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田纯都在小白屋里守着,一张床一人一半背对而眠。
谁也不再说话,甚至纹丝不动。
直到午夜时分,小白忍不住体内砭骨的酷寒和剧痛,伸手握住了田纯的手腕。
“快……”
田纯一直醒着,并未睡着,立马将他压在身下,双唇轻启,尖牙刺入了他的颈项。
这一次,她行动很轻也很温柔,没有像上次那样带着情绪故意让他受罪。
所以吸血解毒很快也很顺利的完成,小白感受自己像是重生一般,满身轻飘飘脑袋里晕晕的,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
田纯将她的血从唇间渡已往一些,怕他失血过多。
柔软的触感另小白心里发生了一丝奇异的遐想,下意识的吸吮了上去舌尖轻舔。
结果脸上便不轻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田纯又羞又怒:“你个小色鬼!”
小白有些懵的捂着脸颊还未反映过来,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
惨叫声一直不停,打破了寂静的黑夜,甚至惊醒了四周邻里家的狗,狂吠声此起彼伏一阵比一阵凶。
小白奇道:“什么声音?”
田纯听那惨叫声很是熟悉,有点像他老爹,心里一沉,坏了……
两人飞驰出屋,明月照耀的院子里十分透亮,果真看见田老六摔倒在密密麻麻的鼠群里,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满地打滚儿。
老鼠也被他吓得随处乱窜,不停的在他脑袋身上蹦来跳去,留了满嘴的毛。
田老六险些要吓傻了,疯狂踢打着四肢想要挣脱,谁知脚下踩到一只油滑的大老鼠又一跟头栽了回去。
“爹!”
田纯忙跳进鼠群将他解救了出来,小白将其背回了屋。
田老六躺在床上哀嚎着,还未从适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田纯正想出言抚慰几句。
只见田老六突然弓起背双腿剧烈发抖,犹如发癫一般尖叫一声,一只灰溜溜的大耗子便从他的裤腿里钻了出来,滚到地上“呲溜”跑了。
看的小白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也太惨了。
田纯心疼的给他顺着气,喂他喝水,“爹没事,没事,你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去干嘛?”
田老六哼哼唧唧,略带哭腔:“我就觉得咱院里有老鼠,所以想赶走它们来着,谁知道掉进了老鼠窝呀,哪来儿那么多耗子……”
小白有些不老实的扬起了嘴角,别过脸去掩饰笑容。
田纯也觉得甚是无奈另有些自责,,她早就应该想到老爹已经察觉到了差池劲,晚上就该让鼠群停一停。
这把老头子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指不定还得大病一场。
几人折腾了一晚上,彻夜未眠。
第二日,田老六果真如预料的那般病倒了,满身冒着冷汗烧的一塌糊涂,闭着眼睛卧床呻吟。
“哎呦~要死了~活不长了~”
田纯又急又气,“爹,您能不能别说这种丧气话,虎子已经去请郎中了,很快就来。”
一边将手帕用凉水打湿放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
“有你女儿在,最起码也能长寿百岁。”
田老六咬着舌头付托她:“一会儿找郎中多买点毒药,把院里那些老鼠都药死,太可怕了……。”
一想起昨夜的场景,他就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郎中是从隔邻村里请来的,给田老六把了脉后便让几人放心,说他只是受了惊吓半夜又着了风,伤寒而已。
开了个方子拿了诊金就离开了。
田老六追着郎中的背影,敦促田纯:“老鼠药别忘了……”
“哎呀爹,人家不卖老鼠药,那玩意儿得去镇里买。”
田纯才不会毒死她的老鼠雄师,还指望着人家资助跑腿呢。
喜蛋贴心的爬上床,小手摸摸爷爷的脸再摸摸自己,心疼的红了眼睛。
田老六抬手摸摸他的小脑瓜。
“喜蛋不哭,爷爷没事。”
田纯拿着药方奔出门外,付托田虎看好老爹。
小白已经赶着驴车期待在外,两人一路来到镇上抓了药,返程时田纯突然想起老爹破口子的茶壶,便又踏进了茶行。
柜台上摆着价钱不等的几种样式,配套的茶杯围成一圈放在一个精致的盘子里。
老板一一介绍了它们昂贵的利益,无非就是用料手工,出自哪个名窑等等,听的她脑中乱七八糟,一样也没记着。
虽说自己活了几百年,可对这些工具认真是一窍不通,心里觉得贵的应该不会差,可面对老板吃人的价钱照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套茶具上百两,怎么不去抢!
怀里千两的银票倒是买的下,可她怎么瞧着老板的眼神都觉得像在捉鳖,以防被坑照旧谨慎为好,货比三家再去别处看看。
出了店外,小白见她两手空空,奇道:“没买?”
田纯摇摇头脸色很欠好,“这老板不实在。”
小白轻笑:“茶铺的工具自然要价高,又看你是个外行肯定想坑你一把,若是信的过我咱们去个地方,那里货真且价实。”
田纯想了想跳上马车,“成,听你的。”
小白带她来到了南街的尽头,这里一排排都是卖骨董玩意儿的,什么千奇百怪的都有。
而且吆喝声不停,居然另有人卖王母娘娘的夜壶,龙王爷的脚垫,真是离了大谱。
田纯脑袋胀了三倍大,内心不住的翻着白眼,尔等凡人真是荒唐至极。
小白穿过长街,带她来到一家瓷器店,这里的架子上堆满了石盆盘碟茶杯碗盏。
另有许多她叫不出来是啥工具的物件,总之很杂,什么都有。
老板很是热情将二人迎了进去,笑着问道:“两位客官准备买什么?”
田纯见最上面的架子上摆着种种各样的小茶壶,便伸手指了指。
“那个,要最好的。”
老板一听她的语气,嘿呦一声:“最好的得进里面瞧。”
领着二人又去了店肆后面,经过七拐八弯厥后到了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里。
田纯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脑子转悠的七荤八素,而且越走越热,实在有些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