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糙男人
看到大宝小宝各自找到了喜欢的玩具,余英放心地收回目光,去晾好衣服后,又赶忙去烧火熬药煮饭。
一晃就到了中午,灶上的饭也好了。
余英洗了手,把大宝小宝拎回前屋,给他们喂了水喝,之后便打开了大门。
这个时候程淮该回来了。
恰巧,看到程淮上坡。
“娘。”程淮左手拿着锄头,右手拎着布袋子,布袋里面装着几根胡瓜,另有一些新鲜的野菜。
余英赶忙伸手接过工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尘,语气温和道:“快去喝点水,水壶里的水都喝完了吧。”
现在天气这么热,想必忙起来一壶水都不够喝。
程淮沉声应了下,弯腰把急切跑过来的两个小崽子抱进了怀里。
“爹爹。”程大宝兴奋地抱住程淮的脖子。
程小宝则是抓着程淮的衣领,高声喊:“爹!”
程淮眉头舒展开来,额头划分碰了下他们的脑袋。
看着父子三人,余英笑着招招手:“行了行了,快放他们下来,别抱习惯了。”
程淮把俩孩子放下,走到桌边喝了半碗水。
余英则去布袋子里拿菜。
三根胡瓜捡出来放一边,又把野菜放在一堆,看到布袋子里另有一团被大绿叶皮包住的工具,露出一截黄玄色的羽毛,眼睛马上一亮。
一剥开,果真包着一只野鸡,身上还插着一根削尖的木箭。
个头还不小呢,余英拎在手中掂了下,差不多有三斤,够吃好几顿了。
她心情马上美了起来:“程淮,你上午还去狩猎了?”
程淮点了下头,最近天气愈发烧了,他特意往山里走了一些,才猎到了这只野鸡。
“哎,野鸡好,你先去喊苗丫头起来,娘把这野鸡处置惩罚一下。”余英笑呵呵地朝着后院走去。
大宝小宝乖乖地坐在地上玩,程淮就没多管,跨着大步朝着姜苗屋子走去。
见她两只手撑着床板要坐起身,他下意识走上前想扶她。
姜苗只见一五大三粗的男子冲了进来,撸着袖子,穿着粗麻布衣,肌肤呈小麦色,额头上的刀疤长长地横着,刚醒来猛然看到这画面,愣了一下。
程淮抿着唇,深色如墨的眸子看着她,强劲的手臂微微一使力,就轻松地把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然后坐好靠在床头。
姜苗感受自己就像个小鸡仔,随随便便就被他拎起来了。
高峻强壮的糙男人站在面前,格外的有压迫感。
她仰起头,目光落在他被日头晒得有些微黑的脸庞上,声音乖道:“谢谢。”
程淮很快就退开来,“用饭了。”
“好!”姜苗眼睛一亮,立马就自己下床穿鞋。
她感受自己一直都处于一种饥饿状态,听到饭就格外的兴奋,预计真的是以前饿坏了。
中午喝的不再是稀粥了,而是真真切切的白米饭。
姜苗感受四肢都充斥着幸福感。
用过午饭,余英把处置惩罚好的半只鸡重新用绿叶片包好,塞进了布袋子里,让程淮拿去镇上卖掉,又拿了点钱给他,让他再换三十斤粗米回来。
姜苗继续躺在床上养伤,午憩后闻到了鸡汤的香味,一睁眼就看到大宝小宝坐在地上,拿着玩具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
见她醒了,两个小崽崽立马爬起来,跑到她面前,把手里的木块块递给她。
“给你。”大宝声音响亮,乌黑的眼眸里也没了上午看到她时的畏惧。
小宝似是争宠般,也把木块块塞进了她手里,目光定定地看她,嘴里吐了一个字:“玩。”
或许是上午哄了他们俩,现在他们已经把姜苗当做熟人了。
姜苗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两人的腮帮子,又软又糯,可爱死了。
“你们自己玩儿。”她把玩具塞回他们手里。
坐起身,下床穿着鞋去了堂屋,大门是锁着的,余英在后院忙活。
姜苗这才有心思审察起程家来。
左右两间屋子,中间是堂屋,除此之外,后院另有三间茅草屋,中间是灶房,左边这间用来平时沐浴,右边那间是空的,不外里面围了栏杆,想来以前应该是用来养牲畜的。
挨着屋子的左右两边,各开了三垄地,围成菜园子种了菜,茅草屋的两端,也都是空地,有明显锄过的痕迹,想来也是用来种菜的。
看到姜苗慢慢朝着后院走,余英停下手里的活看向她:“苗丫头,怎么起来了,是不是饿了?”
这么一问,姜苗觉察自己确实是饿了。
这起来除了吃就是喝,感受自己都快要酿成脓包了。
姜苗有些欠美意思,但照旧格外老实地回道:“闻到鸡汤香味了。”
余英赶忙拍了拍手,语气里透着几分英气:“等着,娘去给你盛鸡汤,炖了一个时辰,怪不得能把你香醒了。”
姜苗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干枯的唇瓣,眼底冒光。
肉。
看到余英从灶房出来,姜苗按耐不住馋意,快步走已往。
余英把碗递给她,里面另有三块鸡肉,“坐在矮凳上吃吧,娘去喊大宝小宝。”
姜苗点颔首,抱着碗低头小小地抿了一口,一瞬间,鸡汤的鲜香味在嘴里炸开来,浓浓的鲜甜味弥漫口腔,整小我私家重新到尾都被满足到了。
她砸吧了一下嘴,忍不住小声夸:“好喝死了!”
程淮一走到后院,就看到姜苗曲着腿坐在矮凳上,两只手捧着碗,低头尝着鸡汤,眼眸眯着,整小我私家看起来像只餍足的懒兽。
不由地轻咳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姜苗吓得睁开眼,立马端着碗站起来,头晕脚软了一下,程淮赶忙冲过来扶住她,臂膀稳稳横在她身后,另一只手还稳稳当当地抱着一袋米,卡在腰间。
姜苗赶忙捧好自己的鸡汤,见没有洒出去,这才仰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多的男人,“谢谢你程年老。”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明明是再正常不外的致谢,程淮却听得心痒痒。
他抿了下唇,往旁边挪了一步,接着便扛着米袋子去了灶房,把米倒进米缸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