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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恶女

第53章:探病

公府恶女 伩十二 4019 2023-07-03 20:37:26

  岑静昭不苟言笑的时候气质冷峻超然,很容易将人唬住,沈棠究竟年幼,乍一听神鬼之说,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握紧了佛珠,准备自己戴,不给岑静昭,也不还给兄长了。

  直到出了皇宫,她才后知后觉,敢情岑静昭是在吓唬她!

  她心里正气着,看到等在宫墙外的沈璞也没好脸色,直接把佛珠丢给他,“人家不收,说宫里没有妖邪!”

  沈璞倒是不生气,转而问道:“那岑先生身体如何?可好些了?”

  “好得很!还会吓唬人呢!”

  沈棠撇了撇嘴,气不打一出来,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沈璞。

  “哥哥,你似乎很体贴岑家的事?难道你想……”

  “想什么?没有的事!”

  不等沈棠说完,沈璞已经打开车帘,把人塞进去。沈棠一脸莫名,她只是想问,沈家是不是在监视岑家,哥哥怎么就急着否认了?

  但骑上马的沈璞却难得心虚,他怕自己的心迹被妹妹发现,却不知道妹妹基础就没往这方面想。究竟岑静昭除了样貌,没有一点切合沈璞从前那些朱颜知己的样子。

  ———

  岑静昭病倒的消息传了几传,传到瑞国公府众人的耳朵里时,已经传岑静昭病得不轻,无法下地了。

  王姨娘心思活泛,给了伺候老夫人的婢女一支金钗,不久之后,老夫人便发话,命家中的娘子们入宫探病。

  王姨娘松了口气,赶忙部署人为女儿准备宫装了。

  天冷了,岑静如窝在房里打络子,见王姨娘进来,她立刻起身迎上去,亲昵地挽着王姨娘的手臂,“姨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王姨娘拉着她的手坐下,正色道:“你祖母说让你们姐妹几个进宫给岑静昭探病。你可知这其中的意思?”

  岑静如懵懂地摇了摇头,王姨娘心中泄气,这个女儿被娇惯坏了,从不知为自己筹谋。

  “咳……你听好了,大长公主现在让岑静昭在宫中养病,你若能进宫侍疾,自然能接触到宫中的朱紫,翊王,甚至是……”

  王姨娘适合而止,只用食指指向了棚顶。

  岑静如没想到这一成,也难免随着激动起来,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她现在对这些事已经提不起兴致了,似乎爬上比岑静昭更高的位置,也没有那么重要。

  王姨娘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儿,见她没有任何雀跃,便知她心中有了另外的计划。

  “可是对姨娘的部署不满意?”王姨娘一边问一边视察着岑静如,“照旧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想再进宫争了?”

  果真,岑静如立刻心虚地偏过头,“姨娘不要乱说!我没有!”

  王姨娘笑笑,她另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那位沈世子?”

  岑静如猛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眨巴着一双眼,似乎在问她怎么知道的。

  王姨娘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三天两头和沈娘子在一起,还一反常态肯苦读了,不是为了那位好风雅的沈世子,还能是为了什么?”

  “姨娘别说了!”岑静如的脸已经臊得通红,她钻进王姨娘怀中,满身上下都写着娇羞。

  王姨娘宠溺地为她整理发丝,却怅然地轻叹一声。

  “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沈家虽是侯府,但和宫里相比却是天差地别,你真的不想进宫了?眼下岑静昭被架在高位,是不行能和皇室结亲了,这是你的时机。”

  岑静如想了想,坐正了身子,一脸认真,“娘,沈世子救过我,我虽然照旧想把岑静昭踩在脚下,但我就是放不下沈世子……”

  “也罢!姨娘都听你的!总归你有时机入宫,便多见识见识,有时机多留几日也是好的。”

