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为什么是亡国之君？”崔灿雯循循善诱，尽心尽力的开始洗脑大业。
强硬贯注，不如让梁少渊自己说服自己。
“因为他行事荒唐，昏庸残暴，民不聊生，民间起义不停？”
梁少渊用手揉着后腰，眨巴着眼睛，不太确定道。
崔灿雯眼里连忙堆出赞赏，让梁少渊心中妥帖了些许。
梁少渊坚韧不拔接着问“那他为何没有与他的皇后交流身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有这么优秀的皇后？”
“虽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是因为你另有救。”
崔灿雯故作庄重严肃，一本正经的开口。
梁少渊心下犯嘀咕，总觉得崔灿雯在胡编乱造，但似乎又有那么几分原理。
崔灿雯抿抿嘴，一气呵成“你自己想一下，究竟是似前朝戾帝成为亡国之君利剑穿身而死好，照旧似如今这般被梁家列祖列宗点醒亡羊补牢好？”
“我不催你，你慢慢想，省的你觉得我在忽悠你。”
崔灿雯看着梁少渊越来越迷茫的神情，心中欢喜雀跃。
她得让梁少渊改变对交流身体这件事情的认知，淘汰排斥。
这样一来，才更好进行下一步。
时间一分一秒已往，梁少渊神情变来变去，久久没有开口。
脑海里，一会儿是崔灿雯谬妄又极具说服力的解释。
一会儿又是梦中自焚于拜月楼烈火灼身的痛苦和恐怖。
其实，梁少渊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相信先祖显灵，使大雍山河免于倾覆的理由了。
否则，实在有些欠好解释他做的梦。
再说了，高祖揭竿而起时，不也传的神乎其神。
又是天降祥瑞，又是篝火狐鸣。
上天能庇佑高祖成事，那梁家先祖未必不能让他悬崖勒马。
半晌，在崔灿雯期待的目光下，梁少渊清了清嗓子“朕仔细想了想，你的话言之有理。”
“山河社稷民生福祉重于一切。”
崔擦雯默默松了口气。
“你说，朕若是将雅娘送回归念寺，让雅娘青灯古佛虔诚忏悔祈福，先祖会不会高抬贵手，让你我换回来？”
梁少渊试探着开口。
崔擦雯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我单知道陛下少不更事经验不足，却没想到陛下竟然天真无邪至此。”
声音中有唏嘘，有失望，让好不容易得了赞美有几分信心的梁少渊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天真无邪？
皇后怕不是想骂他愚蠢！
崔家人说话就是这么墨迹，就连骂人都是含血喷人阴阳怪气的。
“朕，朕也只是合理推测。”
梁少渊底气不足的替自己找补。
“朕若是哪里说的不妥，皇后但说无妨，朕心胸宽广海纳百川。”
为了增加可信度，梁少渊还专门挺起胸膛。
梁少渊：忘了他现在是个前凸后翘身姿曼妙的女子了……
崔灿雯：她照旧可耻的悦目！
崔灿雯收回视线，皱皱眉头，语重心长“陛下，我少时学《荀子·劝学篇》中有这样一句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后面是什么？”
加入感这种工具，她照旧要给梁少渊的。
唯有让梁少渊充满加入感，得出的结论才显得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嗯，都是梁少渊自己的决定。
梁少渊不假思索接话道“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
他资质虽算不得好，但背诵文籍照旧很顺畅的。
“陛下！”崔灿雯连连打断了想要继续展露学识的梁少渊。
她要的就这么一句，背多了浪费时间。
“陛下可知其意？”
崔灿雯不停的抛出问题。
梁少渊沾沾自喜“不积累一步半步的行程，就没有措施到达千里之远；不积累细小的流水，就没有措施汇成江河大海。”
若父皇当年考校他学问时，也能如此简朴，他也不至于次次被骂的狗血淋头。
看着不作妖的梁少渊，崔灿雯心中舒坦。
傻白归傻白，只要不兴风作浪，单纯做一个蠢蛋照旧有可取之处的。
梁少渊没有错过崔灿雯眼中的欣慰，心中油然而起升出了自豪。
“所以，这句话告诉我们什么原理？”
“一口气吸不成个胖子！”
梁少渊掷地有声。
崔灿雯赞同道“确实如此，话糙理不糙。”
“陛下既然已经明白这个发人深思的原理，想必也能做到联系实际，学以致用。”
梁少渊嘴角挂着的笑容一僵：不，他并不想学以致用。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背书！
“自然是能的。”
“但朕已经回覆了皇后这么多问题，现在是不是该由皇后替朕作答了。”
闻言，崔灿雯叹了口气，颇为伤脑筋“陛下也说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同理，无论是高祖或是先皇，都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就显灵的。”
“既然在你我身上发生了交流身体这种荒唐之事，那就说明，梁家先祖要么是忍无可忍，要么就是看到了你我尚且没有发现的隐患。”
“所以，陛下，您现在还觉得交流身体的问题，单靠将林御女送回归念寺就能解决吗？”
崔灿雯目光灼灼的盯着梁少渊，期待回覆。
“似乎不能。”
梁少渊挫败的发现，他似乎又被说服了。
差池，这也不算是说服，这是他自己推理出来的，崔灿雯也只是在一旁指引而已。
“但总送照旧得试一下，要是换不回来，大不了再接回来。”
“悄悄地送，不惊扰任何人。”
梁少渊心中依旧不死心。
“陛下，林御女不是你一生挚爱了？”
跟帝王谈情爱，倒不如拥有与帝王旗鼓相当的资本。
崔灿雯心中冷笑，也不知是谁指着鼻子骂冒着被百官追问被世家施压的压力都要将太妃接近宫。
“雅娘会理解朕的。”
“他对朕一片痴心，愿意为朕做出牺牲。”
梁少渊徐徐开口。
崔灿雯勾勾嘴角“那陛下照旧试试吧，不试想必也不会死心。”
“不外，陛下当初为何不将太妃挂在焦姓官员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