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指桑骂槐，谁不会呢？
“哎，要我说啊，长得丑又何须出来丢人现眼呢？挺晦气的不是？”
从侧面走来一名身着鹅黄色锦缎长裙的年轻女子，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瞟着宋窈，声音尖锐刻薄，惹得坐在劈面的令郎们纷纷侧目。
见此，宋窈笑了笑，这人还真是没脑子，就差把指桑骂槐这四个字儿写在脸上了吧？？
“女人这话说得是。”宋窈淡淡地开口道，“有些人长得丑，心更丑，都不知晓拿个什么工具遮挡一下，非要出来丢人现眼，莫不是想凭这姿色高嫁吧？”
那女子憋红了脸，气急松弛道：“好你个宋窈！你敢骂我？？”
“哦？女人为何这么说？我可有指名道姓的说谁？照旧说，女人认为这话句句在理，同女人吻合吗？”
“你......”女子咬了咬牙，瞪着宋窈，“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后，那女子便气愤地转身离开了。
宋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端起桌肮亓茶水抿了一口，入口苦涩，回味甘甜，着实是好茶。
“你们说得对，这宋窈果真是粗鄙无文！”
“对呀！我还能骗你不成？”宋雯笑了笑，跟几位女人又凑到了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啥。
顾淮序身边的一位令郎看完了这一出闹剧，笑道：“淮序兄，这宋窈挺能耐啊，连丞相府的千金都敢口无遮拦，认真是胸无点墨之人，没有一点各人闺秀的风范！”
“就是啊！”另一位令郎勾着嘴角笑了笑，“宋窈这会儿还戴着帷帽呢，说禁绝就如听说中那边，样貌貌寝，淮序兄跟这样一名女子退了亲，认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恭喜淮序兄了，现下淮序兄已无婚约在身，我瞧着那第一才女程圆圆与淮序兄最是相配了！”
听着身边那些令郎们的庆贺声，顾淮序扯了扯嘴角，牵强地笑了笑，却是无论如何也兴奋不起来。
只有他知道，宋窈帷帽下的那一张脸，胜过那程圆圆千倍万倍，乃是世间不行多得的美人儿，许是天妒朱颜吧，她一出生身子就虚弱无比，常年与汤药为伴。
但哪怕是这美人儿身子欠好，他也愿意娶回家养着，哪怕是看看都赏心悦目。
只是现下......
顾淮序抿了抿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嘴里很快便传来阵阵苦涩，他抬起眼帘看向劈面的宋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穿着深蓝色宫装的宫人不知从那边抬了一张桌案，放到了花园中央，他们来来往往忙碌了一会儿，桌案上就摆好了棋盘和两个装棋子的盅。
顾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同其耳语了一阵，上前几步，高声道：“今日宫宴，皇后娘娘来了兴致，想瞧列位比试比试棋艺，以擂台赛的方式，赢到最后者，赏黄金百两。”
“啊，黄金百两啊！”
“哎，有淮序兄在，这黄金百两是非你莫属了啊！”
“那可纷歧定，我今日就来挑战挑战淮序兄，开开眼界！”
“好！！”
顾淮序站起身，上前冲着主位上的顾皇后拱了拱手：“侄儿斗胆，献丑了。”
顾皇后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徐徐点了颔首。
这个黄金百两的赏赐，本就是她专门为顾淮序准备的，她知晓顾淮序的棋艺，允许这么高的赏赐，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抿嘴笑了笑，指尖捏起桌上果盘中的一颗嫣红的樱桃，放进了口中，半眯着眸子，悠哉游哉地望着下边儿的消息。
虽是刚过了冬，但对于宋窈来说，现下同冬天也没甚区别，哪怕是一点点微风，也能让她冷得缩缩脖子。
照旧因为身子太虚了吧？
这样想着，宋窈叹了一口气，又端起桌肮亓热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只见中央的棋盘边，顾淮序正同一名男子面劈面的坐着，二人指尖都捻着棋子，盯着棋盘，神色认真。
顾淮序速度很快，险些没有什么思考时间，等劈面的人落子，就立马选定了落子的位置。
而那名男子就有些吃力了，一开始原来也是游刃有余的状态，可越到最后，他思考的时间也就越长，额间都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瞧着他盯着棋盘迟迟不愿落子，顾淮序笑了笑，开口道：“祈年兄，思考得如何了？”
听见这话，宋窈皱了皱眉头，祈年......江祈年？
江祈年咬着牙，最后似是如释重负般的叹了一口气，笑道：“淮序兄认真是棋高一着，我认输了。”
宋窈透过面纱，视察着那个叫江祈年的男子，隔得太远了，看着有些模糊，不外四个字归纳综合，就是长得不错。
原书中，这个叫江祈年的男子泛起得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在女主受伤落难的时候搭把手，用宋窈的话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工具人，比顾淮序这个深情男二还要卑微。
用完就扔，最后还被男主所忌惮，不得好死。
那么......
若是将这人拉拢过来，或许可以改变许多工具，让女主不再那么顺风顺水......
想到这里，宋窈不禁暗自思索着勾......啊呸啊呸！拉拢江祈年的要领。
不知不觉间，顾淮序已经与人对弈了好几轮，次次都是轻轻松松地赢，顾皇后顿觉欣慰，但又觉着没什么意思，恹恹地开口道：“不如，让程家那二女人来与淮序比试比试，正巧让本宫瞧瞧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实力。”
闻言，程圆圆连忙起身，惊喜地走到中央，屈膝道：“臣女遵命。”
这可是她能灼烁正大的跟顾淮序接触的时机啊，若是能嫁进国公府，那一定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姨娘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了！
程圆圆走到顾淮序劈面轻轻坐下，笑道：“还请顾世子见教。”
“程二女人请。”
瞧着程圆圆兴奋的那副样子，宋窈挑了挑眉，只觉得一阵讥笑。
任你再优秀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会被女主光环压得喘不外气，失去所有工具？
欸，差池！
宋窈看了看一旁的程柒柒，抿了抿嘴，眸中带着些许担忧。
自己莫不是也会被这女主光环压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