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你好，朋友

　　于恒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都是各人讥笑他小学六年级尿床和有个同班的小姨。

　　他校草的名头马上就酿成了顾然然的小外甥，上学随处都是人在议论他。

　　“瞧，这个是校草，没想到那么大还尿床。”

　　“长得那么帅，没想到呀。”

　　“我以前还偷偷给他送过情书，真是忏悔。”

　　最重要的另有乐清，见到他就避之不及。

　　“于恒，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少女鄙夷的目光盯着他。

　　他惊醒，喘着粗气，无数的闲言碎语还充斥在他的耳中，原来被人议论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情吗？

　　突然想到自己讥笑沐向南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情绪，麻木茫然......

　　想到这里他开始整夜的失眠，一整晚辗转反侧，自责的情绪开始萌芽。

　　*

　　学校里。

　　昨晚和于恒聊了之后，顾然然就等着于恒过来致歉，没想到都等了一个上午了还没过来。

　　她忍不住给他发微信。

　　[你都磨蹭了一天了，再不致歉我就告诉各人你是我大外甥了。]

　　于恒收到信息，转头看了一下顾然然，她瞪着眼睛看着他，使眼色让他致歉。

　　虽然，他现在确实觉得自己做的不是很隧道，但是致歉什么的，太丢脸了，照旧不想去。

　　他想，顾然然应该也不会说自己是她的外甥吧。

　　[头发已经允许你染好了，至于致歉我是不会致歉的。]

　　顾然然气笑了，她直接点开高二三班的班群，在里面讲话。

　　顾然然：[今日新瓜，大甩卖，保新，有人要吗？]

　　叶青：[我先放好碗在这里，坐等。]

　　陆游：[+1]

　　张雨：[+1]

　　.................

　　于恒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班群，咬牙切齿，帅气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顾然然，你给我玩真的？]

　　[离午休结束另有半个小时，我看群里面的同学们都挺好奇的，给你5分钟的时间，快点哦，过时不候。]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认命的去找沐向南致歉，这种被拿捏的死死的感受真是太烦了。

　　不情不愿的慢慢移到到沐向南面前。

　　“方便出来一下吗，同学。”于恒低着头别扭的看着他。

　　沐向南抬眼看了看，面色平静“不方便。”

　　于恒一噎，马上无言以对。

　　他看了看顾然然，坐在旁边面露威胁的盯着他。

　　无奈，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挤出微笑“沐同学，对不起。”

　　沐向南听到楞了一下，意外的抬起头。

　　他想来讨厌自己，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恶心。

　　突然致歉，让他有些警觉。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沐向南淡淡说。

　　“散播你没爹没娘的是我，我向你致歉，是我的差池。”他缩了缩脖子，闷声道。

　　“有什么对不起的，横竖说的也是实话。”沐向南淡淡的看着于恒，什么神色也没有，声音不以为意，却让顾然然有些酸楚。

　　她明白这种平静，是习惯后的淡然，与其说是无所谓，不如说是对命运的恶意不在反抗，躺平式的无所谓。

　　致歉前于恒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句谣言嘛。

　　听到他这样子说，他不光没有放下，反而感受越发感受羞愧痛恨，脸唰的就变红了。

　　“有什么事找我资助，我一定帮。”

　　他扔下这句话就跑回座位，只能用允许来取消自己的愧疚感。

　　沐向南看着于恒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动不动，他想，这次装的挺像，预计是捉弄他的新措施，他再也不会上当了。

　　他隐约的察觉到了刚刚于恒和自己同桌的眼神有些差池劲，难道是顾然然让他给我致歉，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像自己这种人，连怙恃都厌恶的人，别人怎么会体贴你呢。”

　　对的，他不配。

　　顾然然侧过头看着他，沐向南眼中没有温度，不知道为什么愈发的酷寒了。

　　她忍不住开口：“同学，帮个忙吧，能不能把于恒的忙买给我。”

　　空气中一下子静下来，沐向南侧过头，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为什么？”

　　“我有用处，你可以提任何要求，不违法违纪的我都可以允许。”

　　他不明白这个有什么用？，难道顾然然喜欢于恒？这个可能性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就不太舒服，可能是羡慕于恒这种被所有人围绕的少年，是自己从来都未曾拥有过的感受

　　“任何都可以吗？”

　　“都可以。”

　　半响，没有回复。

　　顾然然看他一直楞着没有回复，继续说：“同桌，托付托付。”

　　看着少女清澈见底的眼神，和于恒平时被人蜂拥的样子，他忍不住想要……但是他又不敢，怕被拒绝，被讥笑自不量力。

　　只要未曾拥有就不会失去，但是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悄悄说：你不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同意吗？

　　想到这里，他终于忍不开口：“你可以做我朋友吗？”

　　顾然然一怔，没想到会是那么简朴的要求，自己已经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

　　心头一酸，突然又想揍于恒一顿了。

　　少年紧张巴巴的盯着她，手指的骨节都捏的泛白了，她莞尔一笑，认真的说：“你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