  王姨娘最明白拿捏人心,如果她现在制止女儿和沈世子,女儿一定会越发叛逆,甚至非卿不嫁,但如果顺着女儿的心意,说不定哪天女儿自己就想通了。

  总归女儿还小,所谓的喜欢也未必能连续多久,她只要悄悄为女儿铺好一切后路即是。

  如果女儿真的对沈世子情根深种,她也要为她谋划一番,否则以女儿的身份,是不行能成为正妻的。

  看来这一次,她又要和二房联手了。

  ———

  其实岑静昭的风寒早已经好了,只是外祖母被丛太医的话吓到了,命令她日日静养,也不知是身子认真娇弱,照旧太过放松,她每日都要睡到日头升起。

  只是今日,天刚蒙蒙亮,她便起床开始梳洗了,因为今日家中姐妹入宫探望她。

  不知道老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她不喜欢岑静如,还要把人带到她面前,是生怕她不郁气滞涩。

  就连素来少言寡语、谨言慎行的雪婵都忍不住埋怨,“不知她们是来探病,照旧来折腾人的。”

  说话间,她已经为岑静昭束好了发。

  用过早膳,岑家的人便到了。

  二夫人袁氏带着岑静时、岑静曦和岑静如给大长公主请安,大长公主倒也不为难小辈,客套几句便让宫女将她们带到了岑静昭所住的偏殿。

  岑静如心中暗叹,这沐淑宫陈旧朴素,还不及瑞国公府华美堂皇,但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因为只有在这里才气获得权力。

  几人到了偏殿,雪婵亲自迎她们到会客的堂屋,却不让她们直接去岑静昭的寝殿。

  袁氏只当不知道这其中的差异,打着哈哈同众人说笑,少顷,岑静昭终于到了。

  她一进门,众人都站了起来,袁氏因为之前管家的事被岑静时摆了一道,心中一直有些忌惮,因此说话的语气越发亲切柔和。

  “昭姐儿,身子可还爽利?叔母给你带了些药材,虽不及宫里名贵,但好歹是份心意。”

  岑静昭淡笑,“那便多谢二叔母了,不知家里一切可好?”

  说起家事,袁氏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平哥儿闹着要离家呢!刚有点功名就觉得翅膀硬了,想要离开公府呢!”

  岑文平是二房的三子,前年刚中了进士,一直在翰林院做待诏,如今老国公孝期将过,他却要辞去翰林待诏这大好的官职,跑去西疆做什么县令。

  虽然岑文平是庶子,但二房只有他一个有功名的,二叔父照旧很看重他的。

  岑静昭不了解这位四哥并不了解,他在岑家时常被忽略,岑静昭甚至想不起除了相貌之外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只是她相信事情绝不会这么简朴,袁氏一定有没有说的实话。

  她将疑问压在心中,又和各人聊起了旁的事,倒也勉强算是其乐融融。

  说话间,宫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进来,将药呈给岑静昭,“娘子,该喝药了,丛太医说了,不能延长时辰。”

  岑静昭无法,只好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气喝光了。

  聊了许久,袁氏终于说到了重点。

  “昭姐儿,听大长公主殿下说,您的身子骨虚,最好是静养。”袁氏故作为难,“只是,你在宫中既要授课,又要养身体,身边还没有贴心的人照顾,这可怎么得了?”

  岑静昭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那二叔母以为应当如何?”

  “既然你执意不愿带初喜和同穗进宫,怕她们身份低微冲撞了朱紫,不如让曦姐儿和如姐儿在宫里陪着你?既能照顾你,姐妹之间也相互有个照应。”

  岑静昭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难不成以为把人送到宫里,就一定能得朱紫青睐吗?即便她有外祖母做倚仗,尚且需要如履薄冰,更别提其他人了。

  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画本里的杜撰,现实中,当你爬上枝头,最大的可能是摔得赴汤蹈火。

  二姐倒是守礼,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被逼无奈才来这一趟的,真正想留下来的是岑静如。

  可是她看着岑静如,并未从她眼中看到那种想要胜过自己的渴望。这倒让岑静昭觉得奇怪。如果不是岑静如自己的意思,那即是王姨娘的主意了。

  王姨娘,看来是时候了……

  这些年她不动王姨娘,是觉得怙恃的情感破裂,归根结底是父亲的问题,她并不想把所有过错推给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究竟王姨娘刚进府的时候直接被母亲落了胎,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

  只是王姨娘愈发肆无忌惮,上下挑唆串联,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不必了,外祖母待我很好,部署了足够的人手,若是再多叫人伺候,别人可该说外祖母苛待我了。您说是吧,二叔母?”

