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另眼相看

　　“哎呀别想那么多，有啥过意不去的！只要你多吃嫂子就兴奋。尝尝羊肉，老嫩了。”

　　肖清霖见她尽力推荐，夹肉、蘸料，送进嘴里，没有用苏子叶跟生蒜。

　　“嗯，好吃。羊肉比牛肉还嫩，肥的吃起来也不腻。嫂子，你这手艺可以开店了。”

　　“哎哟你别闹，他要科考，我咋能开店。”

　　程雪边说边夹块肥多瘦少的羊肉，放李恬碗里。

　　牛肉她咬的费劲，羊肉还成。

　　“嫂子，既然我能提就肯定不会让开店影响年老。我爹跟我二叔都是朝廷命官，但靠俸禄过日子基础不够。凉燕有划定，女子妆奁不会影响夫家，嫂子不想试试？”

　　只要女方不是商籍，开几多铺子都不会影响。

　　肖清霖如此尽力劝说，程雪照旧摇头婉拒。

　　“我知清霖兄弟的美意，但开店就算了。首先牛羊肉价高，寻凡人基础吃不起。再者在屋里烤肉，店里烟熏火燎肯定不成。

　　另有就是我啥都不会，开店肯定是你来张罗，我坐等着拿钱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如果你要开，我可以把蘸料的方子告诉你。烤肉没啥难的，肉变色就能吃。”

　　肖清霖心知他们伉俪胆小，但没想到会这么小。

　　送上门的钱都不要，这也太谨慎了些。

　　“李晖年老，你也没想法吗？”

　　李晖自讥笑着摇头道：

　　“你可太看的起我了。家里都是你嫂子做主，我听她的。”

　　哎哟，能把“惧内”说得如此坦然，还真小瞧了他。

　　“行吧，既然你跟嫂子都没兴趣，那我出钱买方子。一码是一码，这蘸料方子的钱，你们得收。”

　　李晖没敢做主，而是扭头看人。见其颔首，这才笑着“嗯”一声，允许。

　　“行，李晖年老你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肖清霖嫌弃的竖起大拇指，然后端碗去找程雪。

　　“嫂子，我年老一直都这样吗？”

　　程雪笑着颔首，轻声解释说：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比他大两岁，所以他打小就事事听我的，习惯了。”

　　“你们是青梅竹马？那赶忙说说你俩的事儿，我可喜欢听了。”肖清霖马上来了兴致。

　　他的年纪讲原理可以做爹了，但肖家对他期望很高，一直没有说亲，只等他功成名就再议。

　　程雪见他这么感兴趣也没推辞，把两位原主的恋爱历程，添油加醋的二次创作。看了那么多网文，正好可以用来忽悠一下凉燕小骨董。

　　李晖听得一脸迷茫，虽然她讲述的事情，都是两位原主真实发生过的，可听着咋感受跟影象里的纷歧样呢？

　　唯美、跌宕、缱绻、揪心……

　　好家伙，整个一青春狗血玛丽苏神剧啊！

　　再看肖清霖，聚精会神的听着。二人虐心时他皱眉，二人和洽时他傻笑。

　　整个一痴儿小傻子。

　　如此单纯、不设防，应该是家里掩护的太好。否则怎么能轻易把谋害他的人，算到镇北侯头上。

　　一个驻守辽东的侯爷，怎么可能对个毛头小子下死手。幸亏肖清霖听劝，没继续往那边怀疑。至于是谁谋害他不想费心，横竖跟他没有关系。

　　“嫂子，你跟李晖年老的故事，可比戏园里唱的戏好听多了。”

　　“哎呀别闹，我俩就是农家小院的琐事，咋能跟戏班子的相比。”

　　“怎么就不能了！”肖清霖不平，“年老对你言听计从，你对年老不离不弃。这样至死不渝的情感，不就是戏文里唱的？嫂子，等我以后开戏园，就把你跟年老的事搬上去，让各人都听听。”

　　“哟，想干的不少啊。又是开店，又是开戏园。”

　　肖清霖欠美意思的“嗯”一声，慢慢咀嚼嘴里的肉说：

　　“嫂子我跟你讲，我没事就去戏园听戏，他们唱的那些工具，许多都不合理，有时我真想给他们写戏文。”

　　“噗嗤——”程雪没忍住，轻笑作声。

　　“你要是写了戏文，你爹跟你二叔还不得抽你？你是肖家唯一独苗，他们不会同意的。”

　　“嫂子怎么知道这个？是曲管事说的？他给嫂子委屈受了？”

　　“没有没有。”程雪赶忙摇头，“曲管事没有端架子，你可别瞎想。之所以跟我讲这个，应该是想让我们好好待你，怕你受委屈。你别指责人家曲管事，否则我以后咋面对他。”

　　“行，我听嫂子的。”

　　肖清霖一口一个“嫂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程雪是他亲嫂子呢……

　　……

　　夜半子时，程雪跟李恒站在村头。

　　阴天，没有月亮，周遭一片漆黑。

　　没多久，远处传来车轱辘“吱哟……吱哟……”的声响。

　　等车走近，程雪开口问道：

　　“来人可是曲管事？”

　　“是我啊李娘子，等很久了吧。”

　　“没有。”

　　曲南蹦下车，见她身边的李恒，忙伸手把人抱上车，说：

　　“这会儿进村没事吧，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不会，放心吧。”程雪笑着引路。

　　老农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今天下午又突然通知征兵，家家户户都哭累了、睡得沉。

　　马车来到门口，伙计把车里的工具一一搬进书房。不是箱子就是匣子，也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程雪觉得工具太多想要拒绝，曲南抢先一步开口道：

　　“李爷、李娘子，多谢二位救我们肖家大少爷。这些工具不足挂齿，还望二位收下。”

　　程雪抽搐嘴角，轻笑说：

　　“曲管事，工具这么多还不足挂齿，您太客气了。”

　　“嫂子收下吧，我的命肯定不止十余两碎银。”肖清霖半开玩笑的劝说，“蘸料方子钱我放枕头下面了，嫂子别推辞，咱们日后常来常往。”

　　有林场做媒介，日后他们简直会经常走动。

　　如此，程雪徐徐颔首，不再拒绝。

　　“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都收了。日后想吃啥就说，嫂子给你做。”

　　“成，那可就说定了。”

　　送走他们主仆二人，李恒在书房资助整理工具。

　　曲南给的谢礼不仅多还贵，小家伙基础没看到过这些。

　　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应有尽有。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