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重要线索又丢失
沉彦许从来不会怀疑他的二弟,只是如今听梁双所言,他总觉得沉晚锦有事瞒着他。
说不清楚那种心神不安的感受。
夜晚的宫内下起了大雨,殿外是一片阴冷和湿润的感受。
他披上了披风,批完最后几个奏折。
沉彦许打开大殿的门,没带伞,计划直接向外走去。
那老太监立刻向前:“陛下,外面下着大雨呢,注意身体啊。”
他冷笑一声:“朕连自己的国家的治理欠好,要这副好身体也是徒劳。”
“话可不能这么说,没有您主持大局,哪来的稳定的大湘呢?”
沉彦许听后皱了眉头,他向来只觉得宫里的宫女、太监,以及朝廷上的大臣,对他都只是肃然起敬,并没有半分真心。
他问:“你觉得我二弟南平王是什么样的人?”
老太监颤颤巍巍,他知道沉晚锦是被当朝天子亲手杀害的,他不敢妄言:“抢夺皇位……祸国殃民……”
“就这?”沉彦许的笑容里又一丝邪魅,以及不知从何而且的玩味之趣。
他又问:“那你觉得,凤仪宫的那位,配不配,当皇后?”
后面三个字的尾音很重,就像是沉彦许故意欺压那老太监。
老太监跟在先帝身前多年,后又随着沉彦许,经验颇为富厚,可他始终想象不出来,当朝新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敢妄言。”
“呵。”他冷笑一声,眉目多了几许无奈和情意。
沉彦许没有打伞,径直向凤仪宫走去。
梁双正喝着热茶,听着窗外的雷声与雨水,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喧华。
茶水热气腾腾,温暖入怀,只见一缕白烟中,殿门被鼎力大举推开。
他那高峻的身躯,就伫立在殿前。
梁双看见他全身湿漉漉,黄袍也从鲜亮的金黄色酿成了暗黄色。
“你来怎么不打伞?”
梁双拉起他的手,让他赶忙进来,众人识相地离开了凤仪宫的主殿。
沉彦许看向他,眼神颇为迷离:“难得小美人还体贴我。”
梁双嫌弃般地“啧”了一声,“后面有浴池,你自己去……我去你的寝殿帮你拿换洗衣服……”
沉彦许立刻拉住了她:“别走……”
那音色尤为娇软。
她想要挣脱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你,把我衣服也弄湿了。”
“那就一起?”
沉彦许那双眼睛充满了阴翳和轻浮,他体现得像个着迷于后宫的昏君,挑起梁双的下巴,又掐住梁双的脖颈。
他的唇靠近她的耳朵,梁双只觉得耳边痒痒的。
“你早晚都是我的。”
梁双冷静下来,没有多言,只是对视上他的神情。
那双眼睛在看她时,是那般含情脉脉,不像冒充的。
“好了,”她推开他,行动轻微,有种欲拒还迎的感受,“你去帮你拿换洗衣物。”
沉彦许见她似乎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了,竟然满意地放她离开。
“好。”
当她回来时,沉彦许在浴池里昏昏欲睡。
或许他也很疲惫了。
当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梁双叹了叹气本计划回去睡觉,突然想到,总不能让他一直在水里泡着吧?
她去了宁思衡的星辰殿。
“国师大人!陛下失事了!”
未有任何消息。
梁双只觉得奇怪,所以连宁思衡也不喜欢他的陛下吗?
她推开门,只见小少年躲在桌下。
宁思衡全身哆嗦,雷声四起的那一刻,他起身,快速扑向梁双。
那双手将她禁锢在原地。
“姐……姐姐。”
这一来一回,惊动了不少人。
全宫清醒不说,连寒忆和温书临也清醒过来。
“陛下出什么事了?”
众人走到凤仪宫的浴池旁,沉彦许的鼾声如雷,盖过了外面雷雨天的风头……
“这算什么事?”
寒忆拍拍她的脑袋:“快去睡觉。”
梁双满脸茫然:“哎,你们总得把他弄起来啊?不能让我一个女孩子弄啊?”
……
无所谓,梁双自己也不会脱手。
“哼!臭天子!”
“哐当”一声,她倒在松软的床铺上。
再次醒来,沉彦许便在她身旁了。
他穿了一件单独的里衣,漏出所有的胸部肌肉线条,紧闭双眼,单手支撑的行动像是在故意诱惑她。
“……”
他怎么这么……轻浮。
他怎么……如此主动?!
梁双摇醒他:“沉彦许,我准你上来了吗?!”
“嗯,”沉彦许徐徐睁眼,正想耍赖,“昨夜是皇后娘娘宠幸臣的。”
?!
疯了吧?
这个天子他头脑不清醒疯了吧?
“有没有搞错,你才是天子,在我面前自称臣是几个意思?”梁双愤然。
“无所谓,”沉彦许起身,“只要我的小美人喜欢,皇位都可以让给你。”
梁双突然萌生想要逗他的想法:“让我做女帝的话……后宫佳男三千也可以?”
听后,沉彦许的心情立刻阴森起来,他轻敲她的脑袋:“想得美!有我一个还不够?”
梁双小声说道:“陛下请别恋爱脑,被我迷了双眼……”
她拂去额头上的汗液。
沉彦许自己将衣服穿好后,冷不丁地吐槽道:“你拿常服给我,我怎么上朝?”
