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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二回 一言难尽北上路

民间春秋 福寿山下一书虫 3966 2015-11-27 13:04:49

  (渡江重踏汉口镇,几多往事涌心头;归途北上一月余,黄河渡口显春色。)

  明白骡飞驰的法式让耿正兄妹三人恰恰地遇上了头班渡船。临近年关了,天气也太冷,渡船上只搭载了差不多三成的客人。

  由于在上船之前已经没有时间祭祀白幺爹了,耿正就坐在船尾上拉了一段儿随心自创的二胡划分曲儿。对白家逝者的深深纪念和与其生者的永远划分,以及父子们南下创业以来所有往事的回忆,汇聚成太多太多的伤痛与感伤……耿正此时拉出的二胡声儿,恰是耿家兄妹三人的心曲,既委婉动听,又催人泪下……

  在这段儿委婉动听催人泪下的二胡声中,耿英和耿直往江里撒了一些纸钱,丢了一些点心糖果什么的。

  耿英一边撒纸钱一边含泪轻轻地说:“白幺爹啊,我们要回去了,可我们爹爹……”

  耿直一边丢点心糖果一边轻轻念叨着:“白幺爹啊,船老大伯伯也去了,你们这老哥俩又在一起做事了,可您知道吗?我爹他……”

  西冬风呼呼地刮着,渡船不停地左右晃悠,二胡曲儿的声音也有些颤颤巍巍的……

  渡船很快就到达北岸了,稀稀拉拉的搭客开始不紧不慢地陆续上岸。耿正收起二胡,兄妹三人再次专注地默默朝着随风起波躁动不安的江面上望望,追随明白骡的法式踏上了汉口镇的土地。

  这是一块让兄妹三人终生难忘的土地啊!九年多之前,他们追随爹爹远离故土和亲人,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首次创业。爹爹的谆谆教诲,首次创业历程中父子们的艰辛、最初的乐成,以及之后的挫折,对于生长中的他们来说,那都是难得的历练和最名贵的精神财富啊!

  自从那次这里发生特大洪灾父子四人无奈过江之后,耿家兄妹三人就再也没有踏上过这块土地。追念当年,他们无奈离开这里时,那条通向码头渡口的门路上满是洪灾事后的杂物和淤泥,他们背着行李卷走得异常艰难。而如今,同样是这条通向镇内的门路,路面上却是这样的洁净宁静坦,而且似乎还宽敞了一些,明白骡抬头挺胸走得很是带劲儿。

  耿正说:“这里离进镇另有一大截儿路呢,咱们都上车吧!进了镇里再下车探询,看张伯伯一家厥后又来了没有。”

  于是,三人都上了车。

  耿英说:“你俩注意着点儿,走到咱们当年开店的四周就下车探询,那里住了不少人呢!”

  耿正说:“你放心坐着吧,我俩会注意的!”

  耿直也说:“我很想再看一眼咱们当年开的店和住过的小楼房,另有那个小院子!”

  耿正轻轻叹息一声,说:“唉,物是人非了啊!但不管怎么说,咱们照旧要去看一看的。”

  然而,洪灾事后已经八年多了,重新生长起来的汉口镇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望着眼前的街道和楼房,耿正和耿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一大片居民区了。

  “吁—”

  耿正指挥明白骡停在路边,跳下车来说:“咱们就在这里下车走着开始探询吧!”

  耿直紧随着也跳下车来,说:“哥,我怎么看不到咱们当年开的店了啊?走了这么多路,应该差不多到了耶!”

  耿英也扶着哥哥的手下了车,仔细地寓目周围,说:“应该就是这一片了!唉,我看咱们也别找了,看这样子,那座小二楼早就被人重新拆建了。”

  耿正也远远近近仔细张望一番之后,轻轻地说:“是啊,这里不交锋昌镇,变化实在太大了!咱们当年开的那个小店是不行能再看到了,现在只能是尽量地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张伯伯一家!”

