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张牙舞爪的,就要向许宝珠奔来。
她早料到如此,也不着急,甚至一点都没躲,就站在那里,似乎就专门等着何氏过来打她似的。
所有人都被这景象给吓了一跳,心提到嗓子眼。
“她婶子,宝丫头还小,你大人有大量,何须跟她一般见识呢。”人群中有人劝道。
不外气坏了的何氏哪里听得进去,依然一意孤行。
发黑粗长的手眼看着就要掐住许宝珠的脖子。
许宝珠低头看了一眼,在人与自己只有方寸的距离时,微微侧身。
何氏没来得及收住脚步,一个惯性作用,直接摔到了地上,吃了一嘴的炮竹灰。
“你个贱丫头,竟然敢暗算我!”何氏骂骂咧咧道。
许宝珠无所谓的摊手,“各人伙儿都有眼睛,看获得,我可是站在这里没动,你自己给摔的,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我……”
“好了!”
陈大明看情况差池,连忙喝住何氏,让人扶她起来,两手往后一背,横眉一扫,就向许宝珠走来。
“一码归一码,你污我媳妇清白的事情,我暂且不跟你扯,我们今日来就是要讨个说法的,把玉镯子还回来,否则咱们官府见!”
许宝珠大步跨过来,将那裙摆一撩,往边上一坐,道:“既然今日各人伙儿这么多人都在这儿了,我们就好好掰扯掰扯,看看到底是谁该要给个说法!”
“你想干什么?”陈大明的媳妇何氏本就心虚,听到这话连连退却了两步。
“你说那玉镯是你们家老太太的救命符,请问平时都放在那边?”
“自然是她的手上。”陈大明理所虽然道。
“既然是在她手上,为何不去找她拿而来找我们!”
“适才不是说了吗,拿这个来作为谢礼,请你阿爹去治病。”
“乱说八道!”
“村里人都知道我阿爹治病救人的规则,一向就两个铜板,从来不多收,如何用得上这珍贵的玉镯子?需要你们将它从重病的老人身上掰下来,或者说,你们基础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来请我阿爹去治病的。”
“宝丫头,不是治病,那是为什么呀?”村里一个大娘问。
这话问得,正合许宝珠意。
她睁着圆咕噜的大眼睛,一脸的无辜,道:“具体我也听得不是很真切,只知道那天我回来时,听到这陈家媳妇跟我阿爹说,她家有个赖子的娃,想讨我已往做个媳妇,还说什么别看现在陈家是老太太当家,那老太婆已经不行了,陈家早晚是她的,我这运欠好,嫁已往,正好将老太太给冲死了,到时候她当家,可以分我一笔钱。各人伙都知道,我阿爹是个老实人,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肯定是不会干的,我们这才将她赶出去。”
陈大明适才听到刘二狗的事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又听及此,可是怒火中烧,一下子忘了自己原来是来做什么的,揪起何氏的衣领子。
“你个臭婆娘,让你来找小我私家给儿子结婚,传宗接代,你倒好,还敢咒我阿嫲,打起我们陈家家产的主意,真是好大的胆子!”
话一出口,在场的就都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这陈家老太太病重,想挑小我私家去冲一冲,可他家儿子是个傻子,好人家的女人没一个愿意的,就把主意打到了孤苦的父女两人身上,结果人家虽然穷,但是有节气,没有允许,还给女儿选了一门亲,迅速嫁出去,陈家气不外,故意来捣乱。
“你们要打要骂,那是你们的家务事,都自己回家去解决,今日人家办喜事呢,别来沾晦气!”村长发话道。
“呸,以为我们稀罕啊,这扫把星的玩意儿,嫁了八次也嫁不出去,我就不信,这一次还能给她嫁掉咯,这都不见新郎,别是今儿个新郎又死了吧,喜事变丧事!”
“她陈家媳妇,做人别太太过了,宝丫头再怎么样,那也轮不到你大喜的日子这般诅咒人。”
“呦,这不是她二叔吗,你们都分居了,你把人父女赶出去的,这会儿来充什么好人!”
“你!”许二叔气得脸红脖子粗,作势就要打人,不外被一旁的媳妇给拦住了,人只好作罢,换了个话,警告道:“我念你妇道人家,不跟你盘算,赶忙带着你们家的人,滚出槐花村的地界!”
“呸!”
“没前程的玩意儿!”
争吵间,只听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家头上了,结果你还不敢说话!”
众人抬眼看去,正是许老太太。
老人家头发花白,脸上险些已经瞧不见什么肉,只剩下了皮包骨,可是这气势却是凶得紧,风范不减当年,几句话一下子就将许家老二骂得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