她思索片刻,愕然一惊:“忘了陛下今日也要上朝了……”
沉彦许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他的小美人真有意思,有些舍不得责备她。
“而已,就穿常服上朝,横竖,那些朝臣总把我当昏君,那我就任性一回。”
他走后,梁双只看见他高峻的背影,发髻高耸,未戴龙冠,一袭华发。
帝王之姿,王侯之相,她心中明白,沉彦许不是昏君。
他和那些朝臣一样如此评价自己,梁双只为他感应不平。
午时,梁双简朴用了膳食,便计划前往昭阳城寻找林月歌了。
恰巧碰上宫门外结伴而行的寒忆和温书临,她停顿了几秒。
“你计划现在就走?不跟她告个体?”温书临问道。
寒忆语气冷冷:“不了。”
温书临叹了气:“我原来计划走的,只是有点放心不下。”
寒忆听完转过身,酷寒的眼神对视上他,梁双以为寒忆在警告他什么,不成想,寒忆只是对温书临多了一句嘱托。
“那就,托付温首领了。”
温书临总是觉得,寒忆来去急遽整天不知弄什么名堂,像是在故意与梁双隐瞒一般。
他直言:“寒教主,我就不明白了,那天山派真有这么多要紧事需要你打理?连她你也不管了?”
寒忆嫌弃般回复道:“多管闲事。”
寒忆踏着轻功走后,温书临扇着邀月扇,小声嘀咕。
“啧,托付我照顾她,就不算多管闲事了吗?”
梁双拍拍他:“想什么呢?”
温书临全身一震:“巨细姐,能不能不要偷偷摸摸泛起在我身后?很吓人。”
“吓着你了?”
温书临噘着嘴,像是故意对她撒娇:“嗯。”
梁双没搭理他,直接向街市走去。
温书临又以为她擅自行动不叫上自己,于是在原地生着闷气。
但她照旧向他转头了。
“你怎么不走了?跟我走啊?”
她在温书临的心中留下了片刻温暖,只有一缕,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她那一抹不温不热的笑,撞进了他的心尖。
梁双与温书临找到了那家青楼,原本以为可以顺利找到林月歌,没成想,林月歌已经搬走了。
“那位女人上月就搬走了,说是什么朋友去世,不再来凡间,心死。”
这话好奇怪?
梁双只心想,怎么他们一回来,林月歌就恰好搬走了。
她继续追问老鸨:“所以林月歌女人的卖身契,那种工具不在你们手里?”
“唉,她本就不是咱们青楼的女子,只是来此暂时卖艺生存,走了,我们也拦不住啊。”
梁双连同沉晚锦和他与林月歌的渊源一同思考,得出一个不太好的推断。
她不太相信这个推断,便停下了行动。
温书临觉察到了她的烦闷:“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月歌是上月离开的,她是沉晚锦的人……那就意味着,林月歌收到了沉晚锦给的情报,知道了我们要来找她。”
“所以,走了?”温书临觉得这个推断很有问题。
“不行能,沉晚锦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他俨然也不相信。
梁双不愿面对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将怀疑心通通搬给沉晚锦。
“为什么两样最终的蛊毒原质料都泛起在西域呢?为什么恰好沉晚锦身上就有那种香料?”梁双思索片刻。
温书临心底一惊:“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梁双松了眉头,他与沉晚锦相识多年,既然是挚友,自然不会觉得沉晚锦也是帮凶。
“你真的相信他?”她问。
温书临认真思索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最后,连他自己也起了疑心。
“沉晚锦,这样做,这在抨击他的皇兄吗?”
“什么?”梁双对“抨击”一词尤为敏感。
“先前我便知道,沉彦许和沉晚锦的约定,冒充南平王被杀,并不是沉晚锦他自己同意的。”
梁双终于从他口中得知了重要线索:“你是说,沉晚锦也可能对他的皇兄挟恨在心?他的皇兄为了牢固权力,就让他丢失了大湘子民的身份。”
温书临点颔首。
她正想向皇宫去,找沉彦许问个清楚,便被他拦住。
“你可别激动啊!帝王心最难猜透。”
“我知道,”梁双与他对视,从他眼中看到了温书临对她的担忧,“原来连你们这样的江湖人士与他相助都要防范三分,并不完全出自真心,更不会相信他,只因为他是帝王。”
温书临点颔首,同意她的说法。
他叹了叹气,看向天空,那天跟潭水一样清澈。
“我知不道他们与你说的话有几分是真,但你一定可以相信我。”
梁双笑笑:“这么自信。”
“因为我清楚,我对你是百分百的真心,所以,我永远不会欺骗你。”
梁双深呼吸,她向来比力信任温书临。
游戏里的温书临就是永远为女主在奔走,永远对女主藏不住话,永远对女主真心。
她当初喜欢温书临,不仅仅因为他的温柔、以及对女主照顾有加,更多是因为他的坦诚,他是及格的谦谦君子,只可惜,做了这世间最强的杀手。
就算杀手没有心,但温书临的心永远是温暖的,虽然,仅对这世道正义而已。
“好了,我相信你。”
梁双深呼吸:“我要吃百味堂的豆腐圆子烧!”
“好好,”温书临收起折扇,“那,巨细姐先把这事儿放一边,先平复一下心情。”
“我这心情不是一直都挺平淡的吗?”
梁双与温书临刚在百味堂落座,外面便来了不速之客。
他们似乎在散发着什么传单,铺天盖地的纸片席卷而来。
那风吹着纸片飘呀飘,就这样飘进了百味堂。
她拾起来,见那纸片上的内容,眼神越来越阴沉。
温书临立刻抢了去:“这,这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