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针通血
姜长安一行人坐上了马车，而赶车的人酿成了沈老头，究竟这匹马与这辆车被他侍候多年，只有他最熟悉，也只有他能赶出最快的速度。
这是主家少爷的付托，姜家又是乡里乡亲的，沈老头没想过要推辞，待姜家人一坐定，立刻驱车前行。
牛老汉没有再跟去，横竖也帮不上忙，不如休整一晚上，看看明天姜家可有用获得他的地方。
“孩子们，上车吧，我拉你们回去。”牛老汉邀请道，这里离村子照旧有一段距离的。
“不要。”沈玉娇想也没想就拒绝，她才不要坐牛车呢，又脏又土的，更可恶的是，他们家豪华的马车竟然被姜长安那个小傻子玷污了，也不知道她哥是怎么想的。
然，沈世康却绝不犹豫地坐上了牛车，“好，麻烦牛爷爷了。”因为，他还想从牛老汉的嘴里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关于山上私塾的，另有姜家的。
“哥，你为什么把马车借出去？”沈玉娇不满地嘟囔着，见其他人都坐上了牛车，她最后也不情不愿地爬了上去。
“同窗一场，相互资助不应该吗？”姜长安一个小傻子，竟然能在考核中拿到第一名，难道她的学习要领不应该借鉴吗？
沈世康不错过任何一个能向上爬的时机，哪怕跟一个傻子学习。
沈玉娇憋憋嘴，显然不相信这个哥哥有那么美意，肯定算计着姜长安呢，但、她乐见其成。
马车上，姜老头絮絮叨叨地跟沈老头讲述着姜家发生的事情，直叹家门不幸。
这让沈老头马上同情不已，“衙门那帮人确实越来越太过了，我东家都得时不时给他们送礼，否则一些简朴的事情也压根办不成。
有一次，我载东家去服务，亲眼目睹那帮人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拖进胡同里，说是那女人的爹欠了他们的债，结果第二天就听说那女人上吊死了。
唉，造孽啊，老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这帮可恶的工具。
但在此之前，我们这些普通老黎民照旧要低调些，不要露财，女人小娘子都不要妆扮太悦目。”
否则会遭贼惦念，所以这姜老三是个傻的，别人都躲着那帮人还来不及，他还去招惹人家小娘子，简直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谁说不是呢，可这逆子就是听不懂人话。”姜老头也很无奈。
“别太担忧，今天你家孩子考核得了第一，在京上来的大人面前露了脸，那姓张的一定不敢再次打上门来。”
沈老头虽然知道姜长安考核获胜的事情，因为马车里的小学生们除了在街上玩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在讨论姜长安，虽然、骂的身分居多。
因为谁都不平气一个小傻子获胜，但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虽然在聊着天，但马车的速度认真不慢，加上时间已晚，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所以、马车在小半个时辰后就赶到了县城。
夜幕降临时分，马车终于停在了仁心堂医馆的门口，只见那伙计正幸亏落门。
“小哥请等等，请问扁医生可在？我家儿子受了重伤，急需医治。”姜老头直接跳下马车，朝医馆急遽跑上去。
“这、”医馆伙计并没有直接回覆，而是朝店里望去，就见正好有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医生正在收拾着他的诊台，准备离开。
听到消息后，又停了下来，朝那店伙计点了颔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马上给姜老头一股放心的感受。
“那你们进去吧，那就是扁医生。”医馆伙计态度也没有不耐烦，看上去仁者仁心的，给人很舒服的感受。
“老二家的，快把老二抱进来。”姜老头在门口敦促。
而姚氏也已经下了马车，听到话点颔首，转身回去抱起了姜老二，看得沈老头一阵错愕，这、姜老二媳妇力气挺大啊。
只是依然看不清她的样貌。
