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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百头,不如逼太子殿下还钱

第134章 和离不用看通书

  太子接过方大人递来的宣纸,念着上头的文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遁入空门,难消情意。纵万千罪孽,亦不愿负卿意。卿赴黄泉,妾当相随……”

  这几句话,听着委实像是遗书,而且,照旧因为放不下陈攀而写下的遗书。

  “不行能!”宋君君还未听完,眼神盯从何阿宝的手背移开,凑到太子跟前,纸上,的简直确像是何阿宝的字迹。

  宋君君浏览了一番,仍开口反驳道,“早前我还与她接触了,净尘早就已经放下过往了,谈何负不负?又如何还会追随陈攀而去呢?”

  宋君君无意识地揪住了太子的衣襟。她心慌得很。她实在不忍心去掀那白布,真切地看到何阿宝的尸体。凭着那手背烫伤的痕迹,宋君君就已经能确定死者的身材了。

  大理寺又已经派人去请何家的人了,宋君君也无需去掀那白布,便想虽然的以为,何阿宝也被剥下了面皮。

  “她绝无可能自杀。”宋君君对太子道,“她早前还与我说,她正在为我誊录佛经,要到正月开春了才好。如果要自尽,她何须与我约在开春后呢?更况且,她怎么剥下自己的面皮呢?”

  太子愕然,看向大理寺方大人的目光带着些怒意。

  宋君君知道前三个死者被剥去了面皮,肯定就是方知忠多嘴与她说了。

  太子低头,拉起宋君君的手,想为她分管一部门的惊悚。

  “君君,净尘师太并未被剥去面皮。”太子回过身,盖住了宋君君看向尸体的视线,柔声道:

  “且等仵作验过,再做定论。此处骇人,我先派人送你回家。慎独……”

  “我不回去。”宋君君摇头,望着太子的眼眸,坚定道:

  “她不行能自尽。她如今也没有对头,她出家、斩断了红尘过往,早已经与何家没了联系,何家也早已放下此事了,没有人会逼她去死的……”

  宋君君絮絮地说着,声音染上了哭腔。

  她刚与何阿宝成为朋友,却要面对朋友的死亡。她难以蒙受这般拥有却又失去的痛楚。

  若是任务无法完成,那岂不是要看着她一直以来的至亲,一个一个的,都在眼前消失。

  太子不明真相,以为宋君君是让这骇人的死亡惊吓到了,便软言软语宽慰,敦促大理寺的仵作行动再快些。

  宋君君趁着众人忙活的间隙,随着搜证的方大人进了何阿宝的禅房。

  她亲手点燃的香已经燃尽,炉内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桌案上摊开着她抄了一半的佛经,宋君君走近了,似乎都还能闻见宣纸上半干的墨香。木制的茶盘上,倒扣着几个茶杯。

  早上的时候,何阿宝还给她倒过茶,还与她说着,让她开春得空,来拿抄好的佛经。

  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转头就没了。

  宋君君叹着气,拾起桌上那本未抄完的佛经,对方大人道:

  “这半本佛经,我可以拿走吗?”

  方大人正忙着派人取下房梁上的白绫,转头看了看那佛经,道:

  “自然是可以的。这佛经与案子无关。且扉页上本就写着宋小姐的名字,想必确实是净尘抄与宋小姐的,宋小姐拿去即是。”

  宋君君点颔首,将那半本佛经捏在手中,攥紧了。宣纸透着凉意,一如失了活力的尸体。

  何家的人很快便到了。

  宋君君第一次见到何太傅大哭。他哭得是那般悲痛,眼泪砸在地上,化成一片又一片的水渍。

  何巧巧也来了。

  那个何阿宝一直说“她是个可怜人”的庶妹,也哭得格外惨烈。

  服侍过何阿宝的侍女,也匍匐在侧,泣不成声。

  禅院倒是热闹起来了。

  宋君君含在眼眶里的泪,终于是没落下来。

  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宋君君仍旧对着未完的佛经发愣。

  她该哭吗?她该为谁哭呢?

  每隔几天,系统的声音总要在夜里响起,提醒她有几多任务没有做完,也敲打她,完不成任务,世界便会化为齑粉。

  死亡,她不是没见过。

  陈攀害死了水月,她见过尸体;太后薨逝了,她也跪过灵。如今,何阿宝没了,几个时辰前,她们另有说有笑。

  死亡、消失、齑粉,这些词语宛如铁锁,在她的脖颈上越锁越紧。

  她不止一次的梦见,她拼尽全力没有做完任务,梦中的爹爹、娘亲、宋煦明,另有太子、太师,慎孤慎独、慎言慎语,都在她面前化为粉末。

  微风一吹,什么也不剩。

  宋君君翻着佛经的手越来越抖,明明是静心静气的佛经,可一字一句,她都读不下去。

  马车颠簸在路上,木制轮毂的撞击声,震得她满身发麻,忽地眼前一黑,她都说不清自己是睡已往了,照旧昏已往了,只知道醒来时,迷迷糊糊地,望见宋夫人坐在她的床边。

  “娘!”

