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新世界05
入境院是一栋很显眼的摩天大厦，因为周围除了这栋大厦，没有更高的标志物了。
石静抬起头险些看不见楼顶。
她们走进了铺着翡翠绿瓷砖的大厅，大厅里有个小型绿化带，有好几只兔子在上面吃草。她们在前台作了挂号，前台的女人穿着一件女士西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熟练地挂号着，石静很想询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但是妮娜朝她摇了摇头。
前台女人递给她们一张写着编号N#816的房卡。
“这是临时卡，可以供应24小时。24小时后如果你及格了，就会有新的身份。”妮娜将卡别在挂绳上递给她。
前往电梯的时候，石静回过头去看前台的女人，发现她仍然一脸伤心地在擦眼泪，然而又很认真地整理着桌面上的工具。
“适才那个女人……”在电梯上升时，石静照旧没能忍住向妮娜询问。
妮娜抚摸着她那只小白兔，“有时候没适应好就会这样，这里许多人比她更难适应，但是各人都适应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石静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不会问许多问题。”
陪同着妮娜话音落下，电梯也适时到达她们前往的那一层。
妮娜将她推出电梯外，“我只带你到这里。”
石静踉跄着勉强站定，回过头发现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她光着脚站在酷寒的地上，就似乎来到这里后一切都是这么陌生和冷冰冰的。如果不是这么冷，或者她还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脚边突然有一些痒痒的触感，她吓得跳了一下，发现一只玄色兔子从她身边溜了已往。
“又是兔子……”
笑声从远处传来，像是有人在偷窥她。
石静不想在走廊里多呆一秒钟，她急遽向前寻找自己的房间。“816……81……”
“你走错了，你的房间在另一头。”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石静立马转过身，发现几扇房门迅速关上了。
她深呼吸了几口酷寒的空气，开始觉得胃里有些难受，幸好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那个房间。
石静推开N#816号房门，房间很洁净整洁，空白的四面墙只挂了一副色彩单调的画，画像一圈圈涟漪向外荡开。
一排对着街道的窗户，乳白色的两层窗帘，一张有床垫的木床，白色带花图案的被子和枕头，一张不足60cm的圆木桌，上面放着一盏造型像水晶球的台灯。
空气很冷，似乎整个房间都在输送冷气，她搓着手臂坐到床上，觉得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于是抓起被子包裹住自己，不知不觉躺下睡着了。
“苍龙木……朱雀火……西方金……北方水……东方青……南方赤……白虎白……玄武黑”
“入境处……天外天……”
小女孩幽幽的歌声在外面走道里不停重复着，听起来像一首歌谣，却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
石静从噩梦中惊醒，在一片黑黑暗她听见了敲门声。
现在应该是夜里，石静摸索着打开了桌子上的灯，橘黄色的光圈照亮了四周，她举起台灯走到了门边，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而且变得很急促。
石静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往退却去。
“是谁？”
“可可……”
石静听见了从门后传来的声音，这个声音好奇怪但是又很让人熟悉。
“可可……可可你看，兔子也有两颗可爱的门牙，我们可可就像小兔子一样，让妈妈亲一口……”
在重复了无数次的纪录片里，他们一家三口穿着亲子套装，看起来就似乎兔子，年轻的妈妈抱着她，在她圆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爸爸拿着摄像机，嘟囔着他也要可可亲一口。
他们家楼下总是放着一块白色板子，上面是爸爸潦草的字迹。
“可可你看，这就是我们国家的舆图，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只大公鸡……咯咯咯，大公鸡要来抓你了……”
“可可，快躲到妈妈这里……可可……”
“可可……”
石静从回忆里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煞白，心脏怦怦直跳，这是妈妈的声音！
她急遽打开门，生怕妈妈找不到她，又离开了。
可是门后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她想要喊作声，可是却觉得喉咙堵塞住一样发不作声音来，石静举着台灯四处找着妈妈的身影，她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随处寻找着。
“你在找什么？”
石静回过头，发现一个小女孩站在自己的身后。
小女孩长得很可爱，穿着背带裙，有一头粉红色短发，带着甜美的笑容，琥珀似的眼睛大大的，带着好奇又或者是好玩的眼神盯着她审察。
“我……”石静像是刚从梦里回过神，突然觉得适才的一切太不真实了。
“你也是新来的吗？”小女孩微笑着，盯着石静脖子上挂着的24小时临时卡。
石静低下头拿起自己的卡，发现那张卡的颜色似乎变得比一开始淡许多，是光线的问题吗？这个时候，她也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胸前的临时卡。
“我叫石静。”她说道。
“别人都叫我阿红。”小女孩似乎很开心地说道。
她拉着石静的手，“你觉不觉得这里有许多几何奇怪的地方？”
石静点了颔首，她并不是对这些奇怪之处不在意，只是之前经历的让她在情感上有些瓦解，自己的感官和知觉似乎也变得很缓慢。
究竟她在那边认识的人都死了，病毒也许会把所有人都杀死，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至少每小我私家都好好的没有生病也没有死去。
“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阿红挑着眉毛，她拿下胸前的临时卡，“24小时视察？另有那些随处跑来跑去的兔子，真的很烦人……”
“兔子……”石静想到了木盒里的那个兔头人身雕像，另有爸爸说的那句话。
“你发现什么了吗？”阿红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石静摇了摇头，“恐怕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我只是觉得兔子似乎有一些什么寄义？”
阿红盯着她看，嘴角慢慢浮现一丝狡猾的笑意，“我想也许我们能搞清楚这个问题。”
“怎么搞清楚？”石静似乎被她那种情绪所熏染，也开始浮现好奇心。
阿红看向了走廊尽头，眼神里带着狂热，“把兔子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