姜长安与姜家宝随即跟了下来，“沈爷爷，您先回去吧，辛苦了，转头等我爹安置好了再答谢您。”
姜长安朝沈老头一拜，小小的人端的是一本正经，只是眼神照旧有几分呆呆的。
“好好，你也进去吧，好好照顾你爹，会没事的。”沈老头也不能多做停留，他必须要尽快出城，省得城门关了出不去，而且明天沈家还要用车呢。
天晚了倒也不怕，因为他的车上随时备着油灯，而这条路他也赶了几十年，闭着眼睛都能走的那种。
仁心堂其实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医生一个伙计，连药柜子都只有一排，姜老头也是第一次来。
“扁医生，我儿子被人打碎了，一直昏厥不醒，其他伤口村里的郎中给处置惩罚过，就是这脑袋，沈郎中说只有您这里能治，麻烦您给我儿看看。”
姜老头一点也不避忌，儿子被打他还挺理直气壮的。
“嗯，把人放床上，容老夫把个脉。”扁医生并没有多说什么，病人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欠好，说多了就是浪费时间，错过救治的最佳时期。
姚氏把自己的丈夫放到了小床上，然后不舍地退下来，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裳，显示着她的不安。
姜长安走上前，握住了自己母亲的手，给她几分支撑，姜家宝也有样学样。
老医生这一切脉就把了半个时辰，姜长安一家子都快憋不住了，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的，从来没见过把个脉都要这样久，这老医生到底会不会治病？
如果不是有沈郎中之前的保证，姜老头都要打断老医生的看诊了。
在众人以为老医生要睡着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确实伤了脑袋，阻了淤血。
不只头部，胸口的肋骨也断两根，再有一个时辰他的生命就能耗尽。”
“呜！”姚氏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晕倒已往，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着不让自己哭作声来。
姜长安与姜家宝也慌了，两人紧紧地抱住自己的母亲，脑袋这种重要的部位，在现代都欠好治，没有医疗设备的古代要怎么办？
“是不是能行针？是不是可以救回来？医生，我们带了钱的，求您救救我儿，他好冤啊，绝对不能死，他另有妻小要照顾的。”
姜老二外伤看起来并不严重，沈郎中也说了县城的医生可以治，先前姜老汉担忧的全是没钱的问题，谁知道，老二受的全是内伤，而且只有一个时辰的生命，这如何让他接受得了。
“有七成掌握能把人救回来，但、至少要三十两银子。”老医生面无心情的，语气也丝毫没有起伏。
“什么？”可姜老头却大受攻击，他们身上只有二十六两银子啊，这可怎么办？又不是村里的郎中，还可以赊账。
“我们医生从来不骗人，收几多钱就干几多活，三十两、足以说明你这病很是辣手。”药堂伙计憋憋嘴，忍不住解释起来。
他这老师父，经常被人误会也不解释，老被骂成老骗子，可事实上他心软着呢，从不多收人家钱。
看这一家子穿着寒酸，师父指不定已经算少了诊金。
姜长安宁了定神，朝老医生笔直地跪了下去，“治！求医生救治我父亲，我们目前只有二十六两银子，剩下的钱一定会尽快补上。”
姜长安拜了下去，姜家宝见状也随着跪下去，“求医生救救我爹，我给您做牛做马。”
扁医生没想到，一家人竟是最小的孩子先出头，小丫头看上去人还呆呆的，但她哥哥却以她马首是瞻。
“对对，请医生救救我儿，我明天再回村去借钱。”姜老头赶忙将身上的银子掏了出来。
只要把人救回来，以后的日子就另有希望，否则、人没了就全都没了。
姚氏哭着红肿的眼睛，随着她的两个孩子跪了下去，只希望丈夫能好起来，这可是他们一家子的天啊，若是塌了那全家人都没生路。
“好吧，三七收钱，关门，老夫要用金针通血，最少要两三个时辰才气收针。”所以说，三十两银子也欠好赚。
转头他还得用上珍贵的药材醒脑，否则哪怕人救回来也是个傻的，老医生没有一丝为难就允许给姜老二治伤。
姜长安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