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真的很暖心
他挥舞着邀月扇,机关按下的瞬间,邀月剑就从扇柄中弹出。
他的身手敏捷,而轻功的轻盈感更是特殊。
那些西域猎手本将箭矢射向梁双,而梁双却突然被温书临揽在了怀中。
刹那间,邀月剑刺进那些猎手的首领胸膛。
梁双就在他怀里张望,心跳加速,险些快要晕厥。
温书临看了一眼她,梁双大口喘息,面色苍白。
温书临不计划和他们耗下去,直接弃马而逃,施展自己的大轻功。
他趁着西域沙漠吹来的风沙猛烈,直接借力跳过那些猎手。
那股凉风使梁双的全身倍感疼痛,她不禁哆嗦,向温书临的怀里靠去。
“阿临,我好难受,能不能别用轻功。”
梁双阴差阳错地为他换了一个称谓,她只是觉得多说一个字都让她的喉咙越发疼痛。
“你,叫我什么?”温书临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的面容。
那面容翩若惊鸿,曾经他第一眼,只觉得这面孔妖艳。
厥后,梁双取代这幅面孔的主人,他开始发现,娇美的面容配得上像她这样善良的主人。
梁双没有说话的力气,只徐徐看向他,那副双眼似乎眉目含情。
温书临体力耗尽,就此降落。
他大口喘息,又看向梁双:“你撑得住吗?从现在起我们没有马了。”
“虽然。”
梁双想了想,她是什么人,她可是这天下第三,又是不死之身,怎么可能轻易就退缩。
刚刚在那空中的感受,就像是缺氧,梁双坐在沙地上,呼吸着空气。
这里的空气丝毫没有清新的感受,更多的是一种闷热、干燥之感。
梁双问他:“你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人住哪儿吗?”
温书临还未回过神,只怔怔地想,她为何要称谓自己为“阿临”。
他朝她笑了笑:“嗯。”
梁双或许早就预知到,这一切都是他们合资算计好的,只是她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而已。
从池夜白和季泽南两个刚认识的人,义无反顾地护送她来南蛮开始,她就有这种第六感了。
湘朝,昭阳城外——
顾卫被人用陷阱捕捉了。
他艰难的扯着自己身上的绳子,正计划逃跑,身后却来了一人。
那人的身后还牵着洛桃,洛桃手上的绳索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顾卫,你怎么在这?快逃啊!”洛桃惊慌失措。
“你怎么?”顾卫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正是北河川。
北河川摘下黑衣帽,取下脸上那副人魔鬼样的面具,对顾卫冷笑一声。
“又是一个送上门来的人质。”
顾卫问:“北河川?你不是大湘朝廷的人吗?你抢月落星沉的首领位,不就是为了让月落星沉归顺朝廷吗?”
他笑道:“我,骗骗你们这些江湖人而已。”
顾卫打不外他,便被他扼住了喉咙。
“跟我走吧,你们两小我私家。”
西域,玉门关外——
梁双一手捂住肚子,一副还没有休息够的模样。
温书临微微叹息:“小姐,再不走,我们天黑前连歇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梁双眉头紧锁,似乎肚子又疼痛起来。
温书临仔细视察着她,蹲下身来:“肚子不舒服?”