  起风的冬日里,天气格外晴朗。太阳慢慢升高了,尽管天儿依然很冷,但街道两边大巨细小的百货店肆都已经在开张营业,街面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兄妹三人一边走一边探询,但无论是各家店肆的掌柜伙计,照旧街面上的老少行人,都没有人听说过有从黄河北边过来做生意的张氏一家。

  过午了,险些踏遍了所有店肆的门槛儿,也问了无数的街上行人,然而终无任何结果。

  耿英失望地说:“没有希望找到了,张伯伯一家人基础就没有来到过这里!”

  耿直说:“张伯伯是个做生意的老手了,他不会放弃做生意的,可他们去了哪里呢?”

  耿正说:“唉,没有措施,只能是回家之后再去张伯伯的老家跑一趟了!走,我们简朴吃点儿饭尽早赶路吧,天黑之前还可以赶到下一个栈头!”

  下一个栈头名叫“远江村客栈”,距离汉口镇约莫三十多里。尽管冬日里夜长昼短,但明白骡的脚力特好,天儿尚未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就顺利到达了。这个客栈的规模不算太大,但住宿条件却还不错。今儿已经是腊月二十九,客栈里的伙计们大多已经请假回家过年去了,伙房里也只留下一个50多岁的老师傅在值年班。

  简朴吃过晚饭后,耿正付托这位和善的老师傅:“我们明儿个想尽早赶路,麻烦您早点儿起来熬点儿玉米面糊糊就好啦,不用准备其他吃食,我们就吃自己带的干粮得了!”

  老师傅说:“行啊,我这就去告诉柜上,让他明儿个结算的时候给你们少算一些早饭的用度!”

  耿正说:“无所谓了,我们只是为了能够早点儿出发赶路而已!”

  老师傅却说:“这是我们客栈的老例,不行以坏了规则的。列位请回客房歇息去吧,我这就去柜上说明了!”

  耿正说:“那就多谢您了!要不我和您一块儿去吧,您也好说给我,是哪一位伙计卖力照顾入住的大牲口。我告诉他,请他明儿个早点儿喂好我们的明白骡!”

  老师傅说:“不劳您跑了,我顺便告诉那个伙计就行。请三位都回客房歇息就是了!”

  遇上了如此认真热心的老师傅,耿家兄妹三人连声致谢!

  他们回到客房后,耿正说:“今儿个这一天给跑的,还真是有些累了呢,那就早点儿睡觉吧。从明儿个开始,咱们快马加鞭赶路,争取能够快快抵家!”

  耿英说:“主要是昨儿个见着娘娘他们,各人都特别地身心疲惫,晚上也不行能睡好了的,再加上今儿个一早和娘娘他们划分更让人心里难受。这到了汉口镇上又是这样……唉,真正让人心力交瘁啊!”

  耿直说:“我昨儿个晚上倒是睡得还不错,但纵然睡在了老屋子里,可咱爹照旧没有给我托个梦来。”

  耿英问他:“那你梦见啥啦?”

  耿直笑着说:“在老家的小树林里追野兔呢!真正可笑,我似乎还很小呢!”

  耿正说:“小时候的影象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的,这并不奇怪,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呢。行了英子,不再说话了,说多了又要睡欠好的。你这就进去睡吧,我和小直子也要睡了。今儿个晚上必须得睡个好觉!”

  为着住了方便,也为了宁静起见,耿正学着爹爹当年的做法,这一路上,兄妹三人尽量包住套房,耿英睡里间,耿正和弟弟睡外间。

  越日一早起来简朴洗漱完毕,老师傅已经如约熬好了一锅不稠不稀的玉米面糊糊,兄妹三人喝着热腾腾的玉米面糊糊,各自吃了一些提前取出来带在身边的烧饼、酱菜和娘娘已经切好了的酱牛肉,感受这样的早饭还挺不错。

  客房已经没有遗留下什么工具了。吃完了饭,兄妹三人直接去柜台结算了食宿用度,就套上骡车出发了。

  客栈的门前就是北上大道。俗话说“明风夜住,夜风三天”,意思是说,冬日里通常白昼起的风,通常到当天的夜里就不再刮了;但倘若是夜里起的风,就肯定得连着刮三天才气完全停息下来。因此,今儿一早起来,西冬风仍然还在起劲地刮着。尽管此时骡车北上险些是在迎风前行,但矫健的明白骡很快就将“远江村”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耿英从车里探头望去,前面门路遥遥人烟稀少,一丝淡淡的惆怅隐现心头。她摸摸随身带着的那把木制匕首刀,对坐在车前的哥哥和弟弟说:“临近年关了,路上难免不太平。我不如换上男装吧,省得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你俩首先就得考虑照顾我!”

