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望着天空,没有回覆。
“羽女人在想什么,这般入神?”凤淮见阿寻没有回覆自己,才觉察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入迷,眼中是富贵落尽,物是人非的苍凉。
阿寻回神:“神医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凤淮看着阿寻,定然是历尽沧桑。
看着凤淮离去的背影,阿寻叹息:“凤淮,对不起。”
转角,在阿寻看不到的地方,凤淮脚步停顿,眼中满是落寞。
……
煙月醒了,凤淮看着清冷自持的阿寻丝绝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扑进了他怀里,十分知情识趣,默默退了出去,这里不需要他的存在。
“阿寻,我们回家!”
“好!”
……
神医谷外。
凤淮目送着两人离开,驻足良久,直到他们得身影消失在地平线,徐徐开口:“再见了,阿寻!”
半个月前。
阿寻带着煙月来到神医谷,手中拿着当初煙月从他手里赢走的匕首—酬情。
那一刻,所有一切便明了了。
煙月,或者说月下。他尽心尽力的黑暗帮阿寻也有了解释。
阿寻:“我要他活。”
涤魂铃,双生蛊。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他人不知道的过往。
“你可知,一旦动用禁术,你可能永远不会醒来。”
“我要他活。”
只是一句,凤淮便懂了。
可是凤淮不知道的是,从水牢出来的阿寻,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就算不用禁术,也无法再活下去。
阿寻将煙月的毒和蛊都引到了自己身上,这样,就算她真的醒不外来了,他也不会死。
……
林荫小道上。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阿寻突然眼前一阵眩晕,有些模糊。
阿寻停下了脚步,冲着煙月撒娇道:“月哥哥,我累了,走不动了,你背着我可好?”
煙月无奈地摸了摸阿寻的头发:“好!”
……
阿寻搂着煙月的脖子,阿寻很轻,煙月险些感受不到份量,他的小阿寻照旧太瘦了,回家得好好补补才行,想着以后的日子,煙月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一次,终于没有什么可以离开他们了:“阿寻,我们回家....”
“家?家?在哪儿?”阿寻似乎太困了,声音有些降低嘶哑。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可是,月哥哥,我困了,....”
突然,煙月前进的脚步一滞,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衣服,灼痛了他的心,强大如他,却也在一瞬间红了眼,继续故作镇定,轻声宠溺道:“没关系,阿寻乖乖的,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们就抵家了……”
“月哥哥,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离开了吧?”
“嗯!不会。”
“月哥哥,我想吃糖葫芦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买。”
“月哥哥……”
“嗯!”
“……雪花……好美!”
可现在明明是秋天。
“嗯!”
“雪花落满头时,我们,咳咳——我们,算不算携手白头?”
“不算。”
“……”
“因为,你在我背上,小懒虫。”
“哈哈——咳咳——”
“我们一定会走到白头!”
“月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会,不管阿寻在哪里,我都市找到你的。”
“月哥哥,我想我们的扶苏斋,也想我们的小木屋,想你为我搭的秋千架......”阿寻的声音越来越低。
“阿寻,我们现在就回去,再也不会离开了。”
“我好困,.....月哥哥,我想休息一会儿,等我醒了,我们结婚吧?”
“好!”
碧落黄泉,这一次,他会永远陪着她。
“下次我们,可不行以,早点遇见,作为普通人。”
“阿寻......”
“可是……我忘了你怎么办?如果我不记得我们的过往怎么办?”
“我的小傻瓜,我记得就好,我记得就好......”
“下次,你一定要早点找到……我……我……等你……”
“好!”
阿寻的手重重地垂下,煙月继续背着她走在山间:“阿寻,你好好睡一觉,不管你睡多久都没关系,我等你醒来。”
笙歌不见故人散,十里长欢难再寻。
阿寻,你可知,从遇见你开始,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人生有四苦: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从遇见你的那一天起,你即是我一生舍不下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