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线索
元齐十年,江湖各派由忍宗领导下一同向天星阁举事,要江老阁主交出永生功法菩提衍生息,未能乐成。天星阁一夜覆灭,少阁主携一双子女逃离荆州一路南下直到丰都,追兵同至,双方交战,其女由亲卫抱离接着南下而行,甩掉追兵后又回到丰国都外,张望几日后便消失不见,期间未曾踏入城中一步。
“就这?”
楚莲动指着这寥寥几语,这值三千两?
舒禾缄默沉静,她也感受上了个大当,她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又拿出了一张纸条摊开叠放在上面。
“别急,另有一张。”
各人往新展开的纸条上看去。
那女孩自生下便患有心弱之症,面色泛青,心情甚少,不哭闹,初生没几日便有早夭之相。后被带离天星阁时,面色红润,娇憨可掬,与一般幼童无异,恐身负至宝。
此消息乃附赠。
楚莲动,“……”
还附赠呢?是也觉得第一条消息不值三千两嘛,不外,这条附赠的消息很是居心颇测啊!
果不其然,江零序看完之后有些激动,直接将桌上的纸拿起扔到烛台之上,任由火舌一点点将其舔舐洁净。
他没有说话,只是隐隐有些不安,特别是那一句‘恐其身负至宝’,能有什么至宝各人都心知肚明。
当年天心阁因永生功法菩提衍生息而灭门的惨案还历历在目,如今,赤令堂转达给他们的消息上却是推测这门功法在那女婴身上。
各门各派皆有自己的眼线,如今他们所处的丰都虽是赤令堂的土地,但保不齐还会有其他的门派所埋的暗钉在此。
“不能再找她了。”
江零序声音有些哆嗦,这句话他说的极其艰难。
宋既白对上他愧疚不已的目光,心中沉闷。
“确实是不适合再找了,若那女婴真的是因为……赤令堂既然可以将这条消息卖给我们,自然也可以再卖给别人,后患无穷。”
他中间的停顿,各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宋既白怎么办?要回燕归山嘛?”
楚莲动眼睛莫名有些发酸,这是什么活该的剧情啊?
明明这本书从开头到结尾,就没有提过有关菩提衍生息的相关消息,随着天心阁的覆灭,永生功法在世人眼中或藏或毁,终归不再纠结。
现在因为这样一条消息竟又浮出水面了吗?可是江涟漪之所以没了心弱之症的困扰,是因为老阁主将自己的一甲子功力传给她了啊?
怎么会和永生功法又牵上了关连呢?
差池!
楚莲动猛然反映过来,书中并没有说明永生功法的去处,对于那个女婴也只是提了一嘴,因为老阁主将功力传于她,所以才才致了天星阁在各派重压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还真有可能,老阁主在传功的时候一并将菩提衍生息也传给了孙女,只是那女人自己不知晓而已。
所以才在全文中未能占据只言片语,无知无觉的过完了一生。
竟然是这样吗?
况且文中也未曾提到过永生功法的形态,各人只是本能的以为会是一本书,究竟这是一个武侠世界啊!
随即楚莲动又想到了,这个披着排挤武侠的小说,连外洋仙山都有,似乎搞点奇幻也不是不行以?
时清啊时清,你到底写的是什么文啊?
楚莲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路遥还在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消息,整小我私家惶遽不知所以,什么天星阁覆灭,什么永生功法,什么女婴?江零序不是要找他的妹妹吗?怎么跟天星阁牵扯上了关系?
卧槽!???
他一把抓住江零序的胳膊,失声问道,
“你是那个孙子?”
江零序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不是不是!”
路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糊涂了,你是老阁主的孙子?!你你你,你不是仇前辈捡来的徒弟吗?”