  “是,照旧昭姐儿想得全!做了先生就是纷歧样了!”

  见岑静昭态度坚定,袁氏也不强求,横竖她只是允许王姨娘一试,现在试过了,行不通便不是她的问题了。

  岑静曦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因为被忠宥伯府厌弃的事而在城中抬不起头,但日日在家守在祖母面前,也不愿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之中战战兢兢地在世。

  临近午膳,岑静昭让雪婵带着各人去殿外转转,岑静时则被她留了下来。室内只剩下两人,岑静昭觉得绷紧了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长姐,家中如何?”

  “还好,除了几个重要地方人手照旧二夫人的人,暂时动不得,其它方面倒还好,没有人敢轻慢我和凡越了。”

  “那便好。水至清则无鱼,二叔母只是贪了些,治家确是一把妙手,只要她不太太过,便暂时由她去吧!”

  岑静时见岑静昭一脸肃容,突然联想到她在授课之时应该也是这般,心情便痛快酣畅了许多。

  “放心,我知道轻重。”

  岑静昭微微颔首,长姐是智慧人,无需她提点太多,转而问:“四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要离家?”

  岑静时无奈摇头,“都是二房自己管欠好自己的媳妇,二嫂总是仗着自己柳家的身份耀武扬威,那天四弟妹不小心冲撞了她,她便将人打了,现在苏氏的脚踝照旧肿着的呢!”

  岑静昭无言,这种家事她无法说什么,她本想问问,袁氏为何不惯,放任两个儿媳这般厮闹,可是再一想,袁氏基础就不会管。

  虽然袁氏不喜欢柳氏的做派,但柳氏究竟是她的亲儿媳,岑文平的生母是季姨娘,他的妻子苏氏的父亲只是一个末流小官,孰轻孰重袁氏自然分得清清楚楚。

  “想走便走吧!四哥哥能在袁氏手底下好好在世,还考中了进士,可见是个心性坚韧之人,或许还能在外闯出一番天地。”

  横竖瑞国公府早晚要散的,早走晚走没什么区别。

  岑静昭隐去了最后一句话,又笑着问起了小凡越的近况,她进宫几日,最想的即是小凡越了。

  虽然,她在闲暇之余,还会想起另一小我私家。

  被惦念的人不知道自己也被人惦念着,徐十五知道岑静昭生病之后,本想进宫瞧瞧,但皇宫不是寻凡人家的大院说翻就翻,搞欠好直接会被乱箭射死。

  于是他只能期待时机,大大方方的进宫。

  谁成想,宫里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却先收到的南疆的来信。

  徐十五来不及同岑静昭作别,急遽动身去了南疆。

  其实南疆目前还算太平,就连笠城都能算是政通人和,但他了解南越的赫连家族,赫连家族绝不会就此罢手臣服,他们正在伺机而动。

  徐十五在除夕前赶到了南疆,岑静昭也回了瑞国公府,每小我私家都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盛央九年就这么已往了。

  盛央十年春,瑞国公贵寓上下下都欢庆起来,因为岑文治在春闱中高中榜眼,直接入翰林院。

  这让因为岑静曦亲事而终日郁郁的三房扬眉吐气了一番,陆续又有人上门同岑静曦相看,但岑静曦却没了最初的期待,一切只是听从尊长的部署。

  岑静曦小小的愁烦不值一提,项国举国在秋分这日欢庆,庆贺翊王和丹毅侯府楚娘子的新婚。

  岑静昭自己有孝在身,不方便露面,只能在酒楼上看着送嫁的队伍走向翊王府,从今以后,楚窈思即是真真正正的翊王妃了。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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