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千年前
为何不躲？
哈哈！何等虚伪的一句话！
拔剑的是她，将剑绝不犹豫地刺向他的也是她，她却要问自己为何不躲？
多可笑，她的声音居然这样哆嗦，她装作深爱的戏码，到现在还在继续？
有这个须要么！
他简直想仰头大笑！
可他到底没能笑出来，嘴角微微一抽，翻涌的情绪全部化为讥笑的目光。
那女子似乎被那目光刺痛，忍不住颤着身子退却一步：“我......”
男子不再看她，而是垂眸看向下方的战场。
那里的哭喊声越来越弱，所剩无几的幸存者已经各个面庞呆滞，再也哭不作声，只是麻木地走着、跑着，甚至坐在自己亲人的尸体旁，期待着死亡的降临。
女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片苍白得险些与肌肤同色的唇哆嗦不停，眼中有点点荧光闪烁，最终凝成一线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洛神......不必虚情冒充。”那男子终于开口了，语气却平淡得毫无起伏。
那女子喉头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直接哽住......
红衣男子突然笑了，一笑之下，似乎春暖花开，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恐怕着实令人心醉。
他徐徐握紧那柄利刃，在女子蓦然睁大的双眼注视下，生生将它拔了出来！
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坠落，将脚下的云层上染红。
微笑仍旧挂在他的脸上，他的身子却徐徐倒下去，跌落了云层。
“不——”一声凄厉的长啸响彻云霄。
那女子顺势就想扑已往将他扯住，却突然被一股力道卷了回去。
她转头，居然是那男子的贴身侍卫。
他明显是刚刚赶到，便看到了自家的主人被这个女人所伤，于是在怒急之下脱手。
“项轮，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救他？”项轮冷笑一声，“你确定你不是害他？”
“我......”她一时语塞，双腿发软。
项轮冷哼一声，正想再说，却恰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用来制住她的手。
掌心，是淋漓的鲜血。
不用问，那是她身上的。
原来她也受了伤，只是因为身着乌黑衣裙，所以看不出血渍。
项轮眸中现出喜色，登时大叫：“来人！把这女人抓回去！”
立马有一小队士兵赶来，手忙脚乱地将女子捆绑起来。也不知她是不能反抗，照旧不想反抗，她就那样盘坐在那里，眸光呆滞空洞，似乎已经没有了感官，脸上仍然残留着泪痕，可那双眼睛却已经干枯。
……
“上神？上神？”寒月儿在承霄上神眼前晃了晃手指。
自打她问出那个问题之后，承霄上神就已经这样入迷有半刻钟了。
起初她还以为承霄上神是在思考怎样回覆，但现在看他的模样，明显是走神了呀。
“嗯？”承霄上神似乎终于反映过来，揉了揉眉心，“哦。”
寒月儿：“……”
上神，你这是要闹哪样？
“这个问题……很难回覆吗？”寒月儿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多年追剧的经验让她敏锐地感受到承霄上神和这洛神的关系十分微妙。
也许是相爱相杀的恋人？也许是相互喜欢但是间隔着国对头恨的敌人？
寒月儿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型连续剧。
“应该……”承霄上神顿了顿。
寒月儿也马上随着紧张起来，不由得被吊起了胃口，期待着他的下一句。
却没想到承霄上神突然轻声笑了：“没什么关系。”
他当年不外是个局外人而已。
这个答案显然令寒月儿很不满意：“怎么可能没关系？你不是说你们友爱不浅？”
“嗯……”承霄上神沉吟片刻，“我那时只能算做她和另一小我私家之间的旁观者。”
寒月儿：“！！！”
有故事！
八卦的气息在整个大殿里蔓延开来，寒月儿感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
承霄上神还陶醉在对曾经的回忆中，还在心中说话想着该如何与她解释，却发现寒月儿正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搬出一张小板凳坐在他面前。
“你……”
寒月儿嘿嘿一笑：“上神，我最爱听故事了，你慢慢讲。”
承霄上神：“……”
他转身，寒月儿正以为他要走，忙起身想叫住他，却见他回过身来，手中已经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碧绿的西瓜。
他指尖白光一划，那西瓜便露出水灵灵的鲜红的果肉，并被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以瓜皮为容器，叠放得齐齐整整。
他将西瓜递给寒月儿，悠然开口：“边吃边听。”
寒月儿心中惊叹，差点要怀疑这位大神研究过她们现代的梗了！
她笑嘻嘻地接过：“好啦，上神，快讲给我听。”
承霄上神倒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淘气淘气的模样，心中也是暗笑。
“你可知我说的那另一小我私家是谁？”承霄上神慢悠悠地开口。
“谁？”
“前任魔尊。”
“前任魔尊？”寒月儿睁大了眼睛，“上神是说被洛神害得羽化的前任魔尊？”
“看来该知道的配景知识你也已经知道了，那么我就不多说了。”承霄上神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三千年前，洛仙帝领导天兵出征魔界。那时的魔界实力极为强大，在三界中也是横行犷悍，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横行犷悍？是前任魔尊管教不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承霄上神点了颔首：“可以这么说吧，不外要说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因为魔界的地域里虽然魔气丰裕，很适合魔族人修炼，但是却物资匮乏，土壤贫瘠，许多底层人民吃不饱饭，所以他们才将抢劫作为生存手段之一。”
“但是尽管他们再有苦衷，这种行为也在仙界和人界之中引起众怒，所以仙界攻打魔界也是想要为民除害。”
“然后呢？”
“那次不知为何，仙帝竟然身边随着一位小公主，一般这种战事自然是不会待眷属前来的，更况且那小公主看上去一副养尊处优的娇惯模样，法力也很低，带这样的小女人上战场自然是拖后腿的。
于是前魔尊派人前去探听消息，最后得知原来那个小公主是因为嫌弃整日呆在宫中的日子无聊，偷偷跟来的，等到她被人发现时已经要进入魔界土地了，仙帝没措施，只能将她护在身边。
消除了疑虑后，这样的她在战争中自然十分引人注目，这钟手无缚鸡之力却身份高尚的女子简直就是搪塞仙界的一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