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夜回到解放前2
宝玉数了数手指，清水镇逢三六九是赶忙日，今日七月初，可不就是赶集日么？
“是啊，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沉鱼看着各人都朝城里涌去，那街市上闲逛的人肯定许多，天气热了，逛上半日口渴的很，糖水生意这不就来了？
她拽紧宝玉的胳膊，加速了法式，“走，我们也进城里租个摊位卖糖水。”
两人从天还没亮走到晨雾露珠消散，抵达了城门口。
周沉鱼看着城门底下那些官差，勾起了昨天的那段影象，眼看就要入城，再不装瘸就要晚了。
宝玉空出一只手擦脸上的汗，看见他姐一瘸一拐的，“姐，你脚怎么了？”
周沉鱼看见他担忧的神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昨天骗杨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姐，你竟敢骗杨班头？”宝玉惊呼，周沉鱼赶忙捂住他大嘴巴，扬唇笑道:“我不装瘸，他又怎么会和我说话呢？这是战术，好欠好？”
“姐，这终究是骗人的。杨班头若是发现了，那你当如何？”宝玉惴惴不安地皱起眉。
周沉鱼往鞋底塞了点树叶，自得于自己演技的天衣无缝，“那等他发现了再说。”
到了城门，小贩们加速法式往里冲，去得越早，越能拿到性价比高的位置。
卖糖水差异于卖簸箕、竹笋和夏至菌，后者只要不碍着别人的地，可以随时移动位置去寻找客源。
而卖糖水需要摆上桌椅，就必须要有个牢固的位置。
在清水镇，除去街道两旁的牢固门面，流动摊贩想有个位置做恒久生意，就要到市集司处租个摊位。
凭据摊位位置的优劣分为上中下三部门，越是上等位置，见到的客流也越多，租金越高，一百文到几百文不等。
她们卖糖水做的是小本买卖，一天最多也就挣个几百文钱，除去质料和人工成本，利润更少了。
周沉鱼就让宝玉去租其中等价钱的摊位，宝玉二话不说拿着银子往是市集司冲。
她留在门外期待，等着等着一个男人走来，“女人，我瞧着你面生啊，可是来市集司租位置的？”
周沉鱼看他一身妆扮不菲，但是一脸奸相，她警惕起来，“关你什么事？”
男人看了看周围，凑近了小声说：“女人，我手里有几个好位置，只比市集司处贵了三十文钱。我瞧着跟你有缘分，再自制十文钱卖给你，别人可拿不了这个价钱。”
“这年头另有黄牛票啊，都想赚中间商差价。”周沉鱼吐槽了句。
男人听不懂她在嘀咕什么，仍孜孜不倦地推销着，“女人，只要多花二十文钱，你便轻而易举拿到位置。既省力气，又节约时辰，多好啊？”
“似乎是哎。”周沉鱼应声，男人以为有戏，说得更卖力了，可没多久，被周沉鱼两句话绝杀：“可我没钱。年老，相逢既是有缘，要不你送我一个呗？”
男人听见这句话，像吃进一嘴的苍蝇，立马变脸，“哼，妄想。”
周沉鱼看着他恼怒甩袖离去的身影，挑眉笑作声：“真诚永远是必杀技啊。”
打发走了黄牛，宝玉大汗淋漓跑了回来，她们去得不早也不晚，排到的位置也是欠好不坏。
周沉鱼不知道这个选择对差池，不外做生意，哪有上来就挣大钱的，事件总是螺旋上升生长的嘛。
她们追随人群进入集市，找到自己租的位置。
周沉鱼和宝玉把桌椅板凳糖水都摆放整齐，时辰尚早，市集上只有做生意的摊贩，尚未见到一个买工具的，更不用说大清早来喝糖水的人了。
周沉鱼拿着李秀菊做的包子坐下来，边啃边视察市集，之前每次来买工具都是急遽地来，急遽地走，都没来得及仔细走走。
整个市集面积看起来约有三个足球场大，摆出来的都是乡里人自家的工具，肉档处的鸡鸭鱼羊牛猪肉，菜档卖的绿油油的新鲜蔬菜水果，另有卖吃的煎饼小摊，香喷喷的蒸笼包子，糕点和蜜饯卖干果等零嘴，以及一些生活日用品，可以说有关衣食住行的工具应有尽有。
姐弟两慢悠悠地啃完包子，其他摊位徐徐开始热闹起来，你来我往的砍价声此起彼伏。
宝玉既眼红又焦虑，“姐，我们在城外那会，这个时辰糖水都卖出好几碗了，怎么今日没个消息啊？”
周沉鱼坐在小板凳上，盯着来往的客人，“城外那都是赶路的行人和在田里忙活的人，肯定渴得快。这里逛街的人都慢悠悠的，刚走一会，哪有心思吃工具？不信你看那些吃的档口，生意也跟我们一样昏暗。”
宝玉瞅了瞅周围的小吃摊，有的人已经闲到拍苍蝇蚊子了，他懊恼地摸摸头，“姐，还真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啊？”
周沉鱼看他目瞪口呆的样，不被人骗就不错了，“以后学着点。”
等过了一个时辰，又热了些，糖水铺果真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一位大姐拎着一篮子买到的工具，转悠在糖水铺四周的饮食区域，看了这家又走向那家，始终没有要吃的意思。
周沉鱼见她脸色通红，后背的衣服都有些湿了，笑道:“姐姐，喝糖水吗？我们的绿豆芋圆糖水既解渴又饱腹噢，一碗三文钱。”
大姐听看法渴二字，马上来了兴趣，“你这是花里胡哨的是什么工具？可是糍粑？”
周沉鱼按捺住兴奋，“这是我们家做的芋圆，不是糍粑，吃起来比糍粑更顺滑粘腻一些。”
宝玉赶忙舀了一勺，递给女人，“不信您可以尝尝。”
“是嘛？那我就不客气了。”女人尝了一口，扬了扬眉毛，口感跟说得一点不差，她立马手一挥，把工具放到桌上，爽快应道:“女人，给我来一碗。”
“好嘞。”周沉鱼亲自把糖水端已往，又一位妇人直奔糖水铺而来，她以为是新的客人，准备迎客，听到那人兴奋地喊了声老姐姐。
那神情那语气和宝玉在她后面喊姐姐的烦人样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