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撒泼
张秀气喘吁吁地走到程家门口，叉着腰，直接破口痛骂起来：“程淮，我家姜苗呢？你倒是会计划盘，捡了人就直接带回家，当我家姜苗是明白菜啊？想带走就带走，你咋不直接去当人市井啊？”
一听有人骂她家程淮，余英抄起边上的扫把冲了上去，“当人市井就应该把你这黑心的大娘先拐了去，自己把侄女丢外头不管死活现在另有脸来狗叫！”
张秀往旁边蹿了一下，跺了下脚，“余英你个死婆娘，你儿子没人要就把主意打到我家头上来了，你们全家都不要脸！”
两人打骂坚持的声音颇大，再加上张秀一早就气冲冲地路过整个村子，一下子就爬上来不少爱看热闹的同村人。
“谁不要脸，我倒要看看你这瓜婆娘的脸有多厚！”余英直接举起扫把呼了已往，恰好呼在张秀脸上。
“啊，你个老未亡人，你敢打我，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脸！”
余英抓着扫把站在原地不动，叉腰看她，中气十足：“来啊！有本事你就来撕一个！”
张秀脸上火辣辣的痛，眼底满是怒火地看着余英。
这死婆娘自从觉得自己男人死了后就跟疯了一样，不仅骂人还动手打人，这村里就没几个她打不外的。
“我不跟你这个死婆娘打，你赶忙把姜苗叫出来！”
余英握着扫把老神在在地看张秀，笑了下：“叫出来干啥，你个黑心的大娘咋个另有脸叫她？要不是我家程淮，她另有命在？”
苗丫头是个命苦的，摊上这么一个大伯母，她若是叫她出来，恐怕会遭张秀的打。
张秀眼睛滴溜一转：“哪个意思，你们家是不计划把人还回来了？另有天理了没？”
余英叉着壮腰，理直气壮：“今日我就不还了，你能咋滴？”
嚣张的气焰扑面而来，张秀气得心头一梗，她能咋滴，要不是婆婆的付托，她才不会跑来受这老未亡人的气。
“实话和你说了，我们家已经计划把姜苗嫁给村头的王老头了，人家拿了二两银子做媒，你赶忙把人还回来，否则我要告村长了！”
“我呸你个老虔婆，王老头都多大年纪了，你见了都要跪下喊声爹，你们家也有脸把苗丫头嫁给他？你有本事就去喊村长，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余英将扫把一丢，朝着手心呸了两下，擦擦手掌直直朝着张秀走去。
显然是禁绝备动嘴，直接准备动手了。
张秀眼睛一瞠，双脚情不自禁地往退却，“你敢动手试试，我家想把姜苗嫁给谁就嫁给谁，关你屁事！”
余英呵呵一笑：“我家花了银子救回来的，怎么就不关我家事了？你有本事就把看病的钱还给我！”
“几多钱，我还就是了！”张秀饶有底气，梗着脖子往退却。
“一两四钱，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什么？你怎么不直接去抢！你个黑心的糟婆子，你把我家姜苗还回来！”张秀叫骂着，瞅准前面的空隙，猛地冲已往。
程淮立即把锄头往前一砸，高峻粗壮的身子盖住，张秀猛地打住脚，吓得脸色苍白，蹿到一边，“啊！程淮你要死啊，你还敢杀人不成？”
只见程淮再次拎起锄头，张秀扭头就跑，朝着看热闹的村民跑去。
一见程淮发蛮，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撒腿就跑，跑出了院子，才敢探头往里面继续张望。
这程家小子可是军营里混回来的，还不知道杀没杀过人呢，横竖看着就挺吓人。
跑出了院子，张秀瞬间赖在了地上，拍腿哭丧起来：“杀人了啊！你们程家强盗啊！抢了我侄女啊！我不活了啊！”
“张秀，你把治病的钱还给程淮家不就行了吗，人家程淮也没说要抢你家姜苗做媳妇啊！”张大娘在院子外喊了一声，撇了下嘴，一脸嫌弃。
张秀哭声顿了下，对上程淮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她哪有那么多钱？
一两四钱，都够她儿子上一年的学堂了，姜苗那死丫头，竟然花了这么多钱，真是个赔钱货！
她是一分钱都不会给！
“又不是我逼他带姜苗去看病的，凭什么要我还？”
余英笑意冷了下来，从地上扛起扫把直奔张秀：“不还就给老娘滚，敢这么大脸来占我家自制，我呸！”
张秀爬起来就跑，一下就跑到了坡下，声音又大又颤：“余英你个无赖你给我等着！”
余英叉腰站定，气势磅礴：“好啊，老娘就在这里等着你！”
外面吵得闹哄哄的，姜苗自然被吵醒了。
身上另有两个小崽子爬来爬去，嘴里“啊”“啊”着听不懂的话。
伸手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个崽，她徐徐睁开眼，一张白嫩糯白的小脸映入眼帘。
“啊……啊奶！”程大宝瞬间吓得睁大了眼睛，黑溜溜的葡萄眼冒上了泪花。
程小宝正爬到床尾，见哥哥被抓住了，连忙踢蹬着两条短腿，想要溜下床去，嘴里也随着“啊啊啊”。
两人来回哇叫着，声音震响整个屋子。
姜苗一个头两个大，坐起身抓住了偷溜的程小宝。
“别叫。”她故作凶狠地瞪了两崽子一眼，程大宝和程小宝瘪了瘪嘴，下一刻双双仰头大哭。
姜苗：“……”脑壳痛！
最讨厌哇哇哭的小孩子了。
她顺手拍了下程大宝的屁屁，结果小崽子瞬间就不哭了。
姜苗眼底一亮，瞄向旁边的程小宝，试探性地也拍了下他的屁屁。
程小宝猛地打了个嗝，泪光闪闪的眼睛呆呆地看向她，也不哭了。
姜苗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笑，原来小崽子这么好哄，屁屁真好摸。
“待着别乱跑。”
她下了床，裹了件衣服出去。
外面的热闹还没有散，张秀把村长请来了。
硬说是程淮把她拐走，想要攻克她，姜苗听了都觉得可笑。
身子另有些虚弱，她只能踱着步子慢慢朝外面走。
院外，张秀一改之前撒泼打滚的做派，一副和声细语的委屈姿态：“村长，就是她家儿子找不到媳妇，现在看上我家姜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