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圣母是病，得治
出于刷好感度的目的，米宽计划这段时间天天送米禾去医院陪危昭临。
米禾在面对危昭临时其实是有点虚的，尤其是在觉得危昭临已经有点怀疑她之后。
但任务不能不做，总不能因为畏惧掉马就断掉全族人最后的希望。
米禾照旧起了个大早，在米宽敲门敦促前闭眼登入了精神力网。
这回十个小点都亮着。
米禾：［我觉得任务目标有点怀疑我的身份了。］
她把昨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大长老听完也有颔首疼：［这也是没措施的事，总不能弃他人的安危于掉臂，小禾，你处置惩罚的很好。］
米禾早料到长老们会是这个反映。
比起她这个先天情感钝化的异类，十位长老的思维方式明显越发感性。
米禾会琢磨着‘帮’陆远川，最大的原因是认为陆远川的遭遇都是因她而起，如果这件事与她无关，米禾其实是不会干预干与的。
只凭这一点，她就和所有的Ω星人差异。
如果是其他族人，恐怕无论事情是否牵扯到自己，无论被牵连的是什么生物，他们恐怕都是愿意豁出命去救一救的。
米禾叹气气，转而说起此外：［我觉得我的任务目标有点奇怪，可以的话，我想换一个目标，你们能想措施再给我弄一块感应水晶吗？］
大长老似乎选择性失聪，直接忽略感应水晶和换任务目标的事，问道：［哪里奇怪？］
米禾：［……］
米禾心累：［他的情绪起伏太小了，小到了完全不正常的田地，我上次看到这样的情绪颠簸数据照旧在α星人的资料上。］
第一次察觉到危昭临的情绪问题时，米禾就觉得对方的情绪波段有种诡异的熟悉感，琢磨了许久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代表着十位长老的光点闪烁了起来，亮度越来越暗，看起来跟要熄火了似的。
过了好半天，五长老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这个任务目标是α星人？］
米禾无语：［不是，我只是说他不太正常，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大长老长长松了口气，语气笃定：［不行能！α星人野蛮无礼，他们要是入驻地球，一定会接纳极其暴力的方式，就如同他们曾经攻打我们Ω星系时一样，你的这个任务目标应该只是个比力特殊的人类。小禾，你别自己吓自己，要学会尊重物种的多样性！］
米禾想到历史书上描述的α星人，也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五长老也帮腔道：［其实这是好事，我们的情绪峰值一般在60-80之间，但真正的宁静值应该是20-40，你的这个任务目标情绪峰值越低，基因中和之后的效果说不定就越好，很值得一试。］
三长老闻言赞叹：［这么说来，咱们小禾照旧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米禾：［……］
这种运气给你们要不要？
在精神力网上聊出个“负重前行”的米禾丧丧地出了房间，米宽今天早上有事，就让米恪开车送她去医院。
米恪开车跟开飞机似的，米禾抓着宁静带缩在座位上：“开、开慢点。”
米恪想了想，把车开得更快了：“畏惧啊？放一百个心，我有赛车证的，你知道有几多美女领航员想坐我的副驾驶吗？”
米禾不体贴美女领航员想不想坐，横竖她是不太想：“我是怕你开的太快，撞死飞虫或者小鸟，好歹都是生命，你别……”
“嘶。”米恪倒抽了口凉气，“米禾，你脑子是真被电打了吗？”
米禾抿紧唇，不吭气了。
一路飞车到医院，米恪连车都没下：“摇钱树，把你送到这就行了吧？我走了啊。”
“等等。”米禾叫住他，俯身凑到车窗前，“你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危昭临吗？”
她知道米宽特意让米恪送她来医院是为了什么。
米恪是米家板上钉钉的继续人，又和危昭临是同辈，米宽是想让米恪搭上危昭临，既是为了米家，也是为了米恪。
米禾原来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米宽念叨的多了，她也就勉强懂了些人类所谓的人情世故。
米恪降下车窗，匪夷所思地看着米禾：“米禾，被吸血是有瘾吗？真想让米家当趴在你身上吸血的蚂蟥？”
米禾不解。
她能感受出米恪不兴奋，甚至可以说是恼怒。
为什么？
这么做难道不是对米恪有利益吗？
米恪叹了口气：“你可以没血性，但至少不应该有奴性，圣母是病，得治。”
他敲了敲偏向盘，有些急躁：“不管老头子跟你是怎么说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对继续米家的烂摊子没兴趣，更不稀罕扒在你身上吸血，你现在好不容易从火坑里跳出去了，就别再往回扑腾了。”
“真要是跟危昭临结婚了。”米恪顿了顿才续道，“以后就少回来，米家不是你的家，懂了吗？”
米恪说完，也不等米禾回话，一脚油门就飚了出去。
米禾站在医院门口，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右手。
刚刚在跟米恪说话时，她的手搭在了车上，以车为媒介，米禾清晰的感知到了米恪的情绪，甚至从中获取了能量。
虽然只有很少的一点。
但确实是纯粹的，正面的情感。
有担忧，也有祝福。
她缄默沉静许久，又翻脱手机给她唯一的人类朋友发信息。
［你弟弟很好，应该比你想象中要好的多。］
过了好半天，对方回复。
［你喜欢就好。］
米禾没措施隔着太远的距离进行情绪感知，但以她微薄的人类语言进修水平来看，这话说的并不真心，更像是一句随口搪塞。
短信那头的人叫米悠然，是真正的米家私生女，也是被米禾顶替了身份的原主。
刚抵达地球时，米禾救下了一心求死的米悠然，两人在相处之后告竣交易。
米悠然把她的身份借给米禾，米禾用她的精神屏障为米悠然缔造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没有家人，没有联姻，不会被压榨吸血，除了自由以外，什么都没有的新身份。
米禾其实不太能理解。
因为在长老给她的人类介绍资料中有一句话——人是群居动物，他们畏惧孤苦。
米禾至今也不懂米悠然为什么宁可拥抱孤苦，也不想再做米家小姐。
来到地球之后，米禾接触到的人类，险些每一个都向她诠释了什么叫做物种的多样性。
米禾把手机揣回口袋，收敛了心底的不解，又默默在心里申饬自己千万别再露馅后才漫步朝危昭临的病房走去。
病房门虚掩着，米禾伸手推开。
一股十分庞大的怪味从里面飘了出来，似乎一屋子臭鱼烂虾扑面而来。
米禾：“……”