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去死吧，温漾。
风凌澈等在车上。
眼看着远处的天阴沉下来，马上就要下雨的模样，便对司机付托道，“准备好伞，随时去接太太。”
司机只是呆怔半秒，就应声，“是，佛爷。”
距离温漾进入药馆，已经已往了一个小时。
远远地，透过车玻璃，还能看到那间药馆的灯笼泛着苍白的光。
风凌澈将视线凝注在牌匾上，一股寒意顺着后背凉飕飕地爬上全身，似在有意戏耍他。
他心情始终淡漠如常，对于这点小儿科般的冷气，并不放在心上。
随手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角，可还未吸两口，就见一抹白色倩影从药馆门口显现。
风凌澈坚决又将烟掐了。
“去接夫人。”他淡淡道。
然而，话音还没落下，就见从里面又走出一白衣男子，身形高峻挺阔，一把抓住了温漾的手臂，面色急切，眸底似压抑着浓稠深情，唇瓣开开合合，说了句什么。
风凌澈眸色徒然冷了下来，望着那古装扮相的人，指骨寸寸捏紧。
“佛爷，用不用派人……”司机低眉请示，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风凌澈没说话，只是定定看向白衣如华的温漾，待她做出下一个行动后，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不了。”
……
温漾眉心一皱，挣开了雾白抓紧她的手。
“白无常，你逾距了。”
雾白身子猛地一僵，毫无预防线对上了温漾黝黑静谧的眼珠。
她的眼睛形状很美，黑瞳弥漫出淡淡的水雾，让人只瞧一眼，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很快就有种迷失在山野田园间的舒适惬意感。
再一回神，人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雾白讥嘲一笑，又是这样……
都已经过了一千年了，她对他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时他是新上位的白无常，掌管冥司府泰半事务，而她是天宗掌门，早已有成神资格，却为了众生宁愿选择留在凡尘……
温漾走后，雾白眼眸恢复清冷，随手召唤出一鬼差，道，“你去轮回所一趟，那里有8位阳寿未尽，含冤而死的少女，把她们的轮回申请勾上同意。”
“是。”
“另外，查一下她们从什么位置送过来的，把地址发给我。”
“是，大人。”
雾白做完这些，手一挥，将自己酿成另一幅样貌，踏出了店门。
那店随着他的离开，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
温漾看到玄色豪车那一刻，酷寒的脸色便恢复一如既往的淡然，漫步朝风凌澈的偏向走近。
“漾儿，允许我，不要爱上别人。”
这段话不知怎么的，突然萦绕在她耳边，像是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温漾眸底泛起一丝茫然，她七情俱全，凡人所有的喜怒哀乐一样不少，但对情爱方面，她始终抱有‘无意触碰’的态度，实在不理解为何每次见到雾白时，他都市露出难以克制的情愫来。
难道恋爱对人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等开了车门，坐在风凌澈身边时，她还没从思绪中回神，连把药放在旁边那人腿上都没察觉……
风凌澈：“……”
他把药包放到另一侧，伸手弹了下温漾光洁白皙的额头，“在想什么？”
温漾还在神游状态，想也不想就回覆，“想你。”
风凌澈心情一顿，“想我？”
许是他的嗓音太偏冷，温漾终于反映过来，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没什么，回家吧。”
风凌澈缄默沉静两秒，她不想说，他也欠许多几何问。
只是车厢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司机感受握着偏向盘的手都要抓出汗了，愣是忍住没敢去看后视镜里那两人的心情。
幸亏，这样的气氛并没有连续太久，就听风凌澈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江辞的声音立马从里面传出。
“佛爷，有消息了。这个李轩，还真他妈背了人命！”
江辞不知道他的小仙女就在身边，一时气愤下爆了句粗口。
“20多年前，李轩以他老子名义，在蔷薇庄园买了栋别墅，还专门在地下室里建了个‘游戏场所’，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在里面开paty。
谁料李轩竟动了歪心思，带了个女人已往，当众放话要强了她，那女孩子性情坚强，面临羞辱，直接拿起水果刀捅向了心脏，血喷就地而死。
打那起，别墅里就开始出一些闹鬼听说，一开始只是杯子掉到地上，发出一些消息，到厥后，八字弱一些的甚至能直接看到死去的女子站在角落里看着他。
这下李轩怕了，再不敢住到那里，搬走后，他找了名羽士想除去女鬼冤魂，却不想那羽士见财起意，挖出死去女人的尸体当做阵眼，搞了个害人的阵法出来，还以李家以后生意会蒸蒸日上为由，骗李轩先后害死9位至阴至纯少女献祭法阵。
李轩这样看待女性，真是罪大至极！”
江辞义愤填膺地说完，末了又加了句，“不外说来也离奇，您才让我探询这件事，那死去8名少女的家人，便不知缘由的一并闹上了法院，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而且属下找人去看了，那阵法也被破了，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做好事不留名……”
风凌澈默默听完，下意识瞥了眼坐在一旁平静的温漾。
直觉这件事和她有关，便开口道，“收集证据，以风家名义亲自送到公安局交给刑警队长萧强，他知道怎么做。”
这种惩戒坏人的事，江辞光是想想就血液沸腾，连忙允许，“好嘞，佛爷！”
挂了电话。
温漾肚子不凑巧地‘咕噜’叫了一声，她马上羞報地笑笑，“一下午没用饭了。”
这句话说完，车子也恰好停到了一处中式餐厅门口。
迎着温漾微讶的目光，风凌澈轻笑一声，解释，“这家店虽然小众，但味道不错，就想着忙完带你过来尝尝。”
温漾哦了声，开门下车。
然而脚刚一落地，她就感应到了什么，微微抬头。
果真，在头顶天台边缘，站着一个满身红色怨气的中年女人。
她怒瞪着狰狞阴森的双眼，周身滴着水渍，诡笑着推倒手边极重巨大的广告牌，砸向温漾，嘴里还无声说了句。
“去死吧，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