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给姚大人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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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禇福想不通，向来冷心冷情的主子怎么独独对萧令郎另眼相待？
难道仅仅是因为萧令郎家的吃食好吃？
听主子的意思，萧令郎家的吃食大多都是桂先生喜欢的。
桂先生所喜欢的工具就没有欠好的！
这么一想，主子是为了通过萧令郎找到桂先生才留下？
萧汐悦不知马厩这边发生的事，转天吃完早饭魏诚又带了两名衙役来请她去衙门。
萧汐悦还没走到县衙，远远就看到穿着一身家常服的姚从易在县衙外站着。
“大人，您这是？”看他身上穿着，萧汐悦隐隐有了推测。
“萧令郎，本官琢磨了一夜，为免夜长梦多，照旧今天就开始准备挖蓄水池的事。”姚从易坚定地说道。
眼下正是雨季，这时候蓄水能事半功倍。
萧汐悦：“……”
前世的听说果真没错。
果真是个横冲直撞的。
萧汐悦扫了眼周边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衙门众人，顿觉头疼。
姚从易这样的性子如何与衙门这些牛鬼蛇神斗？
萧汐悦斟酌片刻：“大人，可否先听草民几句？”
“萧令郎请说。”
“大人也知道，蓄水保耕之法从古有之，可为什么那么多地方却没有实施呢？”
“有些地方缺水无从积贮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怙恃官员不作为，没给黎民普及挖蓄水池的利益。”姚从易也是作过一番了解的：“眼下千林县正是雨季，而本官也有心发动黎民挖蓄水池，萧令郎觉得另有哪里不妥吗？”
敢情昨夜她说的话这位姚大人只听进了一半。
萧汐悦轻叹：“大人在未见草民之前就有此想法，却因为衙门里其他人不愿配合而将此事弃捐，大人觉得现在仅凭您一人之力就能说服黎民放下农活来开这个蓄水池吗？”
姚从易愣了下：“昨夜我们不是商量过，可以找千林县的富户，让他们捐银子雇人手或从每家每户抽调人手的吗？”
他也知道眼下是春耕之际，乡亲们不行能放下地里的农活来挖蓄水池，但是可以从那些劳动力多的人家家中抽调人力，到时候付其人为，想必会有不少人愿意的。
“大人！”萧汐悦又道：“可您昨夜不是说衙门的账上已没有银子了吗？”
“本官知道，”姚从易道：“所以本官今天一早就让心腹去将城中几位巨贾请到衙门商议此事，几位老爷已允许本官会捐银了。”
这下轮到萧汐悦愣住了：“姚大人拿到银子了？”
“几位老爷让本官先把黎民组织起来，等把蓄水池挖好就会把银子送来。”
萧汐悦揉了揉额角：“大人，这怕是他们的推托之辞！”
这不是在挖蓄水池，那些人明白是在给姚大人挖坑！
等蓄水池挖好，县令大人要是发不出人为，黎民肯定会闹起来，那时县令大人又当如何？
姚从易沉脸冷哼：“本官可是千林县怙恃官，他们敢？！”
萧汐悦看着眼前这位单纯过了头的县令大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些富户跟县丞主簿那些人就是穿同条裤子的，否则前两任千林县令也不会被逼走。
自己昨夜明明和这县令大人说好私下去寻那些富户商议。
她的意思是不管那些商户愿或不愿，县令大人都亲自登门了，他们几多也会放点血的。
可她万万想不到，这位心急的县令大人竟一大早就把人给请到衙门来了。
萧汐悦意味深长地朝衙门内看了眼：“大人，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萧汐悦万分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没有将所有计划与这位莽撞的县令说尽。
萧汐悦这一眼就像是冬天里的一盆冰水，将原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姚从易浇了个透心凉。
姚从易不傻，只是尚未经过生活的毒打，他从萧汐悦的眼神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冷静脸将萧汐悦带回衙门后堂。
“萧令郎，本官上任这几个月所遇到的那些麻烦是那些人在黑暗作的乱？”姚从易一坐下就沉声问道。
“大人，草民只是一介白丁，又如何清楚衙门内部之事？”萧汐悦顿了顿，又道：“草民只是听闻前面两任怙恃官空有其职，手中无实权。”
萧汐悦将千林县这几年发生的事一一转述，姚从易听得满面怒容。
官商勾通！
鱼肉黎民！
这是他最恨的几个字，未曾想刚上任就让他见识了！
“简直无法无天！”姚从易一掌拍向桌子，气得双眼发红。
萧汐悦平静地等着他发泄。
姚从易突然站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停在萧汐悦跟前，忽地冲她郑重拱手：“本官鲁莽，让萧令郎一番心血付诸东流，还请萧令郎原谅！”
萧汐悦惊得起身往旁退了两步，避开姚从易这一揖：“大人，使不得，您真真是折煞草民了！”
昨夜一番攀谈她就看出这位姚县令是位性情中人了，没想到他堂堂大理寺卿之子竟能放低姿态给她一介平民施礼，萧汐悦对他的感观又好了几分。
姚从易坐回椅中，气愤事后心头是一片茫然：“都说政界如战场，是本官太想虽然了。”
他纵有一番为黎民之心，如今在衙内却孤掌难鸣。
难道要他与那些蛀虫同流合污不成？
这是绝对不行能的！
“大人，衙内其他人草民不知，不外五老爷魏诚身后没有太多的牵连，您可以实验拉其入阵。”
“魏诚？”姚从易找回了点信心：“萧令郎对他很了解？”
“说不上很了解。”萧汐悦道：“不外此人行事有度又熟悉千林县，大人若有他相助，处境定不会比眼下差。”
姚从易想了想，道：“本官知道了，多谢萧令郎。”
见他没有立马派人去叫魏诚，萧汐悦心下稍松。
吃一堑长一智，希望这位姚大人能吸取适才的教训。
萧汐悦是在县衙用的午膳。
姚从易再次送萧汐悦出来的时候，虽然眼底带着几分喜色，不外脸上却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