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梁双身上那单薄的衣服,继而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披上。
正是这一个行动,让梁双想起第一次遇见温书临,他也是这样,习惯性给她自己的衣服。
梁双起身:“我们走吧。”
她走路踉跄,像是喝了几两白酒。
温书临看不下去,直接蹲下来,背起她。
“你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而已,你都占了我几多次自制了?也不差这一回。”温书临道。
梁双叹了一口气,重重地靠在他的背脊上小声嘀咕:“你以为我愿意占你自制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直到走到了玉门关城墙外,她才发现,这地方是西域的一座小城镇,只是它并不属于任何国家。
这里并不富贵,连黎民们的居所都是砂石堆砌起来的小衡宇,不似大湘那样的高楼。
虽说这里用水艰难,黎民还要每日起早贪黑去城外的绿洲吊水,但生活还算过的惬意。
究竟,那种幸福的笑容是装不出来的。
梁双东张西望,发现自己更喜欢这边的气氛,没有富贵和喧华的街市,只有静谧的烟火气。
她随着温书临走到了一家客栈,那家客栈并没有二楼,住房都是建在地下的,听东家说,可以使得人们在夜晚休息时没有那么严寒。
“住地下室啊?!”梁双连连称奇。
“嗯。”温书临拍拍衣裳,找到了一把扫帚,将衡宇扫除一遍。
梁双对周遭一切的事物都很好奇。
好比那壁炉是怎么做成的?另有为什么他们的床铺是用砂石制作的?睡起来真的不硌人吗?
温书临刚扫除完,梁双就倒在了床铺上。
“真硬啊。”
她很是嫌弃地起身,又转向温书临:“对了,你睡哪里?”
他没有任何心情:“就睡这里啊。”
话毕,那小子也倒在了这沙石硬床上。
“喂?”梁双用力推开他,可怎么推就是没效果。
“温书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哦?”温书临一脸疑惑:“那,你适才怎么叫我阿临?”
梁双迅速捂住了嘴:“适才是因为,不想多说一个字,累。”
温书临转过身,恰好睡着。
梁双气得张牙舞爪,没想到乙游男一号居然是个大无赖!
“哼。”她冷哼一声,打开地窖的门,那抹月光透了进来,外面是无尽的严寒。
怎料第二日醒来时,温书临就已经在地上横躺着了。
梁双明明记得,她自己睡得地板,怎么突然就在床上了?难不成自己梦游了?还把老温推了下去?
想到这里,梁双心头一惊,准备悄悄把温书临送到那破床上。
温书临眯了眼,翻了个身,冒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双俯下身,手不太稳,直接滑倒在他怀中。
温书临徐徐睁开眼,也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梁双本想起身,却被他揽住了腰。
他轻抚她的后背:“伤好了?可以运动了是吧?”
她的面颊像是被火烙一般:“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昨天……”
“昨夜是我把你弄上去的,我自己睡的地板。”
“哦。”
梁双见他那杏仁眼微动,只惊觉他异常貌美。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也不喜欢开那种玩笑,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的。”他温声细语地说。
“嗯。”
梁双穿好衣服,向门外走去,她浅浅地摸了自己的后背,发现那伤疤已经消了下去。
中了毒,真是奇怪,它自己会好,梁双心想,难道这就是不死之身的利益?
见状,温书临走向前:“伤是好了,可不见得已经解毒。”
约莫行至几百里,走出了玉门关,梁双时不时会落在温书临的身后。
说要保持距离,结果,这段距离越来越远了。
温书临转过身,梁双低着头,直直地撞进他的胸脯,他那一抹笑,真是扣人心弦般的温暖。
“你在想什么?”
梁双回过神:“那个,另有多久才气到?”
“不出一日。”
“真的?”梁双两眼放光,很快,她就能重获新生,不用受苦受累了。
“坚持不住了?”
梁双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是什么人,我这钢铁般的意志和身躯,怎么会轻易被打到。”
温书临见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笑声有些明朗,却又带着点温婉之感。
出了玉门关六百里,便到了下一个所在。
梁双放眼望去,那里似乎有一栋寨子,占地面积很大。
温书临指向那边:“看,就是那里了。”
梁双眉头一皱,不禁开始脑补,什么寨子里都是一堆土匪,土匪整天不是掠夺,就是找压寨夫人。
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你不会要把我送给他们吧?好歹,你和我认识了这么久呢?你忍心吗?”