路遥整小我私家炸裂,显然受到的攻击不小。这就跟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其实是皇上流落在外的龙子一样炸裂。
难怪他爹娘另有医谷的叔伯们看待江零序的态度那么好,犯同样的错,他屁事没有,自己就得挨顿毒打。
至于宋狐狸,他做错了事情,一般不会让人发现。
而且看各人的心情似乎就他路遥一小我私家不知道,路遥很委屈,他觉得自己被伶仃了。
“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原来,我才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人。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让我知道?你们爽性瞒一辈子好了!”
他才发泄的吼出来,宋既白一巴掌就呼在了他脑门上。
打断施法。
“你吼这么高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呜呜呜……不仅排挤我,还打我!呜呜呜……”
路遥哭的很伤心,他原来就白,一哭鼻子眼睛全红了,好不行怜。
舒禾于心不忍,她走近摸了摸路遥的狗头,
“没有不告诉你,江年老说过的,是你其时没有认真听。”
路遥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真的吗?什么时候?”
舒禾从怀中掏出帕子替他擦拭眼泪,
“就是出谷的前一晚啊!其时江年老不是带我们喝酒嘛,就在仇前辈屋后那棵银杏树下面,还记得吗?”
路遥想起来了,其时江零序说有事情要告诉他们,作为兄弟不想有所隐瞒。
但是路遥其时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一直没说重点,加上那仇前辈自己酿的梅子酒味道着实好,没忍住一直贪杯,最后照旧宋既白将他拎回了屋子。
至于那晚江零序说了什么,他是一概不知。
想清楚缘由之后,知道自己误解了的路遥心虚的不行,眼睛酸涩又丢了脸,一个没控制住,又哭了出来。
宋既白忍无可忍,把帕子丢到了路遥的脸上,
“笨死了,滚一边去擦眼泪!”
路遥委委屈屈的将脸上的帕子拿下来,自觉的走到角落,还把舒禾给他擦眼泪的帕子也顺走了。
碍眼的玩意儿走了之后,宋既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就又听那路遥抽抽嗒嗒的声音。
“宋狐狸,你的帕子怎么比舒禾的还要香一些?”
宋既白一个眼刀甩了已往。
“闭嘴!”
这下路遥彻底平静了,他收回视线蓦地发现楚莲动神情专注的盯着路遥,眼睛里还隐隐带着诡异又兴奋的光线。
宋既白马上头更疼了。
楚莲动照旧第一次看男孩子哭,古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
嘶……
但路遥哭起来真的很悦目哎,容易让人母爱泛滥。
好想,好想拿帕子给他擦眼泪。
楚莲动指尖蜷缩,隐隐有些痒意,路遥小时候一定是只超级可爱的小包子。
她陶醉在自我理想中。
该怎么越过恋爱结婚直接拥有一只这样的小包子呢?
楚莲动从小到多数没有什么特此外喜好,以前在网上冲浪的时候流行什么手控、声控、腹肌控、锁骨控之类的。
但她对这些都无感,相较之下她更喜欢一些小萌物,小狗小猫小孩子,特别是那种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
就像路遥这种。
平时还觉得没什么,突然这么一哭,瞬间就纷歧样了。
“别看了……”
模糊间,耳边传来恶魔的低语。
楚莲动下意识转头。
原来是宋既白的低语。
他的眼神冷冷的,还带着些许恼怒。
楚莲动第一反映是,这双眼睛怎么不笑了?
随即又回过神,她是哪里又惹这位少爷不兴奋了?
“你还想控制我的眼睛不成?”
宋既白俯身靠近了一点,眼睛似笑非笑的半眯着,语气恶劣又挑衅,
“小心看到什么不应看的,坏了眼睛。”
楚莲动又看了眼路遥,红红的眼睛没有再流泪了,但因为哭过而泛着一层灼烁。
嗯,什么不应看的,就是她该看的!
看看怎么了?看看又不会掉块肉!
她勾唇挑衅一笑,眼神里满是不平输,
“我就喜欢看不应看的,你能奈我何?宋令郎,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些。”
楚莲动伸出白嫩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宋继白的胸膛处衣服上的花纹,言语轻挑。
“我真的很好奇,在宋令郎看来,我该看什么,不应看什么呢?不让我看别人,难不成是想让我的视线一直放在宋令郎你的身上吗?”
