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陈樾狂热,放肆,如风似火。
他生长在深渊中,却能向阳而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其实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个温柔明媚的女人,她是他生长路上唯一的太阳。
可他最终照旧失去了她。
那一天,陈樾刚从拘留所出来,遇上了一场大雨。
他蹲在路边树下,等雨停下来。
还没等到雨停,倒是等来了一辆玄色轿车停到他面前,紧接着一串脚步声渐近,尔后雨没再落到他身上,他听到头顶落下温柔软糯的女声:“陈樾,你要不要跟我走。”
陈樾定定地望着堪比月亮的她,像是被蛊惑一样,竟真的跟她走了。
她身边的人都阻挡他的存在:“陈樾他杀了他的父亲,你怎敢将这样一小我私家留在身边?!”
她将所有人怼得哑口无言:“你们有亲眼看见他杀了人吗?请他在身边做事的是你们吗?既然都不是,那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来评判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临走前她留下了一句:“另有,为他赢了讼事的律师是我请的。”
那一年陈樾的父亲派人抓走了他的母亲,本在角逐的他接到邻居阿姨的电话,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角逐赶去救母。
只差一步,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冠;
只差一步,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太阳。
而在这一场失败的营救中,他失手杀了他的父亲,被关在拘留所期待审判。
那一段至黑至暗的时光,突然投进来一束月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最后成为了他的救赎。
夏五月看着门外的陈樾,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陈樾的嗓音温柔下来,像晨曦拨开山间沉雾,清朗舒明:“我来接你回家了。”
再厥后,何家被逼急了生出坏心思,暗地里伙同夏家雇人将她绑架,用尽手段逼她交出夏氏。
他就跟发了疯似的,不管掉臂地突入何家——这一次他终于救下了他的白月光。
至此,他与她形影不离,他护她周全,她许他荣耀。
厥后有一天,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嗓音软软糯糯:“陈樾,去为我夺冠吧。”
只这一句话。
那颗死灰般的心复燃了。
——2014年夏——
时隔三年,陈樾重回巅峰。
媒体采访:“陈先生为什么想要重拾梦想?”
陈樾浅笑望镜头:“我想做五月的冠军。”
五月的赛事,五月的冠军,一句陈述而已。
可这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有另一种意义。
陈樾应付完媒体下了领奖台,裤兜里的电话发出嗡鸣的震动声,他掏脱手机看也不看就点了接听键,眷恋万分地叫出那两个字:“五月。”
电话那头传来她温软娇柔的声音,“陈樾,你准备好我为你加冕了吗。”以及F1赛场激昂澎湃的音乐。
嘭地一声,像是烟花在至高点盛绽,绚烂的花朵和巨大的响声令他目眩耳鸣。
陈樾握着手机的力度不觉地加重,连带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脚下已下意识地朝人海靠近,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飞速地扫视着全场:“你在哪里?不了,你站在原地别动,我过来找你……”
夏五月站在人潮拥挤的边缘,一眼就看见了光线万丈的陈樾,只需要挥一下手,他就能轻易地看到她。
可她没有,因为她喜欢看他在茫茫人海中努力地寻找她的样子,那样的忙乱,那样的迫切……她喜欢这样的他。
电话里全是他微重的喘息声,如热浪般侵袭她的感官:“陈樾,你记着了,我永远在你的身后。”
陈樾猛地收住脚步,定定地转过身,他有脸盲症,独独认清了她的脸。
夏五月穿着一条钻石长裙,身段极其感人,而她的眉眼温柔,雪白面容如云捏雪揉,明媚旖旎,美得天地间都黯然失色,只余她这一抹艳艳绝色。
陈樾没有掐断电话,穿越人海,拥她入怀,温柔缱绻的广告:“夏五月,我爱你!”
“陈樾你弯一下腰,”夏五月将自己亲手打造的皇冠戴在陈樾的头上,认真又郑重地说:“六年前你摘下王冠送我,六年后我还你一顶皇冠。”
陈樾吻着夏五月的唇:“你想在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夏五月收紧拢在陈樾颈后的手,贴着他的唇热烈地回应:“夏天,我喜煌D天。”
——你是我在深渊中仰望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