吗?”
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优雅地坐在横探出的树上,幸灾乐祸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