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瓢泼大雨突至。
流影、离影等护送穆淮策从密道一路退至郊外废弃的观音庙,淋成落汤鸡。
由于蛊毒发作,身体羸弱,穆淮策更是提倡烧来。
流影将他安置在一间还算洁净的禅房中,“主子,您再坚持会,属下这就去找郎中。”
“不必。”
穆淮策徐徐睁开垂老迈矣的眼皮,嗓音也显得老态龙钟。但他头脑犹在,蛊毒一事若是走漏风声,结果不堪设想,“命人去找些清热解毒的草药,再熬两个时辰,天亮恢复灵力就没事了。”
话毕,他显得有些体力不支,徐徐闭上眼。
流影暗骂自己病急乱投医,忙听令行事。
简朴权衡,让修为更高的离影带人留在观音庙守护,他自己则冒着大雨,只身外出寻找草药。
盛季掉臂大雨,隐在暗处,心里忧心穆淮策的病情,却因着离影跬步不离的守护,无法靠近。
“瞧着”他满头华发,佝偻成一团躺在床上,她没有丝毫嫌弃,只有无尽的心疼。
她捂住唇:穆淮策,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怎么会深中蛊毒呢?
这些年,她都在私下收集他的消息,却从未听说这事。
可从他置办偏宅,今日早早出门,又设下防御机关和增派人手的准备来看,显然他应对蛊毒的发作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到底是谁把他害成这副模样?!
盛季怒火中烧,只觉得适才一招解决那些黑衣人,算是自制他们了!
“前面有个观音庙,咱们先已往避避雨。”
紫衣女子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些人虽是先离开偏宅,但没走密道,要比穆淮策等人抵达的慢些。
盛季正要脱手,离影已闻声而至。
双方的人再次打得不行开交。
瞅准时机,盛季趁乱用小纸人控制住守在禅房门口的两名守卫,悄悄潜进去。
“谁?”
穆淮策耳朵听不见响动,但带进门的冷风和雨水湿意引起他的戒备。
离影出去前有简朴见告处境,以他多年经验判断,不行能这么快解决。
难道是那些人冲进来……
“阿……”阿季?
他艰辛睁开眼,震惊瞧着面前湿漉漉的小女人,差一点就喊出她的名字。
“老伯,外面许多几何人在打架,我好畏惧,能在您这躲躲吗?”
为消除他的记挂,盛季一上来就冒充没认出他,撒娇装可怜的本事信手拈来。因着近距离瞧清他的沧桑面容,心疼得红了眼圈。
从穆淮策眼里看已往,小女人杏眸含泪,认真是被吓坏的模样。
知晓外面危险,她又胆小如鼠,他怎会赶她出去?更况且她似乎未认出他。
“先坐吧。”
穆淮策强忍着严寒与痛楚,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蒲团,“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深夜来此?”
联想起昨日在她房中发现的灵力颠簸,他疑虑再起。
尤其是出门前,曾派了流影手下的影卫在宅院四处看守,他们不行能会置她一人于险境掉臂。
“我是出门寻我良人的。”
盛季没坐,守在床边半真半假回覆:“鬼市凶险,他彻夜不归,我放心不下。有人说他往这边来了,可惜人没找到,自己还被困在这。”
说到最后,她故意指桑骂槐:“臭男人,都不知道媳妇会意疼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