  耿正转头望望妹妹略显不安的心情,亲切地说:“英子你大可放心,北上的路应该不会有事的了!”

  明白骡继续向前狂奔。耿正沉吟片刻,又说:“不外我想啊,这样做倒也没有什么欠好的。那我停了车吧,你现在就套上男装,把辫子盘起来戴上帽子,让我俩看看可像个男人!”

  耿英说:“不用停车,我在车里改装就行了!”

  耿直扭头看看姐姐,撇撇嘴苦着脸说:“这下我可惨了,好不容易就一个姐姐,也要酿成男人嘞!”

  耿英笑了,说:“你啊,什么时候也忘不了花麻调嘴的淘气,姐现在倒是想真得酿成男人哩!”

  一阵收拾之后,耿英在车里故意用粗嗓门说:“二位兄弟,请问你家姐妹何在?”

  耿正和耿直转头看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耿正说:“不错,不错,七、八分像呢!”

  耿英继续用粗嗓门说:“哪里不像,请仁兄贤弟细细道来,兄弟好再做革新,争取十二分像才行啊!”

  耿直说:“你的脸太细嫩了,眉眼也有些不像个男人!”

  耿英无奈地说:“这可没有措施了,这脸面和眉眼我可怎么整啊?”

  耿正笑着说:“没事儿,打个马虎眼儿也就行了,可你怎么一着急就不说男人话了呢?”

  耿英就又改用粗嗓门说:“多谢仁兄实时提醒,愚弟在此谢过嘞!”

  说着,还真就连连弓身作揖,这可又将坐在前面的哥儿俩逗乐了。

  耿直笑着说:“二哥进步很快,真让三弟另眼相看啊!”

  耿正也笑着说:“二位兄弟请别再说话了,要不,这西冬风会把咱们给灌饱了呢!”

  于是,二人偷着笑笑不再说话了。大骡车继续迎着呼呼的大风疾步赶路。

  一路辛苦不必细述。一个多月之后,大骡车载着兄妹三人,不,是“兄弟”三人终于顺利地来到了黄河南岸当年渡江过来的那个码头上。其时刚进二月上旬,但岸边的一排排垂柳却已经泛现出了浅浅的黄绿色。

  那一日天气晴好,风也不大。近中午时分,当大骡车赶到码头的时候,“兄弟”三人都感受暖融融的很是惬意。于是,三人都下车走路,欢快奋兴地一边进码头,一边欣赏南岸的风物。

  耿直看着一树树黄绿柔软的细柳枝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感伤地说:“这黄河滨上就是比咱们老家那一带热得早,这才刚刚进了二月里啊,春天的感受居然就这么浓了!”

  耿正说:“等咱们赶抵家的时候,咱们那里或许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耿英说:“如果遇上春寒,还纷歧定会有这么暖和哩。”

  耿直却满心欢喜地说:“春寒不打紧,心里暖和着哩!”

  说着话,耿直就开始左顾右盼地寻找码头边上的那块大石头了。找了一会儿,他突然奇怪地说:“咦!你们看码头旁边的那块大石头,那上面刻的字怎么酿成‘滩东渡口’了?我记的是‘滩头村渡口’啊!莫不是我们走叉路了?”

  耿英看了也说:“是啊,怎么酿成‘滩东渡口’了?”

  耿正说:“不要着急,我们上前去问问人就知道了!这‘滩头’、‘滩东’的错不了几多,纵然走叉了,预计也不会绕几多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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