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间,永生感受脸蛋儿被揉来揉去的,鼻子也被掐住不能呼吸。
“呼哇”,永生猛然惊醒,眼前泛起如意那张熟悉的脸。
看到永生醒来,他兴奋道:“醒啦醒啦,快起来用饭!”
起床气定满的永生,刚要翻身继续睡,就被如意一把拽起来。
看来是睡不成了,永生郁闷地披上衣服,穿上木屐走出屋子,望着前面的如意,越想越气,猛地在他背上锤了两拳!
谁知对方皮糙肉厚,以为永生在同自己玩耍,转过头笑道,“先用饭,爹娘都等你呢。”
永生这才发现夜色降临,灯火都点了起来,院子里亮堂堂的。
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啊……
二人来到厅堂,永生一进门,见各人都好端端的坐着,赶忙致歉,“爹娘、年老,欠美意思,我有点困,睡过头了。”
李渊摆摆手,“无妨,睡足了才好,坐吧。”
永生刚坐下,就听窦氏说道:“早上回来时只说随昭哥儿在各处转了转,回来了倒头就睡,没料想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永生瞧了眼父亲,李渊笑了笑没作声。
“不用看你父亲,是你表姐告诉我的,说是如今在京城里各家都传开了,唐国公的三小子在早朝上大发神威,挫败了倭国使节,不用两日,整个京师的人怕都认识你了。”
永生缩着脑袋嘟囔道:“有这么夸张么……”
“真的三弟,你要着名啦!”年老祥瑞一脸的激动,“今日下午原来是要讲《文王之囿》的,结果午休回来,夫子都在跟我们赏析你在朝堂上的大作,还说你可能是文曲星转世,这是真的么?”
“什么文曲星转世?”永生打断他,“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窦氏问道:“哪里离谱了,平日里就看你读了《论语》,你说说这些词儿你都是哪儿听来的?”
“这……”永生一时语塞,这简直欠好解释啊,总不能说自己两世为人,这都是后世影象吧。
见各人都望着自己,心中一动,赶忙说道:“都是梦中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告诉我的!”
“梦中?白胡子老爷爷?”窦氏一脸疑惑。
“是不是身材瘦高,手持拂尘?”李渊眼睛一亮,突然问道。
“啊……对对对,就是他。”永生赶忙就坡下驴。
李渊拍了个巴掌:“这就对了,是仙师庇佑我儿啊,他老人家还说什么了?”
“这个嘛,还说了许多,但是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永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若是今后再有什么特别之举,就都推到仙师身上。
“你这孩子,仙师给你说过的话都不记得,那都是顶顶重要的!”窦氏急着说道。
“他老人家说此外什么我没记着,就记着了一句,让母亲不要再用饭的时候说我,让我好好用饭。”永生看着都是说道。
“嘿,你这孩子……”窦氏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好啦好啦,用饭吧,你也别怪你母亲,她今天被人问了八遍你的事儿,正烦着呢。”李渊开解道,“不光是他,我也被纠缠了一下午了,平时熟络不熟络的都跑过来探询你呢。”
“探询我什么?”永生好奇的问道。
“探询你是否认了亲。”
“噗!”永生一口汤喷了出来,呛住了咳个不停。
看到父亲一脸揶揄的心情,知道自己中计了,换过来后郁闷的说道:“爹爹你也开孩儿的玩笑。”
“到也不全是玩笑,兵部史侍郎说他家千金年方四岁,你若是有意……”
“父亲!”
李渊见永生真的生气了,便不再逗她,认真说道:“此次这事在朝野简直影响甚大,虽然有昭皇孙的加入,但各人都知道主导的人是你,置β要不了几日,京城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无一不知你永生的名号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永生见父亲语气严肃,也就认真了起来,轻声问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没有什么坏结果,你究竟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扬我国威。只是今后收支难免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一言一行都要处于注视之下,需得格外小心才是,未来进了私塾,别人若知你是永生,也会对你千般吹嘘,届时一定不要迷失了本心才好。”
永生站起身,抱拳行礼:“谨遵父亲教诲。”
李渊摆摆手让她坐下,又说道:“另有一事,即是朝廷的封赏,今日你挫败倭使,令他们颜面扫地,大涨我国威风。皇上龙颜大悦,赏了你三百两银子。你计划如那边置啊?”