  宋君君鲤鱼打挺一般,扑进宋夫人怀里,环住她的脖子。

  闻见熟悉的灶火气息,感受到宋夫人体温时,宋君君这才放下心来。

  幸好,她还在这个世界。

  “怎么了这是?”宋夫人被宋君君喊得莫名其妙,平日里,也没见女儿这么粘她呀。

  “是饿了吧?”

  “不是。”宋君君松开宋夫人,摇摇头,“我……我怎么回来的?”

  宋夫人点着宋君君的额头,笑骂道:

  “让你逞能!死了人你不躲远点儿?吓着了吧?别嘴硬!你在马车里昏睡已往,文鑫喊你半天也不醒,厥后我们把你抬下来,扔到这床上,结果你照旧不醒……这不是给吓着了,那是什么?”

  宋君君仔细回忆,却都想不起来她上马车后的事。只记得自己十分后怕,想着要尽快解决嵘王匹俦合离的事情,随后便失去了知觉一般。

  “我没吓着呀……”宋君君嗫嚅着,还想反驳,太子的声音却从屋外头传来。

  “宋夫人,君君醒了吗?”

  宋夫人高声答道:

  “醒了醒了!”

  说着,宋夫人快步已往,打开了门。

  “殿下,您进来吧?屋外头冷。”

  太子也不犹豫,都顾不上答宋夫人的话,抬腿便如箭一般到了宋君君床前。

  “你……”

  “躺着!”太子不给宋君君开口的时机,探了探宋君君的额头,又把她摁回了床上。

  “我又没病……”宋君君见太子如此紧张,奇怪得很。

  “好了,你们聊,锅里温着菜,我这就去给你端来。过了饭点了,但你也该吃一些才是!”宋夫人看着太子与宋君君,笑得欣慰,转身出了房间,走时还不忘给他们把门给关上。

  宋夫人倒是不介意避嫌的事。这郎情妾意的,又有陛下赐婚,还避什么呢?

  宋君君也未想到这一层,掀了被子就想坐起身。她还得好好谋划一下嵘王匹俦合离的事情呢。

  太子却不依,定要她在床上好好躺着。

  “起来做什么?这另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什么?!”宋君君愕然,“我睡了这么久的吗?”

  “是我欠好,不应纵你知晓这些骇人的事……”太子仍旧自责。

  文鑫跑去找他,说宋君君拿着那半本佛经昏已往怎么也喊不醒时,他都担忧坏了,慌忙交接了事情,便赶到宋府守着。

  “和这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会畏惧死人呢?!再说了,我都见过几多次、听过几多次的死人了?我不是因为这个……”宋君君急急地解释道,“我就是……我就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什么压力呢?”

  太子紧接着问道。

  宋君君一急,险些把任务的事儿说了出来,话到嘴边,被她忙乱地“加工”了一下:

  “嵘王匹俦反面离,我觉得不行!因为这个我才压力大的……”

  这话说着,宋君君心虚极了。她直觉太子是不信她的。

  “怎么他们非得和离呢?”太子问道,又联想了一下宋君君初次与嵘王妃接触后问他的话,那时宋君君还问他,皇家是否有和离的先例呢。他其时还以为宋君君是替自己问的。

  “你从前问我,皇家如何合离,原来是替嵘王问的?不是为你自己?”

  宋君君看着太子眼中的疑惑徐徐转为欣喜,便也顺坡下驴。

  “对……对啊。”

  其实,她那时,也是在替自己问的。

  太子舔了舔嘴唇,眨巴了几下眼睛,漾开了笑容。

  “君君……”

  宋君君觉得气氛有些差池,不自觉地伸脱手,想拿被子圈好自己,可下一秒,双手却被太子攥得紧紧的。

  这下倒是暖和得很,可是,似乎太子误会了什么……

  “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宋君君实在不知如何作答这个问题。

  “你心中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此话一出,宋君君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她还以为太子要问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呗!”宋君君打了个哈哈,乱来已往这个问题,又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得把嵘王与嵘王妃拆散了!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得写封信给嵘王去……”

  说着,宋君君掀开被子,满地找鞋。

  “如今年下了,要和离也该过了年再说……”太子扶着手忙脚乱的宋君君,劝道。

  “这年头和离还看什么通书啊?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欸?”宋君君停下行动,愣愣地望着太子:

  “你不问我,为何非要他们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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