一旁的舒禾、江零序、路遥:(⊙?⊙)
他们是不是忘了这里另有三个大活人呢!
宋既白目前还没有忘乎所以,旁边那三个锃光瓦亮的大灯泡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但眼前少女突如其来的还击,撩的他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被她指尖触碰的地方,恰似要着火了一般。
真是要了命了。
宋既白退却几步,刷的一下抖开折扇,半遮着脸轻轻扇风。
嗯,他一向明白怎么装若无其事。
楚莲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心中充斥着赢了爽感。
跟姐斗,少年你还嫩着点儿!
真当我多几年的大米饭是白吃的吗?
旁边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咋啦?都看我干嘛?继续讨论啊!”
她说的理直气壮,众人这才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当年,各门各派既然能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所谓的永生功法,便灭了我天星阁满门,如今,他们若是知道永生功法极可能在我妹妹身上……”
江零序语气极重。
“一群道貌岸然之辈!”
舒禾握拳轻捶桌面,
“不幸中的万幸,江小姐具体在哪没人知道,连赤令堂这么大的情报机构都不能找到她准确的位置。更况且,现在已经已往了那么长时间,这之中,江小姐是否还在丰都四周,或者说是否还在大燕,都纷歧定。”
“是死是活也纷歧定……”
江零序眼眶微红,整小我私家极其灰心。
楚莲动,“……”
那可是你妹唉!亲妹!这么诅咒她,真的好嘛!?
“年老,别这么灰心,说不定江小姐现在开开心心的,很快乐呢?身边有亲人,有朋友,吃穿不愁!”
她说的乐观又积极,很好的抚慰了江零序降低的心情。
“嗯,你说的对,我要往利益想。”
他没忍住,轻轻摸了摸楚莲动的头,少女发丝柔顺细腻,眉眼灵巧,笑的狡黠,模糊间江零序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一样。
他回神,收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无论是上次师弟毒素蔓延一事,照旧这次有关我妹妹的消息,我们都得去见一见那位前辈。我同舒禾去买消息的时候也递了拜贴,就是不知那位前辈愿不愿意见一见我们了。”
他语气担忧,
“我总感受他对我们不是很友好。”
楚莲动心想,感受的可真准,要不你怎么是主角呢?
加油吧,我的哥!
殷练雪可是你生长门路上必不行少的磨砺石。
祝你好运,也祝我们好运,希望那个武林第一蛇精病生活滋润,心情美好。
楚莲动在心中默默双手合十,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祈求上苍留条生路。
。
喧闹的厅堂,侍女走动的身影不停,席间坐满了人,桌上摆放着诱人的美食。
觥筹交织间,一中年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看向高位之上的人,
“殷堂主此次用这些好酒佳肴宴请我等,到底所谓何事啊?不妨直言相告。”
殷练雪一袭红衣华服斜靠在披着上等狐裘的主位上,邪肆的目光只停留在指尖的琉璃杯上。
“苏先生这叫什么话,不外是本座想和列位做个朋友而已,日后免不了有生意上的往来。”
“果真如此嘛?”
那中年男子不是很相信殷练雪口中要做朋友的话。
“苏先生缘何如此咄咄逼人,看来先生并不想和本座成为朋友。”
殷练雪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他身上,其中含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冷刃。
还未待那男子有所反映,不知从哪儿来的两个黑影泛起在他身侧,银光一闪,下一秒,中年男子的头颅便落在了盘中。
席间平静一瞬,立马有人惊呼了起来,殷练雪眉心一皱,只觉得甚是喧华。
随即,那些发出噪音的人都已经身首异处。
这下子彻底平静了下来。
一个紫衣侍女行至殷练雪身侧,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他。
时间平静地流逝着,良久,殷练雪轻笑作声,
“有意思,竟然主动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