“三百两银子?”祥瑞问道。
“弟弟你有钱啦?”如意一听也瞪大眼睛问永生。
“我的妈呀,三百两,是你父亲几个月的俸禄了。”窦氏眉开眼笑的说道。
“哪儿呢,这不还没拿到……”永生摸摸头正谦虚着呢,就听有外面有人喊道:“李永生,出来接旨!”
一家人赶忙放下碗筷,来到院中,灯火下站着三个太监。
当中一人手捧金黄色的圣旨,正是上午早朝才见过的朱公公。
朱公公见一家人都出来站好了,便朗声道:“李永生,跪下接旨!”
永生赶忙下跪道:“草民李永生接旨。”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有李氏小字永生者,面对番使,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才思机敏,应答如流,使我大隋威名不堕。特赏赐白银三百两,以示夸奖!钦此!”
永生举起双手高喊道:“草民李永生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生接过圣旨,看着十五个大银元宝,心中狂喜:我有钱啦!
朱公公看着发呆的永生,微微一笑,向李渊轻施一礼,说道:“国公爷,小的的差事办完,这就告辞了。”
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后面喊道:“公公请留步!”
朱公公转头一看,永生将两个银元宝塞到自己手中,笑眯眯地说:“公公,辛苦了,多亏了您今日对我的看护,否则我这可要闯了大祸了。这些工具略表寸心,请公公千万收下。”
朱公公看着眼前这双笑眯眯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模糊。
明明就是永生的本事,自己重新到尾没作什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公公的劳绩,这话听着就让人舒服。
小小年纪,如此深谙人情世故,就连许多当朝大臣可能都比不上呢,唐国民众教了得啊。
朱公公看了眼李渊,笑了笑也不推辞,低下身子拍了怕永生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好念书,陛下说还等着你考个状元呢!”
“多谢公公!公公慢走……”永生一鞠到地,等着对方走远了,才站起身喃喃道:“唉,真心疼啊。”
转身就看到站在原地,正直直盯着自己的四位家人。
永生小脸一红,挠了挠头,撒娇道:“母亲大人,您不会怪我乱花钱吧……”
“这是你教的么?”窦氏看着丈夫问道。
李渊也很无语,虽说李氏也算世代为官,在陇州地域也是颇有影响力的权门望族,可多以军功见长,自己平时也未可以教授几个孩子为官之道。
这永生就算是耳濡目染,受了家庭熏陶,可自己提醒都未提醒,就把事情做的如此漂亮,李渊自问每个二三十年宦海沉浮的经历,绝对做不到如此熟谙,这是生了个怪物啊。
当下也是对夫人行了个大礼:“都是拜夫人所赐。”
窦氏面上一红,斜了他一样,把银子交给丈夫,拉着两个孩子进屋去了。
永生知道自己适才地操作无意间又给家人带来点“小小的震撼”,只好走到李渊身前小心翼翼地问:“我如此做,父亲不会怪我吧?”
李渊笑着说道“赏赏给你的自然就是你的银子了,想怎么花是你的自由?”
永生一拍巴掌,“好,那就先这样。”
说着拿过两个元宝,塞进李渊的衣袖中,“这是给阿爹阿娘的。”
李渊有些惊奇,“给我作甚?”
“虽然是孩儿孝敬两位怙恃的啊,儿能长这么大,全赖怙恃亲悉心养育。”永生动情的说道。
李渊心中感动,鼻头微酸:“都是你自己争气,你母亲嘴上担忧,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永生笑笑:“我知母亲的性子,还要父亲多多宽慰她。”
李渊:“放心吧,你自己也小心,我不怕旁的就怕有些人醉翁之意。”
正所谓明枪易躲,冷箭难防,殊不知另有一场大祸事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