温书临顺着她的话:“虽然不忍心。”
“那我们别去那里了。”
温书临收起了邀月扇:“你可知那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
梁双摇摇头。
“待会你就知道了,而且你绝对想不到。”
梁双被他拽进了那寨子里。
直到她走进寨子里,才发现那基础不是寨子,而是一座宫殿啊。
宫殿的修建结构和大湘的差异,屋顶都是圆顶,墙壁也都是白色的石墙,不似大湘那样喜欢红瓦红砖。
“哇!”梁双眨眨眼,又掐了掐自己的脸。
巨疼。
看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温书临,里面住着的该不会是什么西域小国的国王吧?”
他笑笑她:“你若是这么认为,也没有什么差池。”
突然间,箭矢便齐齐向他们射过来。
温书临背对着他们,反映没有梁双快。
梁双迅速抽出空明伞,为他挡下了那些箭矢。
温书临的眼里,多了她的身影,他就差点把她揽进怀中。
“什么人?”他们之中的一位头领说道。
梁双一听这说话的语气就知他们是大湘人,只是她觉得奇怪,处在西域,又住在宫殿里,怎么会说大湘话呢?
温书临转过身,解释道:“我们是奉陛下之命才前来的。”
“陛下?你是说,大湘天子?”
“是。”
“工具呢?”
温书临用手肘轻触梁双,她从荷包里拔出一根发簪,扔给了那位头领。
“你们给的这工具我不确定,但是你们可以先进来见殿下。”
殿下?
梁双对这个称谓感应疑虑,如今能称谓为殿下的人,除了北海王还会有谁?
带着这个疑虑,梁双和温书临走进了宫殿。
宫殿两旁的壁画十分抢眼,壁画上的色彩很是富厚,画上的女人个个身材窈窕。
梁双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小腰,嗯,原来她自己也是壁画上的女人。
“谁?让他们进来吧。”
帘幕后的人慵懒地靠在座椅上,身材有些宽大,梁双透过帘幕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皮相似乎很突出。
他身旁另有许多美女相伴,那些美女多数都穿着舞女的衣饰,露出小蛮腰,或许是梁双都觉得诱人的类型。
帘幕徐徐拉开,她只见那些舞女靠在他身旁,舞女看向她。
“殿下,你看,又来了一个美人。”
他徐徐睁眼,看向梁双,眉头微动,似乎认出了梁双的身份,目光呆滞了片刻后,他欲言又止。
梁双低下头,只把木簪呈上前。
他从台阶上徐徐走下来,衣摆翩翩,身上的金饰叮看成响,光着脚,肤色偏黄,约是恒久在沙漠里灼晒的缘故。
他从梁双手里拿了木簪,又看了一眼梁双。
他的目光都在她又长又密的睫毛上。
“国师给的?”
“嗯。”
“他曾经说用不到我资助,现在倒好,这么重要的约定,就这样送给你了。”
梁双思虑片刻:“是什么重要的约定?”
“宁思衡救过我一命,作为酬金,我给他这根簪子,以待来日,他可以找我资助,就算还了膏泽。”
他冷笑一声。
“我照旧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工具,他转手就送给了你。”
梁双微微一笑,仔细视察着他的面容,发现他和沉晚吟长得似乎,只是他没有沉晚吟那种女相脸。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但这种可能她想都不敢想。
究竟,沉晚吟的哥哥在这个时候,已经逝世了才对。
他突然想要托起梁双的下巴,却被梁双上手拦住。
“殿下身边的美女这么多,也不差我一个吧?”梁双狠狠地盯住他。
他苦笑一声,又见温书临着急的目光。
他走向温书临。
“我不太明白。
“你又和这小女孩有什么关系?
“宁思衡那小子帮她也就算了,你也着急?”
温书临行了礼:“歉仄,但是殿下,她,你不能……”
那人面无心情:“为何?如果我就要强行这么做呢?”
那紫衣令郎说出话来,汗水外渗,他皱了眉头。
温书临的声音很轻,生怕被梁双听到:“我……差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