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这笔账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巨细姐身子很虚弱，这段时间不要折腾了。”张御医顶着肿胀的双眼，照旧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古有三顾茅庐，今有他三顾相府。

　　嘴强第一王者秦蓉婳，在出城三里后便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最后被送回了相府。

　　秦羽看着昏厥不醒的秦蓉婳，无奈的走了出去。

　　“张御医，小女不懂事，多谢了。”秦羽冲着张御医拱手鞠躬。

　　“这是药方，等解药调制出来，老夫命人送来，相爷客气了，老夫身为医者，多跑几趟无碍。”张御医重新开了一张药方，抬眼看了看天色，直接去上朝而已。

　　喧闹的相府，在天亮时恢复了平静，因秦蓉婳身体不适，直接住在了秦暮烟养的静居内。

　　临走前，秦羽将阿书叫了出去，来到平静的凉亭，秦羽沉吟了片刻：“婳婳从寒古寺回来就像变了一小我私家，底细记得婳婳有什么事都喜欢让你去处置惩罚，你可有察觉？”

　　语气听上去像是唠家常，但那双睿利的眼神，却让人满身一震，那里面的幽深似乎能将人一眼望穿。

　　阿书拱手行礼：“奴婢不知，那日听闻苏姨娘失事，小姐便率先骑马往回赶，但回来的途中遇到了行刺，奴婢和阿棋实时赶到，但小姐随之便晕厥了已往，那时候我们都知道，她不外是在苦苦强撑，小姐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秦羽盯着不远处的池塘，思绪翻飞了起来，这些年他外貌上不闻不问，但隔一段时间便会悄悄派人打探情况，但并不知婳婳会拿自己的性命使气。

　　“行刺者何人？”顷刻间秦羽便收敛心神，凌厉的眼神再次落在阿书脸上，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瞒了下去。

　　阿书直接单膝跪在地上：“相爷息怒，那日担忧小姐安危，阿棋一怒之下直接灭口了。”

　　“前两日，婳婳对医生人说了什么？”秦羽突然话锋一转。

　　在这府邸，他除了疼爱秦蓉婳，小女儿秦暮烟也十分受宠，若秦蓉婳是一朵傲立在白雪中的雪梅，那秦暮烟即是东风里的向日葵，始终阳辉煌煌光耀。

　　但这几日，小女儿突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换院子这件事，她肯定要找自己大吵大闹一番，结果却是她主动搬去了偏院。

　　秦羽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奴婢不知。”阿书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

　　嘭...

　　秦羽一脚踹在阿书的肩膀上，绝不设防的阿书直接栽倒在地上。

　　“你是一问三不知？听不懂底细的话？”秦羽震怒。

　　阿书面不改色的爬起来，重新跪在地上：“相爷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医生人，小姐那晚用的唇语，奴婢不知。”

　　“滚！”秦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阿书。

　　赵玲书要是能给自己说实话，他用得着如此浪费口舌？

　　回到静居，阿书面无心情的换了一套衣服，刚打开门，一个茶杯气势汹汹朝自己额头砸来，阿书侧身避开，不解的看着屋内。

　　只看法上一片狼藉，阿棋，阿琴，阿画跪在不远处，药碗碎了一地，药膳淌了一地，枕头歪歪扭扭挂在桌沿，茶具乱七八糟，两只绣花鞋正斜躺在阿棋身后。

　　“敢把老子扛回来，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秦蓉婳虽虚弱，但她气势汹汹的坐着，有种回光返照的既视感。

　　阿书拱手：“小姐，相爷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采药了，如果您想要亲自前往，务必请张御医随行。”

　　秦蓉婳瞪眼，刚刚阿棋也说了要张御医随行的话。

　　“三句不离张御医，莫不是你们都跟张御医有一腿？人家叫御医，御医御医那是御用的，老子能沾沾光就不错了，你们一个个脑子被狗踢了！不能请个医生！”秦蓉婳怒轰后，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虽然尽力压制，照旧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原本应该有一杯茶送上去润喉，但她炸毛的模样，无一人敢上前。

　　又咳了一会儿：“阿书，你个书呆子，准备..咳死老子？”

　　阿书面无心情倒了一杯茶送已往。

　　发了一通脾气后的秦蓉婳，发现自己不禁胸口闷疼，四肢还没有力气，端一杯茶似乎端了一顶缸。

　　缓了一会儿又发现头晕目眩，她扶了扶额，勉强躺了下去。

　　“去问问老头，他的人到了长岭峰...”秦蓉婳还没说完，发现自己鼻孔一热。

　　阿书见状赶忙掏出锈帕给秦蓉婳擦：“小姐，相爷说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您放心躺着，养养身体好吗？”

　　秦蓉婳上下眼皮变得很极重，想要骂两句，却直接昏睡了已往。

　　“重新去煎药吧。”阿书盯着锈帕上玄色的血渍，有些惆怅。

　　其她几人劫后余生的站了起来。

　　阿棋一言不发去煎药，阿琴盯着秦蓉婳仔细瞧：“阿书，平时也没见小姐多体贴秦昊啊。”

　　“多做事，少说话。”阿书收起锈帕，开始扫除卫生。

　　领土。

　　看着周遭贫瘠的土地，陆景驰心中难免叹息，刚从富足的京都出来，虽然一直都在赶路，但眼睁睁看着越走越荒芜，他的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今日晌午是他赶到领土的时辰，他却提前了两个时辰，摸了摸扎手的胡子，他突然有些不适应，看着气喘吁吁的两名随从：“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张武和张志从马背上下来：“陆令郎，实不相瞒，我们外貌上奉旨羁押您来领土，实际上未来一年，我们都要跟在在您身边。”

　　陆景驰单手握着马绳，不咸不淡的扫了两人一眼：“卖力监视？”

　　张武张志摇头：“并不是，圣上说您玩心虽重，但始终是陆氏血脉，总有一天要继续王府大统，这次虽是责罚，也是历练，领土情况特殊，先帝曾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属下二人出自御林军，那些人会有所忌惮。”

　　换句话说，这是当今圣上给陆景驰缔造了一个体现得时机。

　　陆景驰扬了扬眉，却没有接话，他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朴，这一路上他走的偏僻山路，但有两次他都在风中嗅到了极淡的血腥味。

　　或许有人为他扫清了障碍，也或许这就是危险的信号。

　　“圣上还说了什么